茶家小主母(53)

她闻言一吓,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莫可儿见他将吕渺渺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昏了过去,只得摇头,自己男人有种深沉无边的恐怖气质,吕渺渺从没见识过,如今乍然一见,如何不吓破胆。

莫可儿忍不住可怜起对方来,吕渺渺是不知情,不知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原来能教她玩弄于股掌间的曾思齐,如今他心思深沉,捉摸不定,身子里住的是精明锐利的冷峻灵魂,而自己只是幸运教他所爱才被呵护备至,若是如吕渺渺这般的讨厌鬼犯上他,那自是往死里整了……

她叹口气,相公收拾完吕渺渺后,再接下来要倒霉的就是二房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了。

第十五章 天理循环终有报

二房因为曾思齐夫妻不在,假茶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本来只敢偷偷借着茶行掩护卖假茶,如今竟明目张胆的以茶行名义公然推销假茶牟取暴利了。

这比之前更好赚,谁也不会想到曾莫茶行出的茶会有问题,生意比之前好做了十倍!

二房联合贪官赚黑心钱,赚得荷包满满,脑满肠肥的。

这会才刚清算完这月的盈余,因为大赚一笔,一家子便开酒庆祝,还把吴春海也找来,就连自己埋在茶行里的心腹也全邀来了,反正曾思齐不在便没了顾忌,以后曾家就是他们二房的天下,而这些人都是功臣,自然得犒赏的。

一群人肆意狂欢,酒一杯杯喝下肚,正喝得烂醉时,喜荷匆忙由外头赶进厅里来,对同样在饮酒作乐的阮玫玲说:“小姐不好了,夫人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谁被官府抓走——什么,你说什么?”阮玫玲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惊得掉了酒杯,整个酒醒。

“方才老爷派人来说,官府查出古姨娘与三小姐的死因不单纯,说是要彻查,明日还要开棺验尸。”喜荷急说。

阮玫玲心跳几乎停止,惊慌失措得全身颤抖,这事都过这么久了,怎还会有人提及,娘还被抓了,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奇怪了,你阮家的姨娘与小姐死了,与阮夫人何关,官府为何要抓她?”李氏听见了,不解的问。

“这是因为……因为……”喜荷见满屋子的人,不知该不该说,更不知该怎么说。方才是因为事情紧急,不得不进来告知小姐一声,但这事旁人问起,她实在难以启齿。

“你这丫头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就说啊。”曾思伟没什么耐性,又喝了酒控制不住性子,为显主子的威风,拍桌质问。

喜荷见小姐脸孔都白了,正要开口,这时一堆穿着官服的人闯了进来。

“你们怎能擅闯民宅?”曾君宝见了大惊。

“咱们是官府的人,是特地过来抓人的,这里谁是阮玫玲?!”带头的官差喝问。

阮玫玲心惊,坐着不敢动,可所有人的视线全转向她,不用她出声,官府的人也知是谁了,一票人立刻过去将她拿下要带走。

“等等,你们抓我媳妇做什么?”李氏将人拦下问。

“她与阮家的夫人赵氏犯下杀人罪,这事有人密报,得去县衙受审。”

李氏极惊。“杀……杀人罪?她们杀了谁?”

“阮家姨娘古氏以及阮家三小姐阮玫祯!”

李氏一听脚都软了,若没扶着桌子,已经跌到地上去了。

“我没杀人,我……我是冤枉的,爹、娘……救我!”阮玫玲哭出声了。

曾君宝也被这事吓到,待一回神见媳妇要被带走了,而厅上的客人见曾家竟出了杀人犯,个个表情愕然,他觉得没面子,马上将官府的人叫住,“你们晓得我曾家是什么人家,媳妇怎可能是杀人犯,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人你不能带走!”

