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为后(上+下)(13)

更何况舜兰只是自己身边的侍女,她不配!

“我……只是忘了,您不要误会。”她双颊红透,尴尬不已。

“误会?”漆华目光锐利的审视着她,益发觉得她不安的模样是心虚。“你敢发誓,对歌泽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

舜兰张着口,忽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没有吗?当真没有吗?她其实也不确定……

“舜兰!”漆华患怒斥喝。

她无奈,容不得多迟疑,一咬牙重重地道:“没有!”

“最好没有,因为他不是你能拥有或妄想的,我说这话是为了你好,自心多、想多,将来必会自取其辱,你的身份永远是我的侍女,你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她难堪的点头,苦涩的说。

虽早明暸自己和公主间的云泥之分,但教人当面说出,她心情还是很不堪。

而且,她也没有妄想什么啊……应该没有吧她自知和歌泽的身份差多远,当然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更不可能跟公主抢人,公主绝对容不下这种事发生,不用说,她有多清楚那男人要的是什么,他要的,她没有.

“明白就好,你不笨,我也不再多说,你好自为之。”

漆华携下话,高傲的走出房间,她跟着低首送行。大王那边早有话下来,说她病痊愈之前,不必到公主跟前伺候。

公主才走了两步,蓦地就停了下来,怎么回事?舜兰抬眸一瞧,顿时傻了。

也太巧了吧,她方才还拚命暗自祈求千万不要这时候现身的人,竟然在快要解除警报时跑来了!

“呃……王子,公主她……您怎么有空来……来?”她连牙齿都在打颤了。

歌泽俊眸轻转,脸上绽笑,可没有一丝惊慌的望向漆华解释,“我刚好经过,听其他人提起舜兰姑娘身子不适,所以顺道过来探病。”这话说得面色不改,当真非常有说谎的长才。

她冷凝一笑。“歌泽王子对我的侍女也这般用心,真不知该如何向你道谢。”

话中的讥讽连耳背的人都听得出来。

歌泽依然笑意可鞠。“谢什么?公主身边重视的人,我自然不想轻待。”他表明这是因主子而施的恩惠。

漆华脸色稍稍和缓些。“其实舜兰只是我身边一个下人,你不必刻意为了讨好我而坏了规短,这让外人瞧了,也会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她刻意看了眼依旧不知所措的舜兰后说。

“我明白了,不就是一个下人而己,若公主认为我的探访会让人说闲话,那我以后便留上心,不再多事。”他脸色明显僵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过关注别人,我以为你在大宓的期间,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只有我一人,我才是你留下的目的。”她骄傲的提醒。

歌泽款款而笑,清楚这是她的警告。他大胆伸指轻托起她优美的下顿,炯亮的双眸直视着她。“我眼里确实只有你,除了你,这大宓王宫——不,这天下还有谁进得了我的眼帘?”他靠得她极近,对着她轻声呢喃。

这回笑意真正进了漆华的眼,尽管高高在上如她,遇到真心喜爱的男人,也会变得如寻常女人一样,只凭对方一句话就完全臣服。

两人身后的舜兰望着他俩相望的身影,心头像是梗了什么,难受得不得了。

如此俊秀出众的王子,也只有天之骄女的公主足以搭配,难怪他眼里只容得下公主,这是理所当然的,理所当然的……

她悄悄握起拳头,目光飘向两人身侧的大树,专心盯着上头的两只麻雀,麻雀吱吱叫,其实好吵,但这时候应该越吵越好吧……意识到自己居然坏心的希望气氛被破坏掉。她真是坏心啊……

“对了,你的披风还留在舜兰屋里,要顺道带走吗?”在他不隐藏的爱慕眼光下,漆华的语调柔和了不少,醋味没那么浓了。不过她还是很在意他将衣物随意给别的女人穿。

“什么披风?”他装傻反问。

“你忘了?”

“我是忘了。”

漆华听了甚喜。原来他不记得这事,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将舜兰放在心上。

“专心”听着麻雀叫的舜兰有点想笑又觉得苦涩。这家伙之前还说,若教人撞见要她想办法自圆其说,但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一流,哪还需要她啊,他自己就能搞定……她还是继续专心的将这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当成黄莺啼好了,反正听久了好像没那么刺耳了。

就是不知道这鸟声可以收集吗?这样随时想听就可以听……这回她认真的思索着办法,成功的让耳根子再也听不见他们还说了什么。

“给你的。”一处偏僻冷宫里,病好了七七八八的舜兰花了一番功夫,将她的宝贝全移至这里躲藏,以避开漆华不时的“临检”,正喂食着猫儿吃东西的她,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鸟笼子。

“你送我黄莺?”送她这做什么?

歌泽将笼子放在屋里的一张茶几上。“黄莺的叫声比麻雀好听,长相也比麻雀好看,你若要赏鸟就选黄莺吧!”

她喉咙突然像便到什么,让她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注意到昨天她听了好久的麻雀叫声……

她吶吶回应,“你……观察十分入微。”这话一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赞美还是挖苦,总之,这句话就这样不假思索的出来了。

可是他好像置若罔闻,抓着一把草料,帮着喂食身上皮毛仍旧染着五颜六色的兔子。

“对不起。”他忽地冒出这句。

“嗯?”舜兰讶然不解的望着他。

他没看她,只是继续喂着兔子吃草。“我说你只是下人,让你很不舒服吧?”

她心头微微发紧。“你是为了这个,专程带着黄莺来赔礼的?”

“嗯,我不得不这么说来安抚漆华。”他解释道。

说不出为什么,她有一点点想哽咽了。“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没必要对我道歉的。”

歌泽将手中的草丢下,转头瞪向她。“你不是下人,你是我朋友!”

鼻问微微发酸。“我明白的,你有你的立场,不能明着跟我来往,而这也是为了我好,省得造成我在公主面前的困扰。”她尽量让口气显得轻松,不让他察觉她的莫名失落。

“谢谢你的体谅。”他挤出这句话。

她干笑道:“若说谢也该是我谢你,以你的身份不嫌弃,有当我是朋友,我很感激的。”这话是真诚的,两人地位悬殊,他肯放下身段结交,还与她一起蹲在这破烂地方喂食她的宠物,她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舜兰,其实……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倏地,这话教还在自我慰藉的她惊得抬起头。“什么?”

“到目前为止,你是我二十四年来最喜欢的一个朋友,我希望你过得好,也不愿意用身份压你。将来,我娶了漆华,我会要求她放你自由的。”

原来他说的喜欢,是朋友的喜欢,她误解了,如擂鼓般跳动的心速渐渐冷凝下来。“放我自由?你明知不可能的。”她沮丧的道。他都知道了她为什么不能离开公主的理由,怎么还能说这种话?除非他想公主没命。

“我所谓的自由是给你新的身份,至少不用伺候任何人,只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出现便可以。”

“现在不就是这样?!我只需伺候公主,其他事不用我做的,我在这宫里很被优待。”

“那不一样,你是我的朋友,身份上就不该是个下人。”

说到底,他还是嫌弃她的身份。舜兰不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终究,她与他的距离是天差地别,难以并肩的。

察觉到她的低落,歌泽握住了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舜兰,我做这些并不是瞧不起你的出身,我只是希望你过得更好。将来到了西邺,我会以贵客的礼节待你,也会要求漆华这么做,在西邺的生活,你会是自由自在的,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养多少宠物就养多少宠物。”他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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