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为后(上+下)(10)

她胸口一颤,“你会回答她一样的答案吗?”

歌泽扬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当然。”

“你那所谓的“真心』,不会是公主想要的,是女人都不会接受的。”她胸里出现比起先前更难言的纠结,缠得她莫名的揪心。

“我知道,所以我只说真心不说天下。”

“你……算了,你心意已定,我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你与公主的事也不是我一个小侍女干涉得了的,你可以走了——欸!你做什么?”

她本想赶人,却见他下床后径自点了烛火,寝房瞬间变亮,那她“单薄暴露”的衣服不就见光死?!她赶紧缩进被子里去,将自己遮个密不透风。

一室明亮后,歌泽第一眼就瞧见墙上挂着的“画”。这不是那日他见到垫在方盒里,任乌龟漫爬的图纸吗?

“你怎么还不走?”舜兰寒毛直竖的问。他该不会起了什么歹念吧?!

“既然来到了你这里,我想顺便解惑一下。你房里的——这些兔子是怎么回事啊?”他走过去拉开她的衣柜,手指向柜子里藏着的彩色兔子问。

提到自己的“实验”,她忍不住得意了。“那个啊,是我发现一种花,可以提炼出染料,我于是先染在兔子身上,看能持续多久不褪色,如果效果不错,染在人的毛发上应该也很特别。”原来他也好奇这个啊!

歌泽眼角抽搐了一下。光见到这些兔子身上的颜色,绿、紫、金……如果人的头上被染成这样,那能看吗?

他只能说,这丫头的想法真是异于常人。

“还有,你床上贴了许多小纸盏,这些文字你都看得懂?”他走回来,随手撕下床帐上一张的小纸篑,不知是哪国的文字。

“看得懂啊,我从小就喜欢研究各国文字意义,尤其喜欢读各国的笑话集,也收集很多笑话贴在床边,每天晚上睡前看看笑话,笑一笑,放轻松,开心入睡。”

她解释道。

“看不出你对语文这么有学习的天份。”对她越了解,就越觉得她与一般女人真的很不一样。

“还好啦,反正你也知道,公主以后是要当女帝的,既是如此,对各国的文字文化一定要有所了解,我们大王聘请了许多先生来教导公主,我跟在旁边也就听懂了。”不过公主对这些完全没兴趣就是了,反倒要她多学点,将来好为她这个主子分忧解劳。

歌泽点点头,又问:“那猫儿身上的——”

“王子。”门外蓦地传来张白石极压抑的呼唤声。

“这家伙见我进你房里,自己去引开侍卫,这会儿找来了。很可惜,其他的问题我下回再问吧!”他走到床前道,见她还缩在棉被里,一脸的防备,他不免觉得好笑。

望着她又浓又直的长发毫无束缚的披泄在枕头上,衬得她的瓜子脸更显白皙,他情不自禁地拉了拉她的长发。

“你的眉毛比一般女人还要粗浓些,却因此英气许多,幸好鼻子和嘴巴长得不错,还是很有女人味的。”

舜兰瞬间火红了小脸,心头也是一片辣辣的。女人味?他说她有女人味?她那张“幸好”长得不错的嘴,倏然张大。他这是调戏她吗?

她脸上傻傻地浮出一朵笑花,心里小鹿跟着乱撞成一团,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觉……

“王子,咱西邺那头传来消息,南方的国土正闹蝗灾,大王派去了解状况的人迟迟末回报确切灾情,而虫害将蔓延全国、不久国内将无一粒米可食的消息却已在四处流传,造成子民人心惶惶,大王对此也束手无叶,您说这怎么办才好?”张白石忧心仲仲地报告着刚收到的消息。

歌泽沉吟一会后问:“父玉派谁去勘灾?”

“是怀果大人。”

“怀果……”他冷笑一记。“父王这不是雨中挑稻草,越挑越重!”

