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前夫骗我没离婚(111)
严穆火就是火, 也打心里受不来有人舞到自己头顶。
但夏初却是演的成分更多,和他高中时一进警察局的门便能立刻抹起眼泪一样, 他其实是个情绪稳定到极致,拿冷血形容都不为过的人。
这正是他作为演员的最大天赋所在,他永远能让感情输出成最好看,也对自己最有利的模样。
严穆和严太太也眼睁睁地看他吼完这句话就一秒变脸,挂断电话、去严穆家柜子里拿被褥、死皮赖脸向夫妻俩卖萌求收留一气呵成。
“你特么还能再狗一点吗?”
饶是对他这副狗德行见怪不怪,严穆仍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
夏初倒躲得快,被褥往地上一铺,居然真给严穆和严太太“汪”了一声。
可惜严穆夫妇吃他这套,白羽弦太却不吃,很快就发来了一串胁迫意味十足的微信。
——初哥,你消消气,对不起,我刚从警察局出来,心情不太好。
——咱们的计划失败了,我还没和小学姐说上两句话,一堆警察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来我家陪我喝酒吧……啊对,我刚才想直接去找你来着,就翻了下你家小区的监控,想看看你今天出门没有。
——我看到项兴驰今早去你家了,空手去的,出来时提了个挺大的箱子,你既然出门玩了,他怎么趁你不在偷你东西啊?
——你说背叛咱们的是不是他,你七点前能过来吗,我不想单独动你的人,但我真的很生气,我那么喜欢小学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七点前你想过来就过来,不想就让我先拿他撒撒气,每十分钟剁他一根手指头什么的……
夏初表现出恼羞成怒是假,白羽弦太口口声声说生气也不会真。
他怀疑的根本就是夏初本人,分明是在用示弱的姿态说威胁的话。
这一直是夏初拿来恶心别人的伎俩。
一时间严穆和严太太都惊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狗成这样人世界上能同时存在两个。
“电话打过去我要怎么说?”
严穆不想全听卓熠的安排,可眼下卓熠轻描淡写地让他打电话牵狗,他实在想不通怎么做。
况且严太太就在旁边,卓熠这点也预判得极其精准,严太太的存在能大幅降低他和严穆的沟通成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卓熠说,“他不是怀疑夏初背刺他吗,你直接骂夏初是个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吃你的喝你的管你叫爹,背地里却三天两头给你为难,再坐实他和白羽弦太勾结。”
严穆:“……哈?”
见严穆还是没参透其间用意,卓熠又补充:“说我找上你了,认为棠棠之所以会着白羽弦太的道,是因为身边出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猜就是他,除了他,没人既和我有过节,又能堂而皇之地干这种缺德事儿。”
这回严穆听懂了,却好像第一次认识卓熠似的,手机拿在手里看他,愣是好半天没打开通讯录拨电话。
“过去真没瞧出来,你小子混账起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严穆“切”了声,“怪不得我发话之后夏初怂得那么利索,如果不是你又替那家甜品店出头,一下都不敢再招惹你。”
卓熠不可置否,更棘手的对家不好说,但就凭夏初和白羽弦太这两条狗,他的确哪个没放在心上。
……
严穆毕竟也是商场上白手起家一路历练过来的,一经卓熠点透就把事情办得很漂亮。
一通输出后果断在最合适的时机切断通话,最后一句话更是落在自己即将杀到夏初家拿他是问上,如卓熠所言,用了和白羽弦太如出一辙的路数,让他洗干净狗脖子等着。
卓熠告诉严穆,夏初清楚背刺白羽弦太的后果,所以一定咬死不认反水。
但白羽弦太又不傻,两个人狗起来跟照镜子似的,哪能轻易让他骗过去?
这时夏初会锲而不舍地表明自己投诚的决心。
白羽弦太不信归不信,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想继续对付卓熠,那么留着夏初确实还有不小的用处,所以夏初才去了那么久,双方不出意外是僵持住了。
卓熠让严穆打这通电话便旨在破解僵局,那番话没有一处是说给夏初听,卓熠可以断定,发现来电的是严穆,白羽弦太会让夏初接并且全程旁听。
因此他们得让他确信一件事,那就是夏初有没有背刺他两说,但一定背刺了严穆和卓熠。
“这就足够他不再追究夏初到底有没有报警了。”卓熠说,“不会帮我对付他,就足够让他愿意加以尝试,看能不能让夏初就此死心塌地,以后只帮他对付我。”
最后卓熠给出了半个小时的时限,提议几个人不妨上车等,不超过三十分钟,夏初会带着一根手指头不少的项兴驰全身而退。
“卓总当年要是不退,做军官带兵打仗得多厉害啊!”
本来险象环生的局面稳妥化解,严太太可谓彻底服了卓熠。
仗着刚才在路上就聊了不少,上车不多时便忍不住对邵棠感慨。
“不瞒邵小姐说,我是写网文的。”严太太眨眨眼,“我之前一直以为军旅题材的小说里,这种诸葛亮式的人物都是艺术加工。”
有人夸自家老公,邵棠当然来者不拒:“咱们国家自古产将才,对比咱们和国外的战争题材小说也能看出来,他们写打仗大多战术战略提都不提,咱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两个姑娘都是开朗性子,又一个专职写小说一个没少看小说,几句话便重新聊了起来。
从小说聊到生活,严太太打开手机相册,给邵棠看他们儿子的照片。
“哇!小团子一样!好可爱!”
邵棠的称赞同样发自内心,孩子生得可爱毋庸置疑,女人也确实是那种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对小孩子毫无抵抗力的生物。
严太太笑盈盈的:“叫严懿,我取的,本意是美好,拆开是一次心,我和严穆中间也分开过很多年,好在兜兜转转,又找回了彼此刻骨铭心的那个人。”
投缘的女孩子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后排两个基本谈不上私交的男人却相对无言,一个看窗外一个看手机,显然谁都没有以此为契机,和对方缓和关系的意愿。
还真叫卓熠说准了,一共不过二十几分钟,他们视线可及的道路转角便拐出了两个人影,正是好悬有去无回的夏初和项兴驰。
“夏初!”
严穆见到人便第一时间跳下车,可当他看清那二人此刻的模样,扫过去的目光顷刻凝滞,半晌没能接出后面的话。
既然已经引白羽弦太起了疑心,那么就别指望白羽弦太会客气地对待他们。
所以项兴驰被打得有点惨,但白羽弦太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给他造成的基本都是些皮外伤。
两相对比,竟是项兴驰身旁看似毫发无损的夏初更叫严穆心惊。
夏初没穿来时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薄得几乎透明的粉红色纱裙。
不仅头发散乱,脚下的鞋也完全不合脚,就好像他是急于从某个对他行不轨之事的人手中逃脱,情急下来不及甄别,胡乱套上了对方的鞋子一般。
“艹!”严穆别开头啐了一声。
夏初则像是整个人都恍惚了,拉开车门瞧见卓熠和邵棠都没有反应,只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裙子上的纱,兀自抬脚上车。
骑士十五世前后三排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