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初体验(试婚之二)(2)

“怎么这么多?全台湾的女人是都嫁不出去了吗?都已经一百多个了,有完没完啊?”他手忙脚乱的关闭传真机的电源。

忽地,眼尖的他注意到一栏可怕的数字,“等等,这是什么,体重一百三十公斤?”

他吓坏了,一脸惨白,有高达十来位贤良淑德的完美女性体重都破百,而且体型壮硕得几乎是两个他!

“该死,老爸是都不筛选的吗?”梁允睿整个人几乎暴走。

对,他就是肤浅,他就是爱美女,他一点都不相信内在美那种虚无缥缈的鬼东西,尤其是他非常厌恶、排斥去相亲!

想到未来的人生很可能时时刻刻都面临将被压死的危机,梁允睿知道自己不能不做点什么了。

那种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他真的无福消受。

聪颖的脑袋迅速的运转,“一定要抢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拉拢杜嘉玮连手抵制才行,绝对不能让老爸为所欲为的操控我的幸福。”

二话不说,他马上狂奔回房,连行李都来不及打包,随手抓过护照和皮夹就直奔机场。

他要回台湾,马上联合杜嘉玮共同防堵灾情扩大。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然老爸对亲生儿子都如此心狠手辣了,就别怪他阳奉阴违欺骗他们俩老。

总之,跟杜嘉玮假装试婚,也好过跟恐龙真实相亲!

震天价响的闹铃声中,白色缇花的羽绒被给人踢了开来,一双粉嫩、光洁的脚丫子率先出现。

杜嘉玮用稍嫌迟缓的速度,睡眼惺忪的自烘暖被窝里钻了出来。

那是张娇憨的清丽脸孔,将醒未醒的模样,让甜美的柔软脸庞微带些许迷蒙,煞是惹人怜爱。

她甩甩头,试图把浓重的睡意从脑袋里狠狠甩开,直到几分钟过去,她才回过神的一脚踩下床,宣告正式起床。

她绝对是个娇俏的年轻女孩,偏偏她的命运却很坎坷。

对杜嘉玮来说,人生不是到庙里点盏光明灯,就能够无限光明,只要碰上梁允睿,一辈子注定在地狱。

并不是每对青梅竹马都可以融洽相处。

至少,他们之间就严重缺乏和平的默契。

不同于杜嘉玮出身小康的公柔员家庭,梁允睿是北台湾最响叮当的“大家买”连锁量贩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就算不是台湾首富也绝对是富甲一方,打从幻稚园起,杜嘉玮就跟梁允睿开始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纠葛,当所有人口径一致的说他们是青梅竹马,杜嘉玮却宁可相信,他们是狭路相逢的宿世仇敌。

她不只一次质疑过身为人的公平性——

有人总是幸运得靠夭,明明坏事做尽,却集三千宠爱、万千好运于一身,就算雨天抱住电线杆,天打雷劈也会自动扣弯,比如梁允 睿。

偏偏也有人总是倒霉得靠北,一辈子水里来、火里去,就算风和日丽的走在马路上,也会无端遭到鸟屎攻击,比如她自己。

老天,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回首过去,她不知道被梁允睿欺压过多少回、吃过他多少闷亏,那些大大小小的皮肉伤就不值一提了,反正,多舛的她早已经荣登众所皆知的衰人典范,摆脱不掉了。

倘若是天生命该如此,她摸摸鼻子也就认了,偏偏这出荒腔走板的恶水人生,全是梁允睿这顽劣份子所一手主导。

最叫她为之气结的是,梁允睿这天杀的始作俑者,总在事情之后扮演佛心来着的怜悯者,及时解救她于危难,奸巧的为自己博得一身美名。

如果要票选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毫无疑问,她会把手中的那一票投给他。

幸好,人衰到极致,也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从恶魔手中顺利逃生已经两年了,为了感谢上天垂怜,让她得以侥幸生存,她决定出门欢度重生二周年庆。

脱去睡衣,动作利落的套上天空蓝的小树T恤、紧身的七分牛仔裤,杜嘉玮抓起包包雀跃的下楼去——

“玮宝,早餐放在桌上,记得吃。”

