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祭氏家族系列)(15)

黎小姐伤心绝望之际,走到妇女旅馆楼下,一上楼,就住了很长的时间。昨晚,听说她丈夫来闹,幸好狐仙的老公在场,加上一名见义勇为的陌生路人,把黎小姐的丈夫扭送警局。

“没事啦!我说完了。”黎小姐站直身,对着贺则云一笑。“你的儿子应该会像祭先生一样绅士,我是多虑了——”

贺则云凝着那张被墨镜盖掉一半的笑脸。她看得见黎小姐眼中的黯然。

“好了,我要上去了,明天你开店,我和姊妹们下来喝咖啡。”贺则云的脸蛋从她两个镜片闪过,她转身半跑步上楼梯。

贺则云抬头望向楼上光亮的大窗——睿睿的作品“女子的休憩”摆在那儿,成了旅馆标的,如此地安宁、温暖。

一见到妻子熟睡的美颜,祭冠礼凛然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

“则云——”他上床与她面对面躺着,大掌抚着她的脸颊。

贺则云手抓枕头,卷翘的睫毛隐隐颤动,微张星眸,迷迷蒙蒙望着他。“你回来了——”不由自主地微笑,绝美的小脸略有倦态。

祭冠礼揉揉她的发,长臂将她揽进怀里。“这么累嗯?”

她摇摇头。“还好……”慵懒地细语,柔荑轻轻绕至他背后,抓着他的衣服。

“谁载你回来的?”他开始质问。她今天提早关店,他六点到神的便利屋接不到人,以为她上楼跟妇女旅馆的友人聊天,结果没有,狐仙也不知道她去哪儿——这个小女人,要先回来也不留言通知!

他紧紧地抱住她,担忧的心情现在才平息。

“我搭捷运回来的。”她的一句话让祭冠礼又纠起眉结。

“你搭捷运回来?”他语调有些怪。

贺则云褪去睡意,抬眸望着他紧抿的唇。“怎么了?”

他沉默着,感觉胎动从她腹部传来。他的大掌往下移,贴着她的肚子,沉了口气,道:“你肚子这么大了,还跟人挤车,我不放心。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掌心覆着他的手背,她轻轻吻他一下。“有人让位给我。你最近很忙,不用抽时间接送我——”虽然对他的事不闻不问,但隐约感觉得出他在处理一件麻烦的工作,她不想再增加他的差事。

妻子的体贴,让他的眸光沉了下来。他最近的确很忙,家族在南美有新矿脉要开采,得花些日子规划。妻子再不久也将临盆了,他希望到时能陪在她身边,所以得趁这个月把工作完成,免得拖到妻子临盆的日子。

“则云——”他低唤她,却什么话也没再说。双臂环着她的身躯,长指拉下她孕妇装背后的拉链。

“冠礼……”她眨了眨眼,明白他的意图,紧张地扭动。

他嘘了声。“别说话。”头埋入她因怀孕而更加丰腴的胸前,热情大胆地吮吻着。

她细长的申吟,觉得胸脯益发胀痛。他太疯狂了,大掌伸入她底裤,爱抚着敏感的珠蒂。

贺则云咬着唇,不时娇喘。“……小心孩子……”她攀着他的肩,既兴奋又害怕,彷佛偷偷尝试什么吸引人的违禁事。

祭冠礼轻轻吻她的唇,翻过她的身子,解开裤头,从后面进入她潮湿的私密处。

“冠礼……”她看不到他的脸,有点慌。

祭冠礼双手绕至她胸前,紧握她的小手,十指交缠,轻柔地律动腰臀。他在她耳边深情地低语,一掌握着她的一双小手,一掌托在她腹部下方减少她的负担。她想回头吻他,却不能,竟伤心地落下泪。

祭冠礼微微扶高她的纤颈,探出俊颜,吻去她的泪,封住她呜咽的唇。她的舌尖卷里着他,彷佛怕他会离开,皓齿咬住他。他不感到痛,而是一种属于妻子的甜味,在他口腔漫开——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已把心交给他了……

她翻身,总算抱住他灼热健实的躯干。

“有没有让你不舒服?”喘息定后,他赤裸裸地问她。

贺则云全身晕红,娇羞地摇摇头。

“该换张床了——”他理理她纠结的发,吻着她激情后的脸蛋。狐仙跟他提过一些妇女怀孕时的民俗禁忌,搬动家具似乎也在其中。但他不会顾虑这一条禁忌,他的妻子因为肚子越来越大、胎动越来越频繁,每晚在这张小床上睡不安稳,换床已是势在必行之事。“再过一个多月,孩子会更大,这张小床,不好睡;就换张大床嗯?”

