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树(42)

吻了会儿又往下游移。

容凌制止她,把她拉起来?,她仰头时一头乌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脸颊粉莹莹的,似是赧颜,唇边泛晶莹的水渍,更衬得?唇色如樱桃般莹润柔美。

“谁教你的?学坏了。”

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脸涨得?通红:“你不喜欢吗?”

“你不痛吗?”

她怔一下,摇头:“我没这毛病。”

天生的,她从小就不痛经。

“还是要注意,多休息吧,年轻不当回事儿,小心以后?落下毛病。”

她皱皱鼻子,觉得?他危言耸听:“你什么时候说话像个小老头一样了?”

“搁这儿骂我呢?欠收拾了是不?”

钟黎才不怕他,撇撇嘴,别开脑袋。

可下一秒小脑袋又被他掰回来?,非要她看着他。

钟黎小拳头雨点一样砸在他胸口,容凌朗声?笑起来?,笑得?都牵动了肩膀。

此?后?很多年他再也没有这样快乐恣意的时候。

后?来?她拉着他说了会儿话,非要他讲童话故事给她听,他真的受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戴上眼镜,上网查了两个故事说给她听。

他对这种东西完全无法共情,说的时候跟机器人念稿子似的,偏偏她还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她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睡着时格外?乖巧安静,长长的睫毛纤细浓密,扑在粉白的小脸上留下浅淡的阴影。

他在灯影下看了她会儿,笑容淡了,眸光变得?沉静。

不自禁的,摸了下她的脑袋。

后?来?提起这晚上的事情,她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好这个,她可以给口出?来?的,他就只是笑而不语。尽管在一起很久以后?,其?实她还是不太了解他某些?时候的真实想法。不知是因为他性格使然,还是两人年龄差太大的缘故。

翌日?起来?时,雪积数尺厚。

视野里白茫茫一片,好像天地间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容凌,你看那边,好美啊——”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趴在窗边朝外?面望去。

这会儿倒没有光着身子晃了,穿了件玫红色的细吊带。

背影纤薄,肩胛骨略微凸起的线条格外?优美。

暗沉的天幕下,白到发光。

他靠在床边看了她会儿,将毛衣套上身,弯腰下地去找拖鞋。

“你还说我不穿拖鞋,你自己不也光着脚?”她像是抓到了他的小把柄,得?意地说。

“这不没找到吗?”

找了一圈才发现昨晚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

钟黎趴到地上要钻到床底去帮他捞,被他拉了:“算了,换一双吧。”

“不行,我有强迫症。”

他说你傻啊,拿扫帚拨一下不就行了。

她一拍脑袋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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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早餐是钟黎做的。

容凌用筷子在寡淡的清汤里捞了会儿,好不容易挑起两根还没软透的面条,定定看了会儿,到底是没有下得?去那个嘴,又放了回去。

“哎哎哎,我难得?下一次厨,这么不给面子?!”她叫嚣。

“我给您面子了,谁照顾我的胃?”

她气急了:“阿姨回老家了,不好意思,这几天得?辛苦您金贵的胃了!”

容凌也不生气,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

凭良心讲,钟黎的厨艺不算太差。

但?很看发挥,发挥得?好那还能入口,发挥得?差……那就不做评价了。

当然,这是以他的标准来?评判。

再好吃的东西,到了他这边其?实都很难下第二次筷子。

任你再好吃的山珍海味,天天吃也腻了。

那一周他天天吃她做的东西,食量反倒破天荒地比平时大。

连谢平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一次来?送资料时好奇地问钟黎:“钟小姐做的什么?我能不能尝一下?”

钟黎把装着五颜六色点心的托盘朝他推过去,非常大方:“随便吃,喜欢可以打包。”

谢平捻了一块糕点吃了,味道挺一般的,但?还是点了点头,笑着夸了两句。

钟黎特别开心,特地给他打包了好几块,还亲自送他出?门。

容凌姿态闲散地倚靠在沙发里静静望着她忙活,不自觉的,唇边牵起一丝笑意。

她回头时捕捉到了,不明就里:“你笑什么啊?”

第20章 娇养

其实容凌挺意外她会做这么多东西的。

刚住一起那会儿, 早中晚饭菜都是阿姨准备的,她这手艺并无用武之?地。

“刚出来打工那会儿,我一开始做的就是厨师啊。也不对, 是?给厨师师傅打下手的, 就是?那种厨师学徒,既要摘菜洗菜,还要端盘子洗碗,反正?就是?干杂活的。”她不在意地说起这段过往。

容凌终于知道, 为什么她每到冬天就会生冻疮。

又?痛又?痒, 原本纤细的手指会变得肿胀。

不过他后来找了协和的专家给她看, 保养了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好多了。

“干这么多活, 每个月多少啊?”他确实挺好奇的。

她掰了掰手指:“一开始600吧。”

“一天?”

她白他一眼:“您以为老板都是?做慈善的?真是?何?不食肉糜。一个月!”

容凌:“……”

她不说他都快忘了这是?21世纪了。

这活儿能干得下去?

似乎能看出他的想法?,钟黎笑一笑,不在意地说:“你没去过小?地方吧?我不是?说宁市那种市区, 是?那种城乡结合部, 或者?三四?线开外的小?城市, 或者?小?城镇, 能找到糊口的工作就不错了,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没什么文凭的人。”

之?后她又?跟他说了很多事情,一些奇奇怪怪看似匪夷所思的经历, 都让他怀疑她是?编的。

因为她看上去是?很乐观、很快乐的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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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看着他蹙眉思索的样子,在心里叹气,心道他应是?当故事在听, 他这样的人, 自然没办法?感同身受,因为没有经历过, 根本没法?想象有人可以为了几百块钱一天干十几个小?时。

徐靳的电话是?中午12点打来的,邀他们去京郊滑雪。

容凌看一下表,皱着眉头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现在?”

徐靳没跟他废话:“就等你一个了。”

挂了后,发了地址给他。

容凌看了会儿,回头见钟黎探头探脑在往这边看,大方地手机屏幕转了个面?,展示给她看:“滑雪,去吗?”

“滑雪?我不会啊。”

“玩玩而已。”

那天他本不想去,但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忽然临时改了主意。

那是?位于北四?环外,距京约一百公里不到些的一处滑雪场,徐靳一朋友开的。说是?滑雪场,其实是?一个位于山顶的大型度假山庄。他们乘高?速直达,到时也快下午3点了。

“真墨迹,就是?头驴拉吧拉吧也到了吧?”还没走近就听见不远处顾宇阳的大嗓门。

“这话一会儿你当容小?五的面?儿再说一遍,我敬你是?条汉子。”侯应祁喉咙里憋着坏笑,手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根雪茄。l

一呼吸,一大蓬的白气。

他们身后均是?一望无际的连绵雪山,山坡上零散坐落着一些阿尔卑斯风格的木屋。

头顶悬着缆车,树枝上披着白皑皑的雪雾。

钟黎看得目不转睛,眼睛亮亮的。

“喜欢?”容凌给她戴上帽子,拉着她往前走,“那让闻弘政给你办个卡。”

这会儿她才觉得腿脚酸软:“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把车停山下了。”

容凌笑得不行:“你说的,要看风景。”

钟黎泄了气:“我不知道这路这么长。你干嘛不一早告诉我,存心看我出洋相??!”

“我冤枉,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

侯应祁这会儿看到他们了,空出一只手拍拍顾宇阳,示意他别乱叫了:“去去去,正?主儿来了,冤有头债有主,有怨气对正?主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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