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龙(九龙璧终回)(1)

如果说,这男人的恶是天下第二,绝不敢有人跟他争第一!

他挥军铁骑,入主中原,害身为汉人的她成了亡国奴,

他颁布金栈朝男人得以对出嫁汉女索取初夜权,害她连夜逃婚,

最惨的是,她还没跑远,就撞见不慎落崖重伤的他,

他心黑,她却心太软,胆子又天生太小颗,

照顾他一夜不够,他醒来后嗓门大一点的命令她伺候,

她就吓得任劳任怨管吃管喝,连土狼来了都舍命当诱饵,

可看看他是怎么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被请回他的皇宫不是过好日子,而是去当奴才,

天天被他那些妃子们欺负恶整,他还来凑一脚,

吩咐她擦桌擦到他身上去?!让她差点没成为全朝公敌,

会被设计去当舞娘,迷得他的死对头掳走她也不意外了,

但如果说这男人对她的执着是天下第二,真的没人敢称第一,

因为,就算她已成为别人的妻,他用偷用抢,死都不放手……

楔子

狂风大作,凄风怒雨,天上乌云蔽日,地上断梁毁柱,四面汪洋一片,尸鸿遍野,哀声四起。

阴肃暴雨连着四十九日疾骤而下,翻天覆地,天上人间无一处完整,而这飙飒寒风似乎还毫无终止的迹象。

当一阵风饕卷起,海水瞬间翻上数十丈高峰,水中激射出一条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的神物,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正是修行逾三千年的龙王。

须臾间,雷鸣电闪,龙王的眸子炯炯有神,鳞甲喷动,裂开蓝浊水痕,飞龙上天,一个翻身天地再度变色,数百丈腾云高峰刹那崩塌,没入海中,也卷进数以万计的无辜生灵。

「龙王,你还不知错吗?」玉帝震怒的问。

「我何错之有?」龙王态度蛮横不屑。

「好个野性畜生,你将为你生下九龙子的瑶池仙女吞下腹,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吗」

「哼,这瑶池仙女是自己要为我生下龙子的,我可没逼她,再说当初她要与我在一起时,我就言明了,她为我孕育胚胎,我要食下她肚里的紫衣增进功力,谁知那女人反悔了,在即将生下九龙子前就躲了起来,一口气顺利产下九子,这紫衣胚胎哪还能保存?这女人坏了我的事,我杀她也是应该的!」龙王不悔悟,一脸的狰狞。

「你可恶至极!枉费瑶池仙女对你一往情深,还向瑶池金母禀报,定会渡化你冷血无泪的性情,跪地恳求了金母三天三夜才让她点头同意她为你产子,而你不仅辜负了仙女的一片痴情,竟连自己孩儿的胚胎也要食下腹,所谓虎毒不食子,你无情无义到了极点,枉你龙王修行数千年!」玉帝怒不可抑。

「这世间哪里不是弱肉强食,你责怪我狠戾无情,一点道理也没有!」龙王为自己辩说,完全不认为犯下滔天大罪。

玉帝闻言更怒。「人本来就是情感的动物,你既已修炼成人,就应该有人性,怎能杀人嗜血,只求私欲?而且残杀的还是对你用情至深,拚死为你保下九子的女人,你已经完全罔顾伦常,天地不容,连瑶池金母都要求我非取下你这暴兽的龙头不可!」

龙王冷笑。「情为何物?七情六欲根本恼人精神,无用、更无益!那女人自作多情是死有余辜,怪不得我!」

「你!哼,你这畜生就算已列仙道,终究毫无人性,该夺去神力,拿下镇压了!」

但龙王哪肯就缚,一场翻天覆地的厄难就此展开。

四十九日没日没夜的疾风骤雨,摧残得天上人间一片狼籍,却无人治得住这只千年巨兽,最后玉帝亲自取来支撑北海天鼎的赤红玉柱,命千万大军围困住龙王,龙王无处闪躲,终于被北海玉柱击中龙额,刹那间,身躯如绞浪般翻腾数百里,玉帝不敢大意,再出一掌,当下震出了龙王的魂魄,龙王数千年的修行转眼烟消云散。