“王子是说怀果有问题?”张白石心惊问道。

“当然有问题。去年他在父王寿宴上时,大说南寮如何如何的好,农业如何如何的强,要父王招聘南寮的能人成为我西邺的『农师』,父王当时回绝了他,说是我西邺务农并不差,不需要外人来教导西邺的农政问题。”

“莫非是怀果拿了南寮的好处?”王子心细如发,原来早看出端倪。

“我国农政确实不差,这并非是父王自以为是,而那怀果一心媚外,这意图很明显,他是暗藏城府,故意迟报灾情,甚至加大灾情的严重,造成全国上下恐慌,而这好处便是,南寮的农作以及除虫药剂可以侵入我国,怀果将可由南寮手上大赚一笔。”他很快推敲出前因后果来。

“想不到怀果竟是这种人,他简直是卖国贼!”想通后,张白石心惊肉跳的大骂。

“所以我说父王选他担任勘灾大臣是个大错!”

“那该如何是好?”张白石急问。

“我会去书给父王,建议父王再另选人马去勘灾,就地协助控制灾情,且要人散布虫害已经受到控制的消息出去,先平息百姓恐慌再说。至于怀果,虽然是小人一个,但目前还无证据显示他通敌,待日后再说。”

“是。”他对王子的处置毫无异议。

舜兰站在窗外,不是有意偷听他们谈论西邺国政的,就是凑巧听见了,她怔然而立。这男人实在是一个文才武略的治国高手,如果天下由他统治,当能做到国泰民安、天下富裕的地步吧……

“舜兰姑娘,你何时来的?”张白石刚好抬起头,顺势看到她,有些意外。

尴尬的笑道:“我刚来,见你们在谈事情,不好打扰,正想待会再来传报。”

她说完后转头要先离去。

“等等!你要传报什么?”歌泽唤住她,和善的表情像是很高兴见到她。

“呃……公主邀约你午后赏枫林。”再转过身来进门去禀报,一见他忍不住就想起昨晚两人“同床”的事,还有他走时说的话,瞬间,她的脸庞好像又烧热起来了。

讨厌,已经烧了一个晚上了,再烧下去,她脸皮都要烧成重伤了。

“好,请转告公主,我会赴约。”他含笑点首。

“嗯,那我不打扰你们谈话,先走了。”舜兰因为难为情,头低下后就没再抬起,这回得到答复后,更是急着想走。

“你喉咙怎么了?”歌泽瞧她的脸好像很红,声音又有点哑哑的,遂又叫住她再问。

“呃,你也听出我声音怪怪的吗?早上起床时就觉得喉咙有点痒,不过不碍事的,应该一会儿就会好。”怕他瞧出端倪,她故意再咳了几声,抬着红脸解释道。

不过她的喉咙不舒服倒是真的。

皱了皱眉。“这是染到风寒的征兆,你多穿些衣物吧,别让症状变严重了。”

他关心的提醒,并要张白石取来自己的披风,走到她面前。“先罩着这披风吧,回去后记得穿得比平常再厚实些。”他细心交代。

披着他的衣物,她的心暖暖地。“谢谢王子,回头我会将披风洗干净后再送还给你。”

歌泽额首笑道:“去吧。”白送她离开。

张白石瞧着主子关切之情溢满双眸,想他可从没用过这种眼神瞧过其他女人。

不会吧……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这不可能吧?

王子一向心志坚定,这丫头应该只是插曲,不会有变卦发生的……这分寸王子应该可以拿捏好,不用他担心的……

夜深人静时分,舜兰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御池里。她始终没注意到,自个身后还跟着个悄静无声的男人。

池水不深,只及人膝,她埋头苦干的在池里东捞西捞,到底在做什么?

这让在池边观看许久、也研究半晌的歌泽理不出头绪来。

因为无法理解,他干脆找块大石坐下来,等着看她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池里的人儿这才满头大汗的直起身,喘嘘嘘的,看来似乎有点气馁,但几个深呼吸后,又打算重新弯下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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