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女戏豹(东方四杰之四)(20)

“嫣儿,”东方宇突一唤,捧起佳人的娇颜,绽出一个温柔到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容,道。“我决定加速进行我们的婚礼,七天后乖乖的嫁给一个自以为潇洒其实很烂,死后还要摧花的狗雄当老婆吧!”

目瞪口呆的震撼之后,是纪嫣儿的苦苦哀号。“哇──我开玩笑的,四少哥哥,不要生气嘛,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再考虑考虑,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见他有想起身离去的样子,她忙抱住他的手臂大叫。

东方宇挑眉等答案。

纪嫣儿紧张润润唇,以最慎重的口吻,用最震撼的声音,一字一字喊着。“我、不、爱、你、呀!”

“嗯,这真是一件教人遗憾的事。”他深表同情地捏捏她可人的下巴后,便将膝上的她抱下,径自起身去也。

遗憾!就这样,什么表示都没有。“喂──我说我不爱你呀──你听到了没──站住--你这蔑视少女情怀的臭烂豹──”纪嫣儿也跺脚的随之追上去。

一场为免节外生枝的婚礼筹备,快速的在“澄园”和“纪府”如火如荼展开。

纪嫣儿无力地趴在树荫下的石桌上,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逗端坐前方的“挡灾”小犬,刁猴儿“去邪”像感受到主人此刻的郁闷,很识相的乖乖攀在主人肩上。

想起一再逼近的婚事,她长长一叹,双手支着下巴,春日的鬼叫像还浮在耳边——

“要你去‘澄园’好好谈解除婚约的事,结果──”春日气势腾腾的食指比向房内满堆的聘礼。“这就是你谈来的成果,每去一趟,聘礼就再堆一回,现在可好,堆得满屋子不说,婚期还越谈越近,搞到现在你以为还能不嫁吗──你到底都去‘澄园’干什么了──”当时春日的脸几乎狰拧的只差没活活捏死眼前的主人,因为主子的无能,害她光带领丫鬟收拾这些礼物就快忙翻天了,更何况越逼越近的婚期。

“反正我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嘛!自以为聪明一定可以谈成,结果被耍着玩都还不知道。”嫣儿喃喃自语,最感难受的是整整三天没去“澄园”,结果心里、脑海竟不停地浮起那个死狎豹的嘴脸,还有那堵让人觉得好窝、好依靠的胸膛。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一叹。“我会不会生病了,才会思念我向来就讨厌的东方四少!”最可恶的是,她没去“澄园”,他就不会来看她吗?还是近来真的这么忙?

记得日前她曾探问姊夫,才知道近来岳定翔、纪崇和伊天沐常聚在“澄园”讨论事情,是为了东方宇接下朝廷所托,要逮捕一伙连续在北边犯了好几宗抢案的珠宝大盗。

为逮捕这一伙犯案多时,又在官兵围捕中数度狡脱的珠宝窃盗,东方宇巧设好几道饵将这伙窃盗引至南方,“澄园”的夜夜笙歌大肆招摇也是蓄意引起盗贼的觊觎,所以近来的”澄园”风声鹤唳,大家都暂时禁止她往“澄园”跑,连大哥和姊夫近来都常夜宿“澄园”,可见围捕的计划已到了收网的时机。

“可是……不会真的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吧,还是……每天夜夜笙歌,他看上了如大姊手下哪个姑娘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嫣儿顿感酸意满怀,而致泛成怒火,丝毫不察自己已像个吃醋的小妻子。

“可恶──”她突然一拍桌,害眼前的“挡灾”小犬吓一跳。“说什么喜欢我,等了我四年,婚期近了也不会来看我,根本都是说好听的话而已!”妒火随着想像高涨。“东方宇你这事拐少女心的混蛋──我早晚砍死你──”“哎,人未嫁已想谋杀亲夫,真是最毒妇人心呀!”纪兰倩掩唇轻笑地走来。

一见来人,甭说纪嫣儿不想理的别过头,连桌上的“挡灾”和肩上的“去邪”都一溜烟钻到主人怀中,颤巍巍地不敢出来。

“你这狗和猴子可真和主人一个样,蠢而无胆,没用呀。”兰倩神态优美地安坐另一方,端起奴婢送上的茶悠然品着。

“就不知是谁异想天开,要训练猴子每天晨起问安,训练狗会载歌载舞,否则对它们的惩罚就是猴子不能爬树,狗儿不能走路,一定要把动物的天性改造,论蠢和呆,我还比不上二姊你呀。”纪嫣儿安抚怀中的宠物,对姊姊她是冷嘲热讽的,因为这几天唯有一件事她万分确定,就是大哥和二姊对这件婚事完全是看戏心态,一点都不理她这个小妹的幸福。

“小鬼,对我这么冷淡,就算我想尽点姊妹之情,告诉你如何解决眼前的困难,都有心无力呀!”

