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曲+番外(117)

作者:伏渊 阅读记录

婚纱不能碰水,进浴室前她身上的婚纱就被整齐剥下,谢景濯扶着她在盥洗台边上站好,给电动牙刷挤好牙膏,放到她手上。

司璇仍旧闭着眼睛,站得晃晃悠悠的,手里握着牙刷没动。

谢景濯叹了口气,把牙刷又从她手中抽出来,摁下按钮后,“啊”一声示意她张嘴。

司璇这下乖乖张嘴了。

于是谢景濯并不熟练地手把手帮她刷了牙,然后从她的瓶瓶罐罐中找出卸妆水,帮她把脸上本该持续到今天午夜的漂亮妆容卸掉。

小姑娘全程耷拉着眼睫,卸掉粉底之后脸上还泛着红晕,乖巧得像洋娃娃。

谢景濯一下子就心软极了,低头亲亲她的唇瓣,然后抱起她,到浴池边放水。

中途本来是想要一次的,但小姑娘喝醉了酒连腿也发软,没开始就哼哼唧唧地在身前哭,又只好作罢。

于是拿浴巾帮她把身上的水珠擦干了,辗转又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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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司璇醒的时候已经不醉了,只觉得喉咙疼。

谢景濯感受到怀里的动静,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她:“醒了?”

司璇乖乖“嗯”了声。

“酒也醒了吗?”他于是又问。

司璇抬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没怎么反应过来:“……嗯?”

谢景濯伸手把她脸上的手拿下,仔细看了她一眼,笑道:“眼睛睁开了啊,看来是醒了。”

司璇困惑地皱了皱鼻子,觉得他的话有点没道理:“什么叫眼睛睁开了啊……我昨天哪有喝酒——”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

司璇的记忆从那杯邪恶的草莓酒开始,往后的一系列片段像碎开的镜子复原,一点一点黏合起来,最后的重点落在她仰天大叫的那句:“爷爷,求求你了……”

谢景濯弯了弯眼睛,一手枕着脑袋,好整以暇地问:“嗯?不记得了啊?”

司璇现在只觉得万分惊恐,努力跟他确认:“我昨天真的喝醉了吗?在自己的婚礼上、啊?”

这是什么魔鬼剧情啊!

明明这么美好的婚礼呜呜呜呜……

“嗯,自己的婚礼上,妈妈还帮你录下来了,到时候可以让她发给你看。”谢景濯欣赏着她此刻的表情,觉得有趣的要命。

“妈妈看见了……?”司璇不可置信地开口问,努力想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可自己眼前只有一片黑。

“不止爷爷,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全看见了,你当时粘在我身上,还响亮地强吻了我……”谢景濯悠悠补充。

司璇眼底的光在听到这句“强吻”时一下子寂灭,最后绝望地一扯被子盖住脑袋,想这辈子都不出门见人当缩头乌龟算了……

婚礼上,有一百多个人啊呜呜呜……

“宝宝,没关系,没人会怪罪一个喝醉了的人的,更何况我们重要的仪式都走完了,影响不大。”谢景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边从被子下找到她的小手,指尖捏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转了转。

司璇一动不动,声音好久之后才从被窝下闷闷地传来:“呜呜呜……我不想要这个婚礼了……”

“真的吗?”谢景濯反问了句,紧接着轻巧道,“也可以,我们过阵子再办一次,带你去城堡办婚礼。”

司璇一下子又安静了,似乎是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最后欲哭无泪地掐灭这个念头:“那我也不想在办一个了,这样不就承认了自己上一次真的很出糗吗……有谁会跟同一个人办好多次婚礼的啊……”

谢景濯于是笑着应了声“好”,然后补充:“真要说起来,我们在法律上已经结婚两年半,再办一个意义也不大,都老夫老妻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啊,我才二十五岁呢——”司璇恹恹地反驳。

话音落毕她又一下子反应过来,从被子里探出头,发现新大陆似的问他:“宝宝,你竟然三十岁了,你怎么这么这么老啊?”

