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花娘入门(成亲正当时之三)(8)

这话题聊起来有些心虚,春鹊也没打算多加着墨,而是赶紧转了个话题,「唉,别提那些,你能有今日也是你的造化,只是说起上回儿的事情,你也别太认真和那些眼皮子浅的计较,我都罚过她们了,说到底,那些人就是见不得你搭上的都是些贵客,才闹出那些蠢事来。」

莫纤纤眨着眼,好奇的问:「贵客?那些客人都是吗?」

春鹊姨装作无意的回道:「可不是!那一个个的来头都挺大的,就不说那些已经说了不准多提身分的那些贵人,就提那天你说要送点心去的文公子吧,你别瞧他看起来没有旁人家那样前呼后拥的样子,但是那身家身分,在这京里可是没人不知道的。」

「他……文公子家里这样不同啊?」莫纤纤忽然觉得心闷闷的,有些不太畅快。

春鹊把她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在京里提到文家,谁能够不清楚,文家几乎是隔代就会出一个一等的名医,救治的人都是宫里头有数的,更别提那些王爷官家了,一个个都是咱们这些人攀不起的,更别说现在这个文公子,别看他身子弱,文家的家业在他的手上最少翻了一番,想想,文家都已经传了几代了,家业几乎富得让人连想都不敢想,更别说还翻了番。」

她喘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口,看着低下头去有些落寞的莫纤纤,又加了最后一把火。

「上回你说要送点心到文家我没拦着你,是因为要送东西进去文家大宅可不容易,一道道的门,外门前院内院,这一路上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就我们这样的身分,更是难字都说不清楚的。」春鹊顿了顿,轻拍了拍她的手。「我就是想着你有着这一份心,若不让你好好的报答,你心里也放不下,只是这话我也该和你说个明白,那样的人家我们送东西是礼数,但是要是想等着那里有什么回应,却是奢侈了。」

莫纤纤抿着唇,轻轻低语,「可是那日他不是还送来了一箱子的披帛……」

这事春鹊也知道,她干脆利落的反问道:「可那日之后,他还有其它什么动作没有?」

这话犹如一桶冰水直接往人心里泼,莫纤纤觉得心莫名发冷,却又明白春鹊姨说的没错。

她失落的表情太过明显,春鹊也是真心爱着这个小姑娘,不提她让她赚了这许多的银子,就这单纯的性子她也是真心喜欢着的,她有些不舍的揽着她的肩,温言道:「那样的人家是我们想不起的,你也别把心思放在上头,与其想着那些,还不如多多的攒下银两,你那亲戚我也想办法去打听,以后要是真找到了人,春鹊姨也不收你的赎身银子,直接就放你出去,让你和家人团聚,啊?」

「真的?!」莫纤纤惊讶又惊喜的望着她。

春鹊笑着回望她。「这是自然,春鹊姨可没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吧。」

说实在的,揽花楼能够有现在这样的景况她也觉得满足了,至于以后……她还想着找个好地方好好养老呢,到时候就算放她走,又有什么关系。

「我先谢谢春鹊姨了。」莫纤纤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拚命摇着她的手,表达对她的感谢。

「甭谢了,总之这事儿你放在心上,也别往外说,以免那些眼皮子浅的又找你的麻烦。」春鹊最后忍不住又多叮咛了一句。

「嗯,我知道的。」

春鹊看话说得差不多了,莫纤纤似乎也把那人的事情给放到一边,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她看着还激动得不断走来走去的莫纤纤,忍不住微微一笑。

能把她的心思给抽回来也好,进了楼子里的姑娘,哪一个没作过这样的梦呢?

只是梦毕竟只是梦,她虽然残忍的打破了,但也是为了她好,她这般单纯良善,她是真心放在手里疼的,就是舍不得她也受自己曾经遭过的那些罪啊!

文府。

那天花宴被人送回来后,文致佑果不其然的病倒了。

因为他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平日用饭也不多,以至于身子本来就比旁人还要虚弱些,这一次受寒,明明只是一点小症状,却也让他在床上躺了几天。

只不过即使躺在床上,他还是记得那个胖花娘……不对,应该说是那个叫做莫纤纤的花娘心心念念的披帛,于是让下人去寻了城里目前最时兴的一些颜色,装了箱给送了过去,才安心的养病。

说是这么说,但是文家的产业不能多日没有主事的,所以他的身子才刚好了些,他就让人把一些重要的账册事务给送进内院里,精神好的时候就抽着点看看。

这日文致佑正看着药材铺里的进货簿子,才看了一半,一直跟在身边的文大就端了一盏汤药过来,小心的放到他手边。「少爷,该喝药了。」

「放着就行。」

文大也不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像根柱子似的。

文致佑知道这是家里人吩咐的,怕是要文大看着他把药给喝光了才会走,虽然有些不耐,但最后还是吹了吹汤药,直接一口喝尽了,至于苦不苦的问题,对于一个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的人来说,无疑是多余的。

文大收了药盏,转身正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下脚步,看起来有些踟蹰。

文致佑对于跟在身边这么久的小厮还是有些理解的,平日他做事可不会这样拖泥带水,于是放下帐簿,直接问道:「还有什么事?」

文大跟在自家主子的身边久了,并不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事情,若是往常他一个人就能够拿主意处理,只是这会儿似乎不同以往,让他有些犹豫。

他本来想着若是少爷没问,他就当做没事,可是想起上回主子都还病着,却还记着让人给那花娘送去一箱子的披帛,就想着是不是该把这件事情回了主子后再做决定。

想了想,文大还是开口道:「上回少爷救的那个花娘,后来送了回礼来了,前头的小子们不懂事给扣了放在一边,昨儿个晚上我才知道消息,心里有些琢磨不清少爷的想法,所以想着是不是该跟少爷说,问问这事儿该怎么处置比较恰当。」

说是少爷救的,但其实那「他带着人寻过去的时候,一个是看起来活蹦乱跳的花娘,一个是病恹恹的主子,他都要以为是花娘救了自家少爷呢!

只不过身为男人怎么会不懂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一个男人若是让一个女人给救了那还有什么颜面?所以他没等主子开口,直接就认为是自家主子救了人,也幸好事实的确是如此,否则他还担心得承受少爷的怒气。

文致佑一愣,眼神有些捉摸不定,看着外头灿灿的阳光,就像那天一样的爽朗天气,让他忍不住又想起那时的场景。

他让人送了披帛过去,本来也没想着还能和她有什么接触了,至于那些东西更像是自己鬼迷了心窍下吩咐的,他转头也就抛下了,不愿多想。

只是即使不曾再遇见,但是她的身影却还是时不时的跳出来,让他偶尔想起两人相遇的点滴,总会忍不住感到好气又好笑。

若是旁人看他面无表情,或许会觉得他并不在意,不过文大跟在自家少爷身边已久,对于他的情绪多少能掌握一二,若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少爷只怕连半分犹豫都不会有,直接就让他把东西给处理了,这一阵反常的沉默,更让他庆幸自己没有自作主张。

「东西呢?」

文大低着头,用一样平淡的音调回道:「在外头让人拿着呢!」

「拿进来吧,我看看。」

文大没多问,走出去接过外头小厮手上的东西,又把托盘给递了过去,然后把东西给送进屋子里后,不等少爷吩咐,就到屋子外头等着。

文致佑看着那方方正正的食盒,没有犹豫的直接拆开,里头的盒子隔了两层,一层是红枣里头包了馅儿的心太软,另外一个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是松松软软的看起来像是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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