她没意见,柔荑抚摸他的脸,手上的龙形链刮着他的肌肤,宝石的红光掠过他每一处五官——这个男人,就像魔女所讲的,过俊。“冠礼——”她叫他。

他低头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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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一直住在我这儿吗?”她突然这么问。

他神情一敛,定定地看着她,久久,道:“你要赶我走吗?”

她一凛,胸口泛疼,血色慢慢自脸上褪去。

“傻瓜,”祭冠礼一把拥紧她。“你当然不会赶我,更赶不走嗯——”

“我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家庭、会有丈夫……”她嗓音颤抖,恍若有很多积蓄在内心深处的话要说,到了口中却又吞下,趴在他胸膛,静静不动,漆黑的双眸含着泪。

“怎么不说完?”祭冠礼抚着她的背,温柔的语气不是在逼话,而是充满耐心的宠溺。

贺则云仰颈抬头。他的俊颜占满她双眼,这一刻,她内心既不空虚,也感觉不到寂寞。脸蛋和唇瓣红润了,绝伦的五官染点着幸福色彩,她坐起身,美丽的长腿垂在床沿,柔荑抚着白皙的肚皮,笑了。“是得换张大床了——”

祭冠礼下床,绕到她身前,凝视她许久,俯身吻一下她的唇。“明天就叫人送来。你在家等着,别去开店。”

明天?!“这么快?”她圆睁美眸。

“我安排好了。”他抱起她,走进浴室。“餐桌上有补身补胎的药膳,洗完澡,一定要吃嗯。”

“你也吃,我才吃。”她不太甘愿,耍赖地要求。

祭冠礼一笑。“我可不是‘Junior’里的阿诺呀,我的妻——”他是自我解嘲,还是在笑她?!

贺则云瞪他一眼。“可以补身……”

“你对你丈夫哪里不满意?”他故意问。

她脸一红,转开头,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一下。祭冠礼感觉到这个从她腹侧传来的力量,是针对他这个父亲。

“这小子——”他摇头,朗朗笑出声。

不知道今晚电影台会播“哈姆雷特”还是伊底帕斯神话故事?!

夜灯照射着玫瑰白的床幔,贺则云从梦中捂着肚子醒来,无法再入睡。这张床架挑高的法兰西式大床真的太大,自送来后,祭冠礼只睡过一次,床被没留任何属于他的神秘香味,他彷佛像影子一样淡出她的生活——记不起他哪日开始没回来,似乎是在她要求他解下龙形链的隔天?

那是一个胎动比往常更剧烈的夜晚,孩子像是有意不让她休息,用他的小手、小脚……那小小身躯所能用的一切,捣乱她的子宫,闹得她醒来,那时,丈夫不在身边,她知道他又在书房彻夜工作了。她下床,走到书房外,看着里面那盏日式桌灯透出来的光,晕在门格的丝绸上。

“则云?”丈夫即时即刻都能注意到她。

她拉开门,朝他走去,像只美丽的母兽,伏在他大腿上。

“睡不着吗?”丈夫的大掌抚着她的背,一手仍俐落快速地在电脑键盘上移动。

“爸爸不在身边,孩子不让我睡。”她像在对他撒娇。

他笑了,低头看着妻子绝美的脸蛋。“委屈你了。”

她摇摇头,问他:“肚子饿不饿?”

“有一点。”他答道。

“吃海鲜面好吗?”她柔声说。

“我可以让饭店外……”

“我想煮。”她打断他,伸手抚着他刚毅性感的下巴。“你不想吃我煮的吗……”

祭冠礼唇边笑纹慢慢地扩大,手掌覆住她柔荑,下颏贴紧她掌心,轻轻摩动。“我美丽的妻子要为丈夫烹调‘爱的消夜’?”他低沉的嗓音,是夜里最柔软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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