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的缠郎(四大女捕之三)(23)

她露出一个骄傲又冰冷的笑容,挑衅地看着他。「就算你贵为王爷又如何?」

荣少颖不屑地笑了。「王爷算什么?若无大权在握,一样要低头。」

宫无欢拧眉,瞪着他,心中思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皇家的人?

「你决定如何?愿不愿意从我,一句话。」

见荣少颖面露不耐,她知道不能把他的胃口吊得太久,遂说道:「想当我的男人?不如换你求我如何?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她抿起一抹冷笑,恁是美艳动人,带刺又魅惑。

荣少颖不禁呼吸一促,她这话虽是挑衅,却也透露出她的意愿,只不过她是个骄傲的女人,不会轻易屈服。

他突然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搂过来,低笑道:「真是固执,不过,我喜欢。」

他执起她的下巴,倏然如鹰啄小鸟一般吻住她。

宫无欢无动于衷,只是任由他吻着,不响应,也无羞色,睁着一双冷然的眼看着他。

荣少颖眼中有怒,猛然加重了力道,握紧她下巴的手掌一施力,让她紧闭的唇打开,火舌侵入,狠狠品尝。

他自以为掌控了她,却不知就在这个时候,脚下的冰层裂了,两人一同下坠,河水从四方八面席卷而来,将他们淹没。

宫无欢是故意的,太志得意满的人,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发现两人站在结冰的河上后,便故意将他引过来,然后趁他不注意时,脚下用力一踩,冰层破裂,在掉进河里之前,她顺手抓了剑,忍着彻骨的冰寒,潜水游开一段距离,用锋利的剑刺穿冰层,从破口浮出水面,大口吸气。

接着她伸手抓住冰层旁的枯树枝,借力爬上岸边,拖着冻僵的身子往地面走去,回头见到荣少颖依然在水中挣扎,冰层太滑,他试图伸手攀了几次都无法上岸。

在掉下冰河之前,她便已在心中算计好,弓长啸给她的这把削铁如泥的剑,让她可以轻易刺穿冰层,为自己寻求活命的机会。

拿起地上的包袱,她冷冷看了荣少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在她离开时,身后还传来荣少颖的怒吼,嘶喊着她的名字,划破这宁静凄冷的夜。

她在雪地里走了三天,靠着包袱里的干粮和保暖的衣物撑着,总算让她遇到一户猎户人家。

她向对方买了食物和代步的驴,进了一座城后,又将驴卖了,换成一匹马。

接着,她赶到一个不起眼的算命摊,将暗牌递给算命先生,对方看了她一眼,便给她一个地址,她按地址寻去,走进一座小庙。

这座小庙是她们师姊妹互通消息的地方,庙里的小师父将密信交给她,看完了信,宫无欢心中大喜。

这是三师妹花千千寄来的,信中说她已经回到玉桂坊,还提及她查到丰阳城山匪的贼窝,这批贼人恐怕与陵王遇刺有关。

宫无欢立刻要来纸笔,写了密信回复,信中说她会在十日内赶到京城,有重要线索带至,要花千千和白雨潇等她。

将信送出后,她在城中待了两日,接着乔装易容,在第八日赶到了京城。

花千千的宅子就在前头,宫无欢一路历经风霜,到了此时,她向来冷情的性子也因为即将见到两位师妹而显得雀跃欢欣。

她撕下脸上的易容,将自己打理了下,在无人注意时,悄身跃进宅院,尚未进屋,她就听见了女子们熟悉的交谈声,那是三师妹和四师妹的声音,她们正在谈论江南盐税案。

江南富庶,盐价居高不下,利润之可观,致使贪官盗匪铤而走险,掌握了盐市,等于有了大笔黄金。

进屋前,她听见四师妹用娇俏蛮横的声嗓说道--

「他们居然敢和山匪勾结,偷袭亲王,胆子真不小。」

四师妹口中的亲王,指的自然是陵王司流靖,亦是四师妹的夫君。

宫无欢听了一笑,附声道:「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了,何况是遍地的黄金?不贪才怪。」随着她推门而入,里头两名美人也映入眼帘。

