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责前妻(袋鼠老爸之二)(13)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我要去祭拜我妈……」

解释的同时,就见他的俊脸变色,她有些不安,心想自己肯定又说了让他不开心的事。

雷昕汉一听,语气一沉,「妳非要在我毕业典礼的这天去祭拜妳妈吗?」

他非常不开心,除了她把一个死人的事看得比他这个丈夫还要重要外,自己对当年那场车祸仍十分芥蒂,总觉得会发生车祸,她妈妈也有错。

两人结婚后,他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既然自己爱着小晴,就该爱她的一切。只是,还是得再给他一些时间去接受。

本来还对他有些许愧疚之心的凌熹晴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也生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雷昕汉,拜托你搞清楚,我要去祭拜的人不是什么不相关的阿猫阿狗,她是我妈。」

有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敢面对面的跟他大小声。

实在也是因为气愤极了,过几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这个大孝子怕忙过头忘了,早在前两天就去祭拜过,可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母亲忌日时,他却连问都不肯多问一声?

从来没被她顶撞过的雷昕汉,不敢相信的瞪着这个在他印象中逆来顺受的小女人,他和她之间,一向都是他说了算。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佣人的面,性逆他的意思。

「凌熹晴!」他重重吼着她,「妳知道妳在跟谁说话吗?」

「我……我当然知道我在跟谁讲话。」她瑟缩了一下。

可随即想到自己在雷家这么多年,直到和他结婚生子,他都没有学会真正的尊重过她,什么事都以他的意见为意见,只会要她配合、迁就。

心中泛出不平,本就对自己现在了无趣味的豪门生活诸多埋怨,一时之间,积压在心底多时的脾气,一古脑的爆发出来。「就算是你的毕业典礼那又怎样?别忘了今天也同样是我妈的忌日,你扪心自问,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有想过要陪我一起去祭拜我妈吗?她是我最重要的家

人,如果你不尊重她,那我们之问也没什么好说的。」

雷昕汉铁青着脸,「我以为妳最重要的家人是我和小肉团。」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呢?连跟一个去世的人也要这样斤斤计较― 」

「我斤斤计较刘妳说那什么鬼话?明明就是妳不识大体、不知轻重!」

凌熹晴气极了,「对,就是你们雷家人是人,我们姓凌的都该死!」

一夜没睡好,他的脾气实在到临界点,即使心底不是真的这么想,但一些难听的话还是口不择言的溜到嘴边。

「难道妳非要逼我说破,不想去祭拜妳妈,是因为只要我看到那个女人,就会想起我妈是怎么死的,当年如果不是妳妈不长眼的冲来撞我爸的车― 」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掴向他的俊脸。

「我妈不长眼?雷昕汉,有胆子你给我再说一次!」她嘶声力竭的怒吼,心,真的被伤到了。

从小到大,就算做错事,连父亲也舍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雷昕泽此刻却清晰的感受到左颊上刺热的麻痛感。「妳竟然敢打我?」他不敢置信的咬牙反问。

「雷昕汉,我要你向我道歉!」她板着脸说。

「道歉?」

原本在说出那些话之后,他也有些后悔了,可刚刚她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出了他的骄傲跟倔强。

他冷冷回瞪着她,「妳打了我,竟然还有胆子要叫我向妳道歉?」

他的顽固不认错,像刀子一样伤透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如今,连尊严也没了。

她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这段婚姻,哪怕被他冷落,独自承受孤独,她依然选择蹒跚前进。

但自己一味的容忍却换来他的不珍惜,她觉得够了。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卑微到这种地步。」眼泪潸然而落,眼神异常哀怨,「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在你的眼中,我就像被你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穿什么样的衣服、交什么样的朋友、几点回家,统统都要受到你的限制。「我想去读书,也因为你的一句不可以,我就得乖乖留在家里。」她泪如雨下,哭得好不伤心,「我的人生,到底还剩下什么?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一声声的指控,打击着雷昕汉的心。

他从来……从来都没把她当成过自己的附属品,他之所以对她管得这么严,是以为这样对她最好。

可难道,他给她的一切都是她不想要、她不需要的吗……不,他没有错,是她年纪还小,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一定是这样!

「好吧,妳去换掉这身衣服,先跟我去毕业典礼,之后我再载妳去墓园。」他疲惫妥协的道,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昕汉……」凌熹晴扬起大眼,彷佛要作下某个重大决定般,唇瓣微微颤抖,「我们……离婚吧。」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的世界犹如被一道响雷劈过,震得脑中闹烘烘,整个大当机。雷昕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訾目握拳,努力从齿缝中发出声音,「妳说……离婚?」

她深吸口气,没错,这个就是她现在最想要、最需要的!

「我很痛苦,我们的婚姻让我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我们……还是分开吧。」

无数个夜晚,寂寞空闺内,她反复思考着自己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无论她怎么想,她给自己的结论都只有这六个字― 别人的附属品。

她活着,只是像这世界上的一只寄生虫般活着。

听到她的回答,雷昕汉已经不知该气、该悲伤,抑或是绝望了。

这个从小温顺、对他唯命是从的女人,现在居然这么坚定的告诉他,她要离开他。

他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想粗暴的摇晃她的双肩,大声吼问她的脑袋是不是出问题。

可倔傲的他,为了维持那最后的自尊,他将满腔的不安和绝望全化成了冷漠和残酷。

「妳该知道,离开我,妳会失去一切。」

「我知道。」她艰涩的回答。

「妳会失去儿子的抚养权,甚至……终生探望他的权利。」说他在威胁,甚至是恐吓都可以,这已是他仅余的筹码了。

凌熹晴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落下。

她死死捏着拳头,力气大到指尖掐进肉里。

他以为这个威胁奏效了,她会收回刚刚讲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跟他道歉,然后他会展现一个丈夫包容的胸襟,原谅她,如果她真的不想去他毕业典礼,执意要去祭拜她母亲,那也没关系,他勉强可以为她破例一次……

但是她说―

「我……知道。」

他错愕、震愣,死咬着牙,胸口被她气得发疼,「就算有一天,妳无意中与他相逢,认出他是妳儿子,妳……妳也一辈子都不准认他。」

他要将她逼到绝境,就不信她舍得下那个从她肚里掉出来的小肉团!

就不信……就不信她还能不乖乖向自己低头。

她却别过脸,一副认命的表情,「我……都答应。」

他目光如刀,心痛到了极限就是想让世界毁灭的麻木,他恨恨的摇下一句―「凌熹晴,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妳后悔作出今天这个决定!」

雷昕汉从痛苦的往事中回过神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仍旧忘不掉那场争吵。结局,是他输掉了一切,他以为用优渥的生活和孩子,可以将她绑在身边一辈子。

然而,她带着骄傲,潇洒的走出了他的生命。

她不肯接受他给她的高额赡养费,离开雷家时,什么都没带走。

他气她、恨她,也对她这些年来,真狠得下心对他们父子不闻不问,被伤透了心。

有一年,小家伙刚上幼儿园,被保母带大的他十分不听话,倔着脾气不吃饭,他凶了他几句,他竟哭了闹着说要离家出走、说要去找妈妈,他气得把孩子抓过来痛打一顿,对着他说:「你哪有妈妈!你妈妈早就不要你了!你哪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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