从此天地终于归于平静,但玉帝感叹地瞧向遗留在龙宫,甫出世的九龙子。龙王的罪孽将累及九子,而这九子也遗有龙王的野性劣根,不适合再留在天庭,他心中顿时有了决定,将九龙子幻化成人形,贬入凡间,纳入轮回。

从此九龙潜伏人间,在不同的时空、朝代与国度中,各自寻求世间真情,唯有九龙皆圆满悟出男女真谛,摆脱龙王遗自体内的劣性,才得以返归仙列,免再落入轮回之苦。

这九龙分别为——

「虬龙」、「蛟龙」、「应龙」、「螭龙」、「蜻龙」、「鸣龙」、「蜥龙」、「蟠龙」、「火龙」。

九龙潜伏凡间,各有所长,有的威仪慑人,有的柔情似水,有的火爆易怒,有的清冷无情,有的顽邪稚气,有的嬉闹不羁……九种不同的命运在不同时代背景中即将展开。

而「九龙璧」,则刻载下九龙子的爱恨情仇,九块白璧在往后数千年都嵌在玉帝的泅龙殿中,当九块白璧皆耀出澄红灿光,转白为炽,即是九龙子回归之期……

第一章

虬龙,首恶也。

贵州南村。

马蹄杂沓,尖叫声四起,怵目惊心的鲜血一摊摊的洒落在雪地里,赤白艳色的看来十分恐怖。

小小的南村,经过屠杀后,死伤无数,残留下来的只剩老人与妇孺。

「快清道、快清道,汗帝驾到,汗帝驾到了!」忽地,前方有人骑着快马紧急来报。

「什么?汗帝来了」此州的断事官脸色一变,登时丢下一颗才新斩的头颅。「快,快清道,恭迎汗帝驾临!」

几个地位较低的保长这时也猛然回神,赶紧命令手下移开满地的尸首,收拾血道迎接汗帝圣驾到临。

汗帝亲领的铁骑军行动迅速凌厉,前头才报,后头帝军已到,众人赶紧跪满道路一侧迎接。

在一片飘扬的王旗中,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在铁骑的簇拥下现身,他抚了抚喷着热气的骏马后,炯目掠了四周一眼,神采犀利,看不出来有丝毫长途跋涉的疲惫感。

哲勒沐利落的跃下马背,纯白靴子踩上尚存血迹的泥地。「谁是断事?」声音低沉而肃冷。

「臣……穆劳德叩见汗帝。」断事官赶紧移动身躯,伏地叩首。

他冷哼一声,「就是你。」

这冷冷的三个字教穆劳德牙齿打颤,惊得不敢抬头。「汗帝……」

「有事进帐再说。」他蓦然丢下这句话。

「可是……时间仓卒,臣尚未备好王帐——」穆劳德愣了半晌才想起这事,可是话未说完,眼前的白靴不见了,他猛地回身望去,赫然发现不过短暂时刻,王帐已然架好。

他瞧直了眼。这汗帝身边的都还是人吗?动作竟这般神速,难怪汗帝能战无不胜,声势雷霆万钧了。

他还在发呆,一名汗帝亲从抬腿踢了他一脚,他这才收回了惊异,抹了脸上的汗一把,快步跟上。

王帐外部架好,但内部尚未收拾妥当,但动作已经快得教人咋舌了。

哲勒沐落坐在暂时先铺上的狐毛座椅上,穆劳德进帐后,立即跪在他身前,而身后则跪了二十几个南村的保长,他们个个惊惶不定,谁也没料到汗帝会亲自驾临这个小地方,此地还不巧的发生动乱之事。

「说,怎么回事?」王座上传来让人头皮发颤的声音。

穆劳德头伏得更低了。「启禀汗帝,南村汉人集体造反,臣已镇压了。」

「何以造反?可是你们看顾不周,才让他们有机可趁?」哲勒沐的声音不轻不重,可是字字让跪地的众人面如死灰。

自从汗帝入主中原称帝后,即禁止汉人拥有铁器,还规定十户为一保,由蒙古人担任保长,严密看守汉人的一举一动,如今居然还发生汉人暴动事件,让他这个断事官难辞其咎,非落个督导不严、放纵造反的罪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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