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为后(上+下)(18)

泪水如泉涌,舜兰愤怒得整个人颤栗起来。“那也不必将它们杀了,放它们离开就可以了不是吗?”公主竟然这么狠心,让她几乎心碎!

她很不解,公主从前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如此凶残,这回……这回……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

“我看这些兔子、猫儿觉得恶心,所以非杀不可。”漆华态度更显冰冷。“还有笼子里的那只黄莺,叫声难听死了,我要人绞断它的脖子,省得它吵人。”

舜兰好想吐,歌泽送她的黄莺,脖子正死死的垂在另一侧。

她痛心疾首。“您太狠心了……”

“我早就警告你,别再养这些废物,是你不听,真正害死它们的人是你!”

漆华的话让舜兰的胸口狠狠缩痛了一下。公主说的没错,是她害死了它们,这都是她的错!她颤抖的双掌捧起黄莺的尸体,串串的泪洒在已无光泽的羽毛上,每一滴泪水都是她的心痛。

凤冠花图还给了歌泽,她私心留下这只黄莺,黄莺会陪着她,至少让她忘不了他送她黄莺时说过的话。

将来到了西邺,我会以贵客的礼节待你……在西邺的生活,你会是自由自在的,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承诺过要给她自由,她虽不信他能做到,可是她很珍惜这份心意,想保留这份情谊,可是,如今连黄莺都死了,她与他之间,似乎也彻底斩断了……过去的任何美好回忆,也许都不该留下。

“那是什么?”漆华忽然出声。

舜兰循声看去。“是龟宝宝,它还活着!”她喜出望外地立即奔上前捧起小鸟龟。它的爹娘都被杀了,想不到它竟能幸运的逃过一劫。

“来人!这蠢东西也给我宰了。”漆华马上无情的指示。

“不,您不能杀牠!”她急道。

“你说什么?”原本表情就很森冷的漆华更慎怒了。

“它已死了爹娘,求您就放过它吧!”她不断求情。

“住口,我说杀就杀!”

“不可以!”从不曾明着违逆过她的舜兰,首次强硬的拒绝她的命令,把小乌龟藏在身后,表明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它。

漆华怒睁大眼,“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身份特别,我就不会罚你,再不交出那蠢东西,我连你一起罚!”

“不!”舜兰摇着头,深吸一口气,觑准门口方向,带着小乌龟想逃出去。

“拿下她!”漆华发出命令。

她差一步就能跨出这个门了,两个侍卫将她捉住,推拖到公主面前。

“求您放过它,把它丢出宫外放生吧!”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只省…了,这屋里所有的宝贝只剩下它了,她说什么也要保住小乌龟的命!

“不可能!给我拧下乌龟的头!”漆华残忍的下令。

舜兰双腿跪地,恳求不断,“我求您……求您……”

漆华先是冷笑,接着仰头得意大笑。“就算你跪断了腿,我也要杀光你所有喜爱之物!你夺走我要的东西,我也要你付出代价!”

夺走公主的东西……

“啊?!”舜兰惊愕得哑然失声。终于明白公主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阴狠,公主这是在惩罚她,因为歌泽选择先救她的罪过!

她早该知晓公主不会隐忍的,可怎么也没料到,公主会拿残杀无辜生命的方式来报复她。

她閤上眼,紧紧护住怀里的小乌龟。“公主想对我做什么都成,但这只龟宝宝绝不能让您杀死!”她决心护龟到底。

“我偏不动你,只要那蠢东西的命!”漆华大喝,“来人,还不抓来乌龟,杀了!”

左右侍卫立即靠过来强抢舜兰怀里的小乌龟,她不敌,小乌龟很快被抢走。

“不——还我,把它还我”

漆华嫌这样还不够折磨似的,要侍卫把乌龟拿过来给她。她盯着舜兰,眼神中闪过一抹快意,高举起那只乌龟就要用力摔下——

“不要!”舜兰惊恐尖叫。

她残忍的笑着,那笑容令人发毛,下一瞬间,“喀”的一声,小乌龟被重摔在地,看到龟壳破裂,她显然还觉得这样不够,又叫侍卫再上去重重踩上几脚、踩成龟泥!

