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他谈吐能看出来是个性格不错的人,还十分开得起玩笑,愿意以自损的方式来赞美自己的恋人,难怪赵静韵能这么喜欢他。
他们按照生日的经典流程吹蜡烛、切蛋糕,再向所有人敬香槟后,台下的人纷纷干起饭来,又开始了窃窃私语,其中不乏对赵静韵和她男朋友的评价。
初伊默默吃着饭,只想着吃完快点离开,边吃边跟杨隐舟说:【我大概九点就能结束,你呢?】
杨隐舟:【差不多。】
杨隐舟:【我来接你吧。】
初伊:【方便吗?太远的话就不用了,我跟许吱一起打车回去吧,两人打车花不了多少钱。】
杨隐舟:【方便。】
初伊:【哦对了,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得跟你说一下。】
杨隐舟:【什么?】
初伊:【我今晚又碰见徐骅了。】
杨隐舟:【哪个徐骅?】
初伊:【就那个计算机的。】
杨隐舟:【……】
杨隐舟:【都碰上了你还想着不让我来接你?】
初伊皱了下眉说:【我跟他又没什么,只是觉得需要这么跟你报备一声才告诉你。今晚正巧是他表姐的生日会,所以他也来了而已,而且来的人多,碰见了我们也没怎么说话。】
杨隐舟:【行。】
初伊:【我走的时候跟你说。】
初伊吃完饭,坐在位上跟人聊了一会儿,见人散得差不多了,跟杨隐舟说一声,上个洗手间便离开。
她走到楼下,找了个好停车的位置等杨隐舟过来。
很不凑巧,刚在那儿站了不到两分钟,徐骅抽着烟从对面的便利店里出来,看见她立马把烟按灭扔进垃圾桶里,手上拿着瓶矿泉水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问:“等人?”
初伊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想到那天下午的那辆迈巴赫,又想到刚她同事说的那句“都有伴不单身”,多嘴问了一句:“等谁?”
初伊对上他的视线,坦然又干脆地说:“我先生。”
他听见后面两字,表情似有一丝皲裂,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以为她会说男朋友之类的,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先生。
徐骅不可置信地问:“你结婚了?”
初伊低头看了下手机说:“嗯,结婚了。”
“什么时候结的?”
“三年前。”
“什么时候?日期、时间?”
初伊很不喜欢他这种提问的方式,让她有种做错了事情被审问的错觉,她脾气上来想反问他“这跟你有关系吗”,可又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七月十八日。”
这够清楚了吧!
“毕业后一个月的时间,你就结婚了?”徐骅深吸了口气,突然笑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跟你没有关系。”初伊看他一眼说,“徐骅,我们三年没见了,而且大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我结没结婚,跟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你不应该这样质问我。”
“可你那时候分明说你没有男朋友……”徐骅始终无法相信地说,“别跟我说,你谈了一个月就闪婚了,这还是你吗,初伊?”
初伊没法跟他解释她跟杨隐舟的事儿,她那会儿也确实说了她没有男朋友,毕竟她无法预料后面发生的事情,只能说:“我们不过是同学关系,你对我不了解很正常,或许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难不成你真跟他们说的那样……被包养了吗?”初伊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徐骅,他干脆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果断地问,“他给你钱,给你买你想要的东西,你就很快乐了是吗?因为他有钱,所以你一毕业就迫不及待跟他结婚了是吗?我追了你三年,你都看不上,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显得我那三年做的事情很像个笑话!”
“你在说什么?我被谁包养了?”
初伊说的那句“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只是想打消他对她美好的想象,告诉他让她别再喜欢她了,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是在背后这么想她的。
“包养”二字对女性来说,是一种贩卖□□的行为,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初伊气得喉咙发抖,肚子里装满了委屈,正要说一些回怼他的话,杨隐舟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一道清冷又不乏威慑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在她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开始追她了,大四那年我们就在一起了。因为我职业的特殊性,是我……让她不要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毕业后我向她求了婚,我们顺理成章地领证成了夫妻并一起生活了三年,这样的解释合理么?”
徐骅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男人,一席笔挺的暗色西装搭配着款式简约的领带,腕上还戴着名贵的腕表,身形颀长,长身而立地站在他面前,只开口说了几句话,身上的稳健气质和成熟魅力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太太被造谣包养,他情绪稳定得没说一句脏话,更没动手打他,而是用他那双仿佛能杀/死人的眼睛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解释,与他急躁得忍不住撕破脸去质问的态度相比有种降维打击的碾压感。
徐骅听他说完开始有些没底,而且他本身也不想把初伊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刚刚那番话大部分只是他的气话罢了。他看向杨隐舟,语气尽量平和冷静地问:“你是什么职业?你有多特殊?”
他这话问出口,杨隐舟揶揄得唇角弯了几分,平生第一次如此自恋地在私人场合将自己工作时需要递交给合作方的名片拿出来,递给他所谓的情敌一张,问:“够特殊吗?”
徐骅瞧见上面“副司长”三个字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你,你是……”
杨隐舟的表情变得愈发冷漠,抬手将初伊揽到身边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和我太太的关系,我管不着,没有证据构不成起诉的标准,也不能出手打人,但我跟她是合法夫妻的事实已经成立,还请这位先生以后麻烦注意一点,不要当面骚扰我的太太,尤其是当着我的面。”
他看向初伊,蹭了蹭她委屈得耷下来的嘴角说,“因为我会心疼,心疼的次数多了……我不介意冒着停职的风险来给你上一课。”
第34章
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 当着曾经喜欢的人的面被损了面子,徐骅没敢再看初伊一眼,转身就走。
然而刚走几步就被喊住, “回来。”
杨隐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语气虽是一贯的冷静如常,却不难听出里面带了几丝薄怒,开口便是对一个男人尊严和底线的挑战,“是男人, 你就回来给她道个歉。”
刚已经跟他解释清楚, 也算是给过他教训了, 初伊扯了扯杨隐舟的袖子说:“……不用了。”
徐骅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她已经没有再跟他做朋友的打算了, 过了今晚他们便是陌生人, 既是陌生人, 道不道歉也不重要了。
杨隐舟没听初伊的话,下颌紧绷, 怒气压了又压,坚持他原有的态度, 看着已经走了十几米又内心过意不去折返回来的徐骅,认认真真地给初伊道过歉后,才放他离开。
初伊少见杨隐舟如此生气的模样,没敢忤逆他的意思,被动地接受了徐骅的道歉。
徐骅走后, 她也被他拉着手往车子的方向走。
今晚闹得很不愉快,气氛十分压抑。
杨隐舟的车停在不远处, 上了车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初伊缓过神来说:“谢谢你, 帮我解释刚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