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管不管啦,总之,梁次擎没往她脚底放小娃娃就好,她不忘检杏广.下自己脚底板,这才又软软的躺回床上。
直到这一刻,才真的放松……
虽然她嘴里说没事,其实难受死了,威士忌和葡萄酒的威力还在持续,额头隐隐作疼,两颊也是麻辣辣的疼着,苏醒荷摸摸额头,果然肿了个包,又摸摸脸颊,根本像是团发酵的面团。
可是,不管如何,至少她有站在梁次擎身边,至少没让他一个人面对……
分不清楚是困是晕还是累,她像只小猫似的蜷缩着身体,独独露出两只小脚丫在裙摆外,似是睡去。
去而复返的梁次擎,见状,摇摇头,拉来被子覆在她身上,自己则坐在床沿,并且将手中的冰敷袋一个往她肿胀的脸颊上放,另一个则放在她额头的肿包上。
及时雨般的沁凉纡解了两颊的麻烫,一记喟叹从小嘴里逸出……
她睁开眼睛,眼睫轻轻眨动着,流露出孩子气的满足,“好舒服。”
“以后别再这么莽撞的挡在我面前,爷爷手劲很大,全是年轻时打高尔夫球练出来的,幸好你脑袋没破。”
“真的假的?”
“现在知道怕了?之前怎么就不知道怕?”他没好气。
“总不能每次都让你给我收烂摊子……”
“我习惯了。”他故作漫不经心。
“你是故意让我内疚的吗?”
“你会内疚?”他挑眉质疑。
“当然,你都不知道我在外头听到杯子破掉的时候,心吓得……”
“所以你就闯进书房了?”
“我、我急嘛!你都不知道你们那些亲戚朋友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你挨骂的时候,她们一个个可高兴了,然后我就急了嘛……”她越想越气愤。
“为什么急了?你……在乎我?”
“不可以吗?我们……你……你不是我……丈夫吗?”
虽然她是冒牌妻子。可她就是忍不住嘛!
她微显慌乱的神情,让他感到些许虚荣的得意……
“那也不可以擅闯爷爷的书房。”
“不然我要冷眼旁观?不予理会?置身事外?你希望我这样?”
“你应该这样。”
这样才像他认识的苏醒荷,这样才不会让他的心因为她而乱成一团。
说真的,截至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敢相信,居然有天会是曾经狠狠算计他的苏醒荷站在他身前,为他挡去危险。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就是想不透,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一点都不像她!……苏醒荷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他发现,他好像从未好好的认识过她。以前是互相漠视,现在则是他想漠视,她都会主动跳到他面前,叫他非得看见她不可。
他一手撑在床沿,敛阵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她,眉心微拧,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在挣扎之后,两片紧据的唇瓣里挤出几句低哑,“但是,我更喜欢你的在乎。”
像是被认同了,她开心的弯起唇瓣,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他的脸庞在眼前急速放大,瞬间一黑,小嘴被衔住,细细绵绵的啃吻起来。
她先是紧张的捏握住拳头,片刻,又软软的松开,那般无助……
直到许久,他才离开,互相凝视着彼此的黑眸,微微喘息。
“……为什么又咬我嘴巴?这次是要报复我什么?”她小声问,不敢看他。
“你说过你不会恼的。”
“……可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吧?”
“为你今天晚上做的每件事。”每件搅乱他心思的事,每件诱使他更想要朝她靠近的事,“包括你的在乎。”
这算是报复吗?怎么有种被赞许鼓励的错觉?苏醒荷晕陶陶的快乐着……不住的在心里问着自己:这是真的吗?还是酒精的力量?
怕快乐不见,她只好紧紧握住他的手,就连睡去都不肯放。
梁次擎看见她噙着微笑入眠,冷冰冰的脸庞也不禁露出一抹发自内心久违的微笑。
轻轻抽走自己的手,为她盖好了棉被,摁暗了房里的灯,不舍,却还是得面对现实——
周一起,他就不再是朗峰酒店的总经理,手边的工作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完善交接出去,还有整顿服装事业部的工作,势必也要紧锣密鼓的进行,很多人等着看呢!他可不能叫那些人太失望。
恢复一贯的冷然姿态,他起身离开房间,前往书房。
第8章(1)
更新时间:2017-06-16 20:00:03 字数:3352
强风吹开了窗,轰的一声,炸雷平空响起,苏醒荷从梦里惊醒——
又作梦了,又梦见刀子从胸口被拔出,鲜血喷薄的瞬间……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不住发抖,无助的眼睛四处搜寻着梁次擎的身影。
去哪里了?为什么感受不到那来自手心的温度?睡前不是还看见的吗?难道,简单的快乐其实并不存在?
“梁次擎!梁次擎——”她害怕,忍不住心慌的喊着梁次擎的名字。
窗外的响雷打个不停,雨势越来越滂沱,密集的闪电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刃,凌空劈下,实在叫她怕极,即便用棉被把自己盖住,都抵挡不了这令人害怕的夜色。
不管她如何忍耐,恐惧的怪兽就是越来越庞大,大得几乎要将她吞噬,最后,她跳下床,顾不得连鞋子都没穿,夺门而出。
“开门、开门……”她急促的拍打着梁次擎的房门。
当门被打开的瞬间,见到睡前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想也不想的扑上前,紧紧抱住——
梁次擎抱住她的同时,发现她浑身抖得厉害,一张小脸更是惨白得吓人。
“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我、我找不到你……”声音微哽。
见她睡着了,他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直到不久前才回房梳洗,准备就寝,没想到才刚走出浴室,就听见她慌急的拍门声。
又是一道响雷炸开,怀里的她几乎吓得要爆跳起来。
“作噩梦了是不?”
她点点头。她作噩梦了,很怕很怕,雷雨又这样肆虐,她怕极了……
“我、我可不可以不要自己一个人?我怕……”泫然欲泣抬头问。
他没说话,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将她带进房间,关上门,彻底隔绝外头的雷声雨势。
直到躺进被窝里,被属于梁次擎温暖而阳刚的气息紧紧包围,她都还不住地瑟瑟发抖着。
“作了什么恶梦?”也许说出来会好过些,他是这么想的。
如果她说,她梦见的是自己死亡的瞬间,他信吗?肯定会吓坏他吧?
她闷闷的摇摇头,不能说,也不想说,因为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紧紧揪着被子,拚命摇头。
他没有勉强她,也许她比较想要直接遗忘。
两年了,这张孤单的双人床上难得躺齐两个人,尽管有点不习惯,但梁次擎一点也不讨厌这种转过身去就看见身旁有人在的感觉,甚至觉得很不错。
同样不习惯的,显然还有她……
心里的恐惧渐渐平静下来,虽没像方才抖得那么厉害,可整个人仍处于一种戒备状态,似是怕打扰他的睡眠,她让自己小心翼翼的缩在大床的角落,根本不敢乱动,自然也没法好好休息。
“会掉下去的。”他忍不住说。
“啊?”她不明所以,从被窝里露出一双小鹿斑比似的眼睛。
看不下去,他靠上前,一把捞来她,紧紧抱住——
“呀……”她忍不住惊呼。
一盏小夜灯下,他看见她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紧张着,脸蛋还微微泛红。
这样的苏醒荷,他从来没看过。“不可以吗?我们……不是夫妻吗?”
她没说话,红着小脸把头低下去。
“在我怀里睡吧,别怕。”
犹豫须臾,“谢谢。”
她吸了吸鼻子,试着放松紧绷,试着让自己软软的偎进他温暖且厚实的胸膛里,耳边听见的是他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她的情绪仿佛受到了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