“?”谢景濯不可置信地一挑眉。

司璇为了忘却昨天那场婚礼给她带来的伤害,不怕死地继续补充:“之前你二十五岁我二十岁还不觉得,现在你竟然都三十了,跟我比起来就好老啊……”

谢景濯听着,末了唇角微翘,问她:“所以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担心什么?”司璇没听懂。

下一秒谢景濯落在她戒指上的手已经松开,往下握上她的腰,告诉她:“听不懂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第82章 番外六

因为担心谢景濯实在太老, 在他三十一岁那年,两个人协商决定结束二人世界,怀了宝宝。

某人的拖稿理由在此过程中一变再变:我要备孕, 我要孕前学习, 我要陪产,我要带孩子……

一年后,小小谢是在春天出生的,是个男孩子。

谢榕近年来接二连三地抱曾孙,高兴得每天要多打半小时太极拳, 一确定小小谢的性别,就连夜联合柳安念给他取完了名字。

孔子曰:“君子有九思。”

小小谢是慕字辈,这辈的男孩用玉字偏旁,大写的九,谢慕玖。

但谢慕玖往上还有三兄妹,白白、驺驺和朏朏。

于是这团白嫩嫩软绵绵的包子一出生,除了司璇和谢景濯, 家里最关照他的就是三条狗。

但凡小小谢躺在沙发上让谢景濯端着奶瓶给他喝奶, 身边必定围着三条雪白雪白的萨摩墙, 冲他一声比一声响地热情发送嗷嗷叫,十有八九会把小小谢吓哭。

而这样在狗狗压迫下的人生直到后来他五岁都还没有改变,在他一次自告奋勇地带三条狗狗去小区里遛一圈后, 就受到了萨摩和生活对他的无情教育。

当天他一身新衣地踏着雨后初晴的新鲜空气出门, 三十分钟后满身泥巴地让那三条精神抖擞浑身雪白的萨摩领着回家,一看到司璇就“哇”一声哭了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妈妈告状:

“呜呜呜妈、妈妈……我再也不要和、白、白白驺驺朏朏一起玩、玩了……它们都欺负我……”

司璇只能一边给他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一边了解情况:“怎么了小宝?”

“它、它们故意跑很快, 还故意、踩水坑……我在它们后面、被泥巴溅到, 还跑了好远好远呜呜呜呜……我再也不跟它们玩了……”等小小谢被光溜溜地脱完, 他这句话才磕磕绊绊地讲完,满身写着被背叛后的伤心欲绝。

“妈妈知道了,不哭啊小宝,妈妈罚狗狗们晚上不准吃零食好不好?”司璇听到后转头看了某白一眼,罪魁祸狗发现自己暴露后,笑得纯良无害,然后带领弟弟妹妹们挨着墙角站好军姿。

“真、真的吗?”小小谢抹着眼泪转头看它们,几条萨摩的天使笑容格外美好,一下子就让他心软了,片刻后扯扯司璇的衣摆,垂下长睫毛道,“算了吧妈妈……我不跟它们玩,就不罚、罚零食了……”

而过不了几天,说着不玩不玩的小小谢又会跟三条萨摩打成一片,再经历快乐-被背叛-伤心欲绝一系列流程,哭着回来跟爸爸妈妈告状。

……

好在除开萨摩,谢慕玖小朋友的童年生活还算美满。

在他长到半岁,可以在地毯上尝试摸爬滚打时,司璇的产假结束,要出门工作了。

于是每天回家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在门口眼巴巴等她回来的场景,小小谢因为遗传了两个人的优良基因,加上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头发软软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每天在谢景濯怀里一招手喊“妈妈”让司璇抱的时候,司璇都有种被爱情击中的感觉。

于是奶狗小小谢每天都可以在妈妈回家的第一时间就占据她的怀抱,两条胳膊紧紧地箍在司璇的脖子上,一路被抱到餐桌边上。

而小谢从他儿子占据自己妻子的第一眼开始,就再也没有存在感,只能莫得灵魂地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也在餐桌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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