“凭你能有什么方法?”口中虽是这么说,但心中可一亮,嫣儿很明白这个向来聪颖过人的二姊,如果有心相助,定有方法可解!

“先告诉我,你真的那么讨厌东方宇?”兰倩美目瞇起,蓄意压低声调地问。

“嗯!”嫣儿点头。谁教臭烂豹都不来看她!

“相当、相当的讨厌,甚至到了嫌恶?”

“这……”她垂下头,因为有个叫心虚的情绪浮上。

“连一点点的好感都没有,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呃……”碎尸万段!有到这个地步吗?嫣儿膛大了眼。

“果真如此就太好了,瞧瞧这个。”兰倩由腰际拿出一个小瓷瓶。

“什么东西?”嫣儿马上靠过去。

“这东西可厉害了。”兰倩诡笑吟吟。“这是定翔的好友从苗疆带来的。”

“用来做什么?”

“大婚当天你就将这瓶子里的东西倒一点在他的酒里,然后……”她绽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随即抑制不住唇角的弯起,终于捺不住的拍桌狂笑。“东方宇呀东方宇,你也有今天,注定让我纪兰倩遇上,你死定啦──”听着那银铃所化的嚣邪笑声,已成一股刺耳失笑,从未见过冷静理智的姊姊有这样地抓狂纪录,嫣儿抱紧怀中的“挡灾”、“去邪”,这一人、一犬、一猴,都不约而同机伶伶打个寒颤。

“到底怎么样呀,你不要笑得跟鬼婆一样好不好,很可怕耶!”嫣儿受不了的打断。

“你急个什么劲呀,难得能有一件整倒东方宇的事,也多让我骄傲一会儿!”

兰倩擦着眼角因过度得意而笑出的泪水,喔,老天爷,光想就让她又有狂笑一番的冲动。

“然后呢?把这个药下在他的酒里能干什么?”嫣儿扬着瓷瓶问。

“还能干什么,一喝到就毒发啦!”兰倩端起茶,又忍不住的将笑意漫开在唇角。

“毒!”嫣儿骇得丢下手中的瓷瓶。“这是毒药!”

“难不成是补药呀,是也不给那只臭豹吃呀!”她啜口茶,润润喉。

“你要我对自己的夫君下毒!”

“什么自己的夫君,人还没嫁就叫这么顺口,反正你也讨厌他,他怎么样都不要紧啦!而且这个药……”兰倩把玩着手中瓷瓶,贼笑地凑近她耳旁道。“入口即化,入喉即发,先从他的喉咙开始哑掉……”

“喉咙哑掉!”想起那个低沈佣懒的声音,从此不会在她耳畔哄着,嫣儿愕然抚着喉咙。

“然后毒流进身体里,慢慢的石化他的内脏器官,渐渐地他就变成一具僵化的尸体,直挺挺的毫无温度!”

“直挺挺的毫无温度!”忆起那堵连日来依靠的温暖胸膛会变成冰冷的尸体,就教她惊恐万分!

“想想看,名震江南的东方四少变成一具活石雕,也真是美事一桩,哈,这世界的毒药就是无奇不有!”兰倩啧啧有声的一拍手,双眸流露光彩,像在赞赏一件艺术品,接着看到小妹惨白了一张脸。“怎么,不喜欢这个方法呀?”

“对他下毒后……我会怎么样?”

“哪会怎样!”兰倩耸肩一摊手。“大家都知道是你杀的呀,然后他死了,你也逃不过朝廷制裁,夫妻俩就玉石俱焚,多么凄美浪漫!”

“什么凄美浪漫──”嫣儿火大跳起,怀中的“挡灾”、“去邪”也乘机逃命去也。”你到底是不是姊姊呀,居然教唆亲妹妹成为杀人犯,我看最毒妇人心的是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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