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猪蹄子女友(70)
“我又不是三岁小朋友,我只是喜欢观察动物行为。” 说完就开始穿外套。
凌杨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呢? 难道是嫌我搞得太幼稚?
不行,费了这么大劲,还是需要争取一下。
他跟在谢与非后头:“再坐一会吧,你还没拍照呢。”
“为什么要拍照?” 谢与非反问。
“你不发朋友圈吗?”
“没有这个习惯,我怕被跟踪狂窃取个人信息。”
凌杨跟在她后面,习惯性地感到无力,只能微弱地抗议:“你答应要一起跨年的。”
“在新西兰早就过了十二点了,还有斐济和汤加。”
凌杨现在谨慎怀疑谢与非是在抬杠。
但是谢与非又一脸真诚地跟他说:“抱歉,我真得回去了,二饼在家还没人照顾。”
凌杨以为自己大彻大悟了,谢与非一定是刚才盯着二饼的气球睹物思狗,想要回家给狗喂宵夜了。
那他肯定不能拦着,赶紧跟上去:“回去就回去吧,我送你。”
殊不知他爹凌大壮先生今天傍晚已经借遛弯之机溜去喂过了狗,二饼此刻正在谢与非家起劲地啃拖鞋,并且把目光瞄准了谢与非的新马丁靴。
一个自以为了解了谢与非的偶蹄目想得很美,现在十点多,送她回家,借故上楼坐一会逗逗二饼,也就十二点了,跨年的时候仍旧是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在谢与非家里,不错不错。
结果一开门就被风给吹傻了。
蒙古西伯利亚冷高压真的不给面子,非要赶在各位情侣共度佳节的时候驱使冷空气南下,而且越夜越美丽,风刮得越来越大还夹着雪粒子。 回停车场的那段路是逆风,凌杨还挺自觉,走在前面给谢与非挡挡风,问题是他也没穿多少,虽然吸取上次骑共享单车冻成傻子的教训戴了围巾,可是大衣里面套衬衫,还是一吹就透。
不过他倒也有个盼头,就那么五六分钟的路,真男人挺得住。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车上,按启动按钮第一次,居然没打着火,凌杨心惊胆战,难道是谎话编多了遭了天谴?
又试一次,好在这次着了。
打开导航一看,快十一点了还在堵车,二三四五环都红通通一片,一年的最后一天,消费力果然不是盖的。
凌杨带着谢与非飞驰在五环外荒僻的郊区公路上,倒是月黑风高没有多少车,正是电瓶没电的好时节。
车没开出去几公里,凌杨等了一个红灯,发动机自动熄火,然后,就再也打不着了。
谢与非和他面面相觑。
凌杨很尴尬:“我也不知道这车啥毛病,以前都没这样啊。”
谢与非倒是挺淡定:“估计就是天气太冷把电瓶冻没电了,这个很简单的,你有没有那个接电线,找个车 jump 一下就可以。”
听得凌杨一愣一愣:“怎么搞?”
他哪里会修车,车坏了从来都是丢到 4S 店里。 要不是上次去美国自驾租了车,他根本都不会给车加油。
谢与非也很迷惑:“哦,就拿线搭在别的车电池上接一下就行,就能打着火了。”
这不超简单的事情吗? 她在美国开一辆二手破车,电瓶时不时就没电,经常要齐晴开车过来救急,后来已经练成了接电圣手,正极接正极,负极接负极,三分钟搞定。
但是凌杨表示,他的车上好像没见过那个什么线。
谢与非不信,蹦下去在后备箱里一通翻找,找到了千斤顶灭火器急救包,还真的没找到接电线。
凌杨在旁边站着,冻得哆哆嗦嗦,上牙磕下牙地说:“还是叫救援吧,别在这站着了,外外面冷。”
纵使谢与非接电的技术已臻化境,但是没线也就真的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等在车里叫救援。
然后救援那边声音甜美的小姐姐温柔地告诉他,今天晚上救援车比较繁忙,城里还大面积堵车,预计到达您那里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请耐心等待。
凌杨看看自己的手机, 还剩百分之二十的电,顿时觉得没了安全感。
平时可以在车上充电,谁知道现在车也有没电的一天,还偏偏赶在了他跟谢与非出门的时候。 凌杨心里发狠,决定回家就给这不给面子的破车做个大手术,把电瓶直接换掉!
表面上他还是要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跟谢与非说:“我给你叫个专车先回去吧。”
谢与非看他一眼:“你的手机还有电吗?”
凌杨刚想说还有百分之二十呢,够了,掏出来一看,电池那里已经红了,还剩百分之十,离自动关机已经不远。
天气冷,电量掉得也是相当快。
谢与非摇摇头:“算了,我在这里等一会吧。”
凌杨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很想扑过去蹭着谢与非下巴说还是你最好了。
但是霸总人设还在那里,只能强行把脸上那个笑容憋回去,说:“那你想留就留吧。”
于是谢与非跟他在车里面,排排坐看天花板。
两个人手机加一起有百分之四十的电,并不能愉快地各玩各的手机了。
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车里因为没有电,不能开暖风,也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说话时候嘴里会冒出淡淡的白气。
“二饼在家不会饿吧?”
“饿是一定会饿的,但是应该问题不大,顶多就是啃啃拖鞋。”
“你们院长和书记还在内斗吗?”
“不应该吧,院长都出国去访学了。”
“哦,那他这一局是输了。”
“你那个量变和质变的程序能给我看看吗?” 凌杨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谢与非愣了一下,问:“你要看这个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我还差多少。”
谢与非一点没有要把手机掏出来的意思,那个小程序她有一阵子没再打开了。
凌杨倒是识趣:“不给我看啊……那算了吧,我继续努力。”
谢与非好一阵子没说话,在凌杨被冻得快要打喷嚏时候,突然来了一句: “其实就差一点,百分之一。”
凌杨活活把喷嚏憋了回去,搞得鼻腔里生疼,问:“那百分之一是啥? 风洞吗?”
“霸道总裁。”
谢与非吸一口气:“我不喜欢霸道总裁类型的男性,除了这一点,你都挺好。”
凌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刚才那个被吓回去的喷嚏又卷土重来,裹挟着飞沫喷涌而出。
谢与非嫌弃地看他一眼:“打喷嚏要用手肘挡着嘴,手掌没用。”
凌杨无心跟她纠结打喷嚏的正确姿势,追着问:“我不是这样的,你就喜欢我了。”
谢与非偏过头:“应该可以吧,但是性格这个东西很难改变的,大概我们还是性格不合。 ”
凌杨内心跟外头一样刮起了七级大风,还带着雪花打着旋儿。
费心费力装了好几个月,原来她不喜欢霸总吗!原来去掉霸总属性就可以了么!
解题思路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接受不了啊。
然后他就打开了车门:“车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
以二饼奔向牛肉干的速度窜了出去。
谢与非坐在车里,看凌杨跟在外头的风雪里绕圈,低着头,来来回回,像动物园里被关出刻板行为的熊,没法冲出自己那一方小天地。
谢与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外面零下十二,体感温度零下十八度。
是北极熊会感到舒适的好天气呢,可惜偶蹄目没有丰厚的被毛和脂肪储备,再转悠下去怕是要冻死。
谢与非把那件雪白的羊绒大衣脱下来拿在手里,也开了车门出去。
凌杨正背对着车门发呆,头发上落满雪花,像个雨雪天气的旗杆
谢与非过去,强行把大衣扔到他肩膀上:“冷,你穿上点。 ” 过程中甚至蹦了一下,用了上篮技法。
没办法,对比她高二十多厘米的人,只能用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