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逃妻小子(11)

宋腾往后退。“别靠近我,你一定很多天没洗澡,浑身是细菌——”他是个天生的洁癖。

“是的,还包括没刷牙。”蓉蓉附和道。“以及洗头发——我好脏啊!你到底给不给钱?”

宋腾无法置信,她还能耐得住?换成是他,一刻也爱不了。

没想到原本想逼她走,没想到竟使她成了“细菌鬼”,在家中乱走。古人说:“害人之心不可有。”的确没错!

“不给。”宋腾狐疑道。“你来这里难道什么都没带吗?你也不出门买粮食吗?”

“没有。”蓉蓉老实说。“我只带这件架裟而已,我在等你给我钱。”她甩甩手道。别骗我出门,我知道我一离开,你一定会加上重重锁,那我就再也进不来了。”她心思缜密道。

“我才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呢?我打通电话叫警察来就行了。”宋腾理直气状道。

“去叫啊!警察还怕我们黑道人士呢!”这点,蓉蓉相当肯定。“宋花瓶,我是不想来硬的,否则,你就会被枪打成蜂窝了!”她故意吓他。

实际上,“组织”的人会管她吗?现在,他们可能都自身难保了。她现在是四面楚歌。

以至于,她非得待在这,足不出户。

恐吓话会有成效吗?

蓉蓉只见宋腾面无表情的脸。

他旋身走回房间,右手拳头紧握,举起中指,模仿电视广告的话:“谁怕谁,谁怕谁!”

“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第五天。

宋腾还是晚归。

蓉蓉一样站在阳台上,不知在忙些什么。

“你回来了!”她还是这句话。

“你——在干什么?”连续三天,她都在阳台边。

“这里,我觉得最特别是没有铁窗,我看台北市的房子阳台都有铁窗,你这里却没有。为什么?”

傻小子!宋腾嗤笑。

为了美观!这大厦规定不能设置铁窗,另一方面,十一层楼那么高,歹徒小偷要爬上来难,所以要铁窗干?!

见宋腾不语,蓉蓉自顾自地说:“我原来就有带一些种子,打算种在阳台上,这种花,会沿着墙攀爬喔!很快呀,这阳台就能变成花园了。”她幻想道。

有人免费?宋腾做园丁,他岂有反对的道理?

“随便。”停了一下又问:“没事带什么种子?”

他有些凉意,于是走进客厅,关上铝门窗,就让“小子”

冻死吧!他打开电暖炉。

蓉蓉却尾随他到客厅,念着:“宋花瓶,你不问我种子的名字吗?”讲到花,她的兴致可来了。

他不理她。

她重复她的话。“你不剖析我花的名字吗?”

“你很烦哩!”宋腾受不了。“什么花?”

“淩霄花?”

“淩霄花?”他皱皱眉。“没听过。”

“喔——”宋腾想起来了。那种花,我有印象,好像软趴趴的,没有骨气的样子。”

“是的,是没有骨气。”蓉蓉一语双关道。

不过,宋腾没有领悟她话里的意思,他只是站起来,把电暖器抬起来,走进房里,锁上门。

蓉蓉一直注视着他的房门。

第六天。

他也许受够了,没见过这么脏的女人,他远远就可以闻到发自那件黄色架裟的臭味了。

什么样的人,能一星期不洗澡。

他索性不回家,去闻那股噁心味。

这夜,他睡在医院里,也不忘打电话回宋家,问候父母亲和家人。

妈妈岳夜欣还是那句老话:“腾儿!你的新娘呢?”

每人都这样问他。

“宋腾,农历年快到了,你的‘诺言’是否可以实现?”

没有人关心过他在外面住得好不好?只一味关怀“无形”的另一半,真是无情的家人啊!

第七天。宋腾的好奇心越来越强。这小子的韧性可真强,他决心了解当他不在家时,“小子”究竟在做什么?在原始没水没电的生活中,她是如何度过?

宋腾知道她在种花,那除了种花以外呢?她吃些什么?用些什么?怎?生活?

在下午三点钟,他蹑手蹑脚地回到家。他赤着脚,手拿皮鞋,小心翼翼地关上铁门。

他在客厅里没见到蓉蓉,在阳台上也没有。

其他三个房间都是锁的,他能确定,她应该在夹层的和室里。不然,就是——走了。

他轻如猫步的走路,踮着脚上楼,才走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这“小子”正在……打坐?

打坐?

是吗?

宋腾更加细细打量,凝神注视——她盘着腿,双手放在腹前,挺直身子,双眼半合,一副入定状,脸庞散发着置身天堂般的愉悦。

宋腾被吸引注了。

“小子”全身散发一股神奇的魔力神秘。宋腾蓦地升起了股敬意,她的莫名感应力,让宋腾的心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不敢打扰她,偷偷走下楼,走到自己的房间。

他屁股坐到皮椅中,脑中全是蓉蓉打坐的神情及身影。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对这样的女人感到好困惑啊!

在沈思之间,仿佛听到了厨房碗盆的敲撞声,接着是瓦斯炉开火的声音。

她在做菜煮饭?

对!她一定趁天还没黑,赶快做饭,否则,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看看手表,正是下午四点。

他发现自己疏忽了一点:没有把瓦斯的开关锁起来。所以,“小子”才能开火填饱自己的肚子。

他的好奇心又来了。那“小子”吃些什么呢?

她不是足不出户为何且冰箱也被锁住,整个房子没有食物,她拿什么来吃啊?

一阵噁心的油烟味道传来,宋腾皱鼻,没有电开抽油烟机,所以这股怪味传了过来。

噁心得令他想吐。

她到底在吃什么?

宋腾实在无法想像。

这时炉火熄了,宋腾揣测,这“小子”应该是在餐桌上吃她的“晚餐”,他既忍无可忍那种怪味道,又好奇八百地想知道是什么?

如今之计,只好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将她抓个正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打开房门,冲到餐厅。

蓉蓉愣了一下。你在家?你居然在家?”她还有些喜出望外呢!

“是的,我在家。”他开始逼问她。“你用我的盘子、筷子、瓦斯……不错嘛!还做了一道菜。”他盯着盘子里奇形怪状、黑黑扁扁的“点心”道。

“不好意思。”蓉蓉用手捏了块“点心”塞入嘴巴。“看到没,我没用你的筷子啊!”她表情丰富地吞下了一个“点心”。“很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尝?”她贼笑着。

“这是什么?”

“先吃了,我再告诉你?”她捏起另一边的“点心”,与另一边黑色的形状不太一样。

宋腾眼中满是疑惑,但他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

“不难吃吧!”

“是好吃……到底是什么?”他舔舔嘴道。

“与我的名字相同,你猜猜看?”她兴致大起,吐露起过去的历史。“以前,在家乡我还吃过老鼠肉、蚱蜢、蜘蛛、空山甲……大概所有能吃的,我都吃过。”

听她这么说,宋腾的胃翻搅一下,警觉道:“这到底是什么?

怎会和你的名字相同?”

“在水管里常看到的啊!在厨房里也很多!与我名字一样,是一种昆虫——”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宋腾开始觉得害怕。

“蟑螂——”

蓉蓉的话语未毕,宋腾已冲到槽边,大吐特吐一番。

直到他的胃感觉完全被掏光?止。

一个钟头后,他怒气冲天地冲向她。可恶!这女人一定不是“好种”,连蟑螂也敢吃?甚至还骗他吃。

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今天,一定要踢她出门,否则他就不叫宋腾,改名?“宋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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