“喔,谢谢妈咪。”

杜嘉玮抓过母亲为她准备的早餐,兴匆匆的出门赶赴一个人的电影。

拉开大门,“吓!”莫名其妙杵在门外的突兀身影,害她狠狠的吓了一大跳。

“哈,胆小鬼,这样也能吓到妳。”满是挪揃的低哑男嗓,骤然响起。

一股深刻入骨的熟悉感,让杜嘉玮顿时寒毛直竖。她不可置信的缓缓抬起头,瞠目结舌的瞪向堵在前方的身影……

悚然的恶寒,如海潮般自脚底板蔓延而上,瞬间麻痹了她的思考。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用发冷的手指巍巍颤颤的指向对方——

“梁、梁允睿?”语调飘忽。

“早安,杜嘉玮。”

Shit,天杀的恶运!此生最不想看见的家伙居然正将双手插在口袋里,用那招牌式的可憎嘴脸,跩得不可一世的瞅住自己?!

杜嘉玮的直觉反应是甩门,然后——逃!

一眼看穿她的意图,机警的梁允睿眼捷手快的横出手臂,抢在第一时间阻止了她。

完了,门卡住了,完全动弹不得。杜嘉玮吓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两年不见,我们还是这么心有灵迟一点通,妳说,这是不是比全国电子还要感心啊,亲爱的玮宝?”

穿着白色Polo衫、卡其色短裤的梁允睿,低头凝睇眼前身高号称一六○、脸色异常苍白的杜嘉玮,并唤着她最讨厌的小名,嘴边不忘噙抹戏谑的笑,睥睨她的狼狈。

该死,就是这种皮笑肉不笑的鬼样子,让敏感纤细的杜嘉玮有种神经断裂的感觉,有一瞬间,她真恨不得伸出手指,徒手戳瞎他的双眼。

“为什么昨天没有到机场接机?”

说话的同时,他正逐一扳开杜嘉玮巴在门上不济事的手指,轻轻松松的在这场对抗赛里,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接着堂而皇之的朝她迈进。

临登机前,他特地写了电子邮件告知她班机抵达时间,以为两年不见,她会善良的来接机,未料,自己在机场大厅枯站了一个多小时后,竟然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真闷。

扼腕!都怪孱弱的笔电前天不幸阵亡送修,害她错失如此重要的讯息,早知道他要回来,她应该去申请保护令,阻止他靠近自己半步才对。

她鼓起勇气回答,“你、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清闲吗?当你坐在头等舱,惬意的跟空姐打情骂俏的时候,别忘了还有很多人得辛勤的上班工作。”难掩紧张。

他唱作俱佳的朝额头拍了一记,“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我们玮宝是要工作的,好吧,我释怀了,对于妳没来接机这件事。”

够了,他就非得这么一厢情愿吗?

“你没事回台湾做什么?你、你、你……快点给我消失!”杜嘉玮的好心情全在这一秒钟灰飞烟灭。

“当然是因为想念妳。妳好无情,我们那么久不见了,拿到硕士学位我就迫不及待的回台湾,妳竟然没有丝毫的欢迎!想我在美国不知道写了多少信给妳,也不见个半封,我要再不回来,真怕妳会忘了我。”

他跨步上前,一手勾住杜嘉玮单薄纤瘦的肩膀,一手看似宠溺却充满恶意的揉乱她的头发。

呀,多棒的触感,还是这家伙的头发好摸!一看到她,梁允睿感觉心里委靡多时的小恶魔,瞬间精神抖擞起来,蠢蠢欲动。

“梁允睿,你放开我啦!”杜嘉玮死命的想要从恶魔手下挣扎脱困。

意犹未尽的手指不忘使坏的拧拧她的脸颊,“乖,两年不见,不出去叙叙旧怎么行呢?走,我带妳去吃妳最爱的烤布蕾。”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要——”

呵,真是遗憾,他梁允睿的人生字典里,从不接受“我不要”这三个字。

才三两下工夫,杜嘉玮就像是一只随身行李,被梁允睿轻而易举的塞进停放在门外的休旅车,接着,他油门一踩,整个挟持过程两分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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