花娇般的两名女子一见到她,立即惊喜出声。

「二师姊!」

宫无欢风尘仆仆地归来,室内的炭火烘暖她一身风霜,温柔的笑意融化她冰冷的容颜。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见到了她们,将名册送达。

冬去春来,到了来年初春,皇上一连下了数道命令,开始对江南盐官下手,而朝中风向也跟着改变,随着皇上对江南政务的整顿,砍头的砍头,下狱的下狱,一时朝野动荡,势力重新分配,人心惶惶。

不过这些都不是宫无欢关心的事,她只是一名暗捕,向来只尽自己分内的职责。

这段期间,她四处游走,打听弓长啸的消息,想知道南方漕帮情况如何,虽然南方漕帮和北方漕帮分属不同帮派,但彼此会互通消息。

当她打听到弓长啸还活着时,这心口悬挂已久的大石终于放下,让她窃喜不已。

人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与他,便有再见之日。

只是当她又听到第二件消息时,她的脸色却僵了,再也笑不出来。

「你说什么?」她盯着眼前的男子,这男子化名喜郎,平日的身分是贩卖女子胭脂粉膏的小贩,其实是大师姊上官雁的手下。

这喜郎有着一副受姑娘欢迎的秀气相貌,笑起来两颊有迷人的酒窝,受上官姑娘之命,为她们传递消息。

「确是如此,那弓帮主自从重伤复愈后,便要与那救了他的女子共结良缘。」

喜郎说道。

他要成亲了?

宫无欢听到这个消息,有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喜郎察觉到不对。

☆、第二十二章

「二小姐?」喜郎唤道。他称自家主子上官雁为大小姐,对于这位大小姐的二师妹,他自是称呼对方一声二小姐。

宫无欢回过神来,愣怔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清冷,淡漠的语气与平日无异。

「喔?弓帮主要成亲了?这真是可喜可贺。」

「大小姐知道那位弓帮主曾经助二小姐一臂之力,猜想二小姐定是要送重礼恭贺的,早就吩咐小的将细目送来给您过目。大小姐说,单子上的礼品都已备妥,二小姐只须挑选,小的便会给您送到南方漕帮去。」喜郎言笑晏晏,呈上一份礼单。

大师姊是皇商世家,又是做生意的能手,她们其它三姊妹的生意全都交由大师姊打理,而单子上的礼品,自是大师姊亲自为她挑选的,不管挑哪一样送出去,都能做足了面子。

宫无欢连看都没看,便随意挑了一样,喜郎收起礼单,含笑对她拱手。

「我这就替小姐择日送礼过去。」说完,喜郎转身要走,宫无欢突然又叫住他。

「等等。」

喜郎转身过来。「二小姐还有何吩咐?」

宫无欢将腰间佩剑解下,低头看着手中这把宝剑,这是那日在雪地里,两人分离前,弓长啸交给她的,在紧要关头时,是这把剑护住了她,让她死里逃生。

曾几何时,她已将此剑当成了他,每当思念他时,便会看着这把剑。

她伸手轻抚剑身,就像在轻抚一个人一般,与他的点点滴滴,早已入了她的心。

「二小姐?」

喜郎的低唤将她游离的思绪拉回,神色蓦地一冷,把剑递给他。j

「将这把剑连同贺礼一块儿送至漕帮,交给弓帮主。」她不管不顾地把剑塞到喜郎手中,头也不回地离开。

也好,把剑物归原主,不再睹物思人,如同用剑斩断情丝,断了个干净。

她不恨他,不需要恨,因为他并不欠她什么,毕竟他曾经为她豁出性命过,这份恩情她会记得,既然他已心有所属,她便衷心祝福他,就算心痛,她也会选择潇洒放手。

相忘于江湖,才是她宫无欢该做的事。

她硬是将眼中的酸涩逼回,恢复冷情淡漠,曾经遗落的心,她会慢慢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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