舜兰的呼吸仿佛被夺去了,好几个急喘后才有办法找回气息。

“你——”她脸色大变脸,神情充满无人见过的怒意,一股威怒竟摄得漆华心生害怕。

舜兰与她同年,一向是她尊贵,舜兰卑贱,她从来没发现过舜兰也有如此摄人的一面,她不禁白了脸,面对发怒的舜兰,自己竟撑不起公主的气势了。

“水楼一事,公主受了惊,这才发病的,若要公主此时随您上路去西邺,公主的身子恐怕不堪负荷。”御医胡葛在漆华床边对着歌泽道。

见漆华喝下一碗鲜血,他脸色不由得转沉。“公主,你受到惊吓,回西邺的事我可以等你健康恢复后再说,不过,这回你的病情是否比以往加剧?为何得喝上一整碗的血?”他不动声色的问起。

舜兰流了那么多血,身子可还撑得住?他忍不住忧心。

像是猜中他的心思,漆华暗自扯笑。“我病情确实比以前严重,以后要喝的血恐怕会比以前更多。”她恶毒的道。

她是故意的,故意折磨舜兰,他越在意舜兰,她就越要舜兰受苦!

这次她逼舜兰滴血,下回便要直接尝舜兰的肉!

歌泽紧绷着脸庞。他已得到消息,知道漆华杀光了舜兰的宝贝,那丫头大受打击,悲痛得还下不了床,现在漆华还逼她供出这么多的血,这是要她的命吗?!他内心怒不可遏,面上勉力维持着冷静。“人血毕竟太腥,你应该寻求其他的药方,这才是治本的方法。”

漆华斜睨着他。“我记得你说过,喝人血不恶心,只要能舒缓我的疼痛就行了不是吗?”她故意拿他说过的话回敬。

他下颚紧抽,似要按掠不住地发作了。

一旁的张白石见状,不禁心惊胆跳。王子该不会不理智的为了一名侍女与公主翻脸吧?他急忙跳出来缓颊——

“公主,王子说这话时,当然是心疼公主您受折磨,但这会见要您别喝人血,也是为了您好,他是希望您找到根治的法子,一劳永逸的断了病根,别再吃苦受罪了。”

漆华撇笑道:“我自然明白你家王子的心意,只是这血我从小喝到大,戒不了了,也只能让舜兰继续为我滴血治病,胡御医甚至建议,若我病情没改善,要割舜兰的肉下重药了。”歌泽既然都知道舜兰的血可治她心疾这毛病,他这心腹张白石没理由不知情,她挑明了说当然也就无所谓。

“你说什么?!”他彻底变了脸色。

“你火什么?莫非你关心的是舜兰那个侍女而不是我?!”她气势也不输他,刻意强调“侍女”两字。

歌泽呼吸急边,像在忍耐着什么。“你不要太血腥。”

“你果然在乎她!”

他沉默不语,但此时不否认,承认的意味就浓厚了。

“那好,你娶她吧,我可以退让。”漆华有恃无恐的说。

张白石惊呼,“这怎么可以?那女人配不上王子!”

“可是配得上的,你家王子并不在乎。”她冷声回讽。

“没的事、没的事!”他急道,拚命朝着主子使眼色,要他顾全大局。

歌泽在一阵默然后,终于凛笑起来,那笑容教人脚底窜凉。“我知晓你是记恨那日落水,我抢救的不是你,所以有意迁怒。可我不瞒你说,我确实一心要救她,因为她手里握有我一个把柄,为了这个把柄,我容不得她死!”

“把柄?什么把柄?”漆华讶然的问。

“既是把柄,就恕我无法说出。”

“就连我也不能知道?”

“不能。但等你成为我的妻子后,我会主动告诉你。”

她眯眼审视着他,“你该不会在对我故弄玄虚,好减少我降罪于舜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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