“管你曾家是什么人家,有误会就到县衙去说清楚,这人还是得带走!”官差硬得很。

“你们——你们给我瞧清楚了,县令吴大人就在这,你们敢在他面前将人带走吗?”他气呼呼地指着早醉得不省人事的吴春海。

几个官差虽认得吴春海,但也仅是皱了眉,仍是要将人带走。

曾君宝急了,忙将吴春海摇醒。“吴大人,快醒醒,有人要抓走我媳妇了!”

吴春海迷迷糊糊的被摇醒过来,听见他说的话也搞不清怎么回事,仗着酒气便站起来指着几个官差大喝道:“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官面前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官?”

几个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瞧他,喊了一声:“大人。”

可吴春海还醉着,站不稳又跌回椅子上去,醉眼惺忪的道:“还不放人!”即便喝醉了,他这官威还是十足的。

曾君宝得意了,以为只要吴春海在,这群人就不敢抓人,阮玫玲也正庆幸着,好在今日有吴春海出面保她。

可谁知吴春海说完话,那群官差只是冷笑,并没有听话放人。

“你们做什么,吴大人的话都不听了吗?”曾君宝见他们不动,不悦的问。

“吴大人恐怕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应该无法替你媳妇担保什么,所以咱们不好放人。”

“他自身难保,这什么意思?”曾君宝吃惊起来。

吴春海自己也是一怔,这些人说什么鬼话?

“因为……”官差正要再开口,门口就起了骚动,又有一批人来了,这回的阵仗更大,是由一位中年男子亲自领了十几个人过来。

这人身穿朝廷官服,一脸正派,吴春海一见到他后,酒彻底醒了,连滚带爬的赶上前去,单腿跪地的道:“下官吴春海参见巡府大人!”

此人姓朱名道光,是朝廷新调派来杭州的巡府,本来一个多月前就该到任却迟迟不见人影,此刻怎会突然出现在曾家的大厅?他吓得满身大汗。

“哼,吴春海,你可真会享乐,喝得酒气熏天,还有做官的样子吗?”朱道光问。

“下官……下官这是一时放纵,以后会留意……”

“以后?你以为还有以后吗?来人,将贪官吴春海给本官收押了!”

吴春海大惊。“收……收押?!这是何故?”

“你伙同曾君宝父子卖假茶,危害百姓并赚取暴利,经人举报,本官已经受理审查了。”

吴春海张大嘴,惊得说不出话,就连曾君宝他们也吓得两眼发直。

“来人,还不将吴春海拿下,还有曾君宝父子也一并带走!”

“什么,连相公和思伟也要带走,这……这怎么成?”李氏惊愕。

林欣珍吓哭了,被押在一旁的阮玫玲没想到自己公公与丈夫也出事了,整个人傻在当场。

“怎么不成,他们父子是共犯,罪责也不轻,若经查证罪行属实,少说要判十年重刑,若再查出卖的假茶有害身体,刑期再加重。”

两父子听了还没倒下,李氏已经昏倒了,林欣珍赶紧去扶,可李氏身子肥,抱都抱不动,只能任她难看的瘫在地上。

朱道光的话还没说完,他继续道:“本官另接曾思典教人下药毒害一案,虽曾思典未死,但杀人未遂可判刑二十年,这事若再属实,你们两父子这辈子就不用出牢笼了。”

这回曾君宝也倒下了,而曾思伟年轻身体好,虽还撑着,但他张着嘴硬是阖不拢,也像是快不行了。

吴春海与曾君宝父子被朱道光带走,一道的还有阮玫玲,她进到府衙大牢见到母亲赵美音,两母女同被关在牢里,抱头痛哭了。

隔日,曾思齐携着妻子回到了曾家。

于锦绣正在曾媛的院子里哭得伤心欲绝。“娘,您说这还有天理没有,这么可恶的事都做得出来,我疼了半天的孙子原来是别人的种,真是欺人太甚,这吕渺渺不是人!”她捶胸顿足,好不气愤伤心。

曾媛听着不发一语,心情也不好,虽说她对吕渺渺的孩子没多大在乎,但毕竟曾经以为是曾家的孩子,而今得知并不是,难免还是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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