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爱让步(39)

作者:透明键 阅读记录

……

陆峰上车以后,她呆呆地望着照辉挺拔的后背。那一年,那一天,就是在这个候车室,同一个身影,让她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几年了,时光匆匆过,是岁月能够攒到幸福?还是一切又要回到原点。

照辉转过身时,晓青已泪流满面……

从车站回来,照辉没有跟晓青说话,回到自己的屋里,关上门,对着镜子,把头上的纱布撕掉,用手纸胡乱擦擦伤口,找出来平时集训大会才穿的配有大檐帽的陆军干部夏季军服,整整齐齐的套在身上,然后拨打陶化年留给他的一个手机号码。

照辉把他约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茶楼。

化年进门就微笑着与他打招呼,落座以后,照辉知道要说的内容艰涩难开口,但他还是选择开门见山:”陶书记,我今天就直话直说,我跟晓青之间,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已经超过了父女之情,我们情投意合,而且打算结婚,这事儿我上次就应该跟你说清楚,赖我。“

化年的脸色渐渐没了笑容,甚至变得阴沉,但是他没有立刻回应。

照辉:”晓青是个好女孩,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离过婚,家有两个儿子,贫下中农层次的生活水平,物质上我不能给她更好的,但我可以保证对她好一辈子。“

照辉:”晓青是个好女孩,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离过婚,家有两个儿子,贫下中农层次的生活水平,物质上我不能给她更好的,但我可以保证对她好一辈子。“

照辉后来没有看着化年,继续说:”其实,这么多年过来,我已经离不开她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成全我们,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她幸福,绝不让她受委屈。“

化年低着头,端起茶杯慢慢抿着,然后他开口:”我不是很明白,依照你现在的情况,你能够给她什么幸福?既然你不把她当女儿,要当一个女人想娶她,你觉得怎样她才不算是受委屈?日益操劳、在外辛苦挣钱,回家把持家事,还要省吃俭用,伺候老小,这都不算受委屈?“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连高中大学都没有上过,就早早嫁为人妇开始了艰辛的后半生,这不叫委屈?……陆兄,你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也经历过婚姻家庭,应该了解对一个女人真正的幸福意味着什么,她年纪小阅历少不清楚生活中的这些事,可你不能跟着她一起犯糊涂!“

“……”

”虽然我过去也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当年你能收留她,我从心里很感激你,但是要我同意你们两个结婚,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清楚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但是陆兄我劝你就此止步,如果你对我女儿是真心的,你就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是对她最好!“

”……“

”不瞒你说陆兄,我早就替我女儿选好了对象,是我过去带过的一个学生,前两年从国外深造回来,现就任市卫生局规划科科长。小伙子人品不错,有机会我帮你们引荐引荐,其他的我今天就不多说了,本以为之前我太太的意思你都听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糊涂。陆兄,做人不能只顾自己,你也是当了她几年养父的人,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好好想想吧。“

……

……

照辉从茶楼出来,没立刻回去,绕到湖边,静坐很久。湖面上的风吹得一点也不凉快,心里闷得像是怎么着都透不过气来,

……

第二天。

陆家老式的宅院,院落见方,屋檐下的一束束的“斗拱”,由斗形木块和弓形的横木组成,纵横交错,逐层向外挑出,形成上大下小的托座。两扇窗户中间,向外侧露着的梁柱颜色脱旧了,晓青站在窗台上,一手抠住框边把手,正在用红漆重新粉刷。刷子由上到下在柱体上游走,伴随着屋子里录音机传出的动听旋律: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

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

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

若没有分别痛苦时刻/你就不会珍惜我

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

纵然此时候情如火/心里话儿向谁说

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

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

照辉从部队回来,走进院子,就瞧见这副景儿。

杨雪给他呼机留言去第二次做手术的医院复查,他心烦懒得去。上午出操过后主任找他谈话有意要调他去远郊装甲86师参加防化特训演习,这摆明是玩我!老子又不是防化兵。照辉越想心越赌,天气又闷热,他脱掉外衣和长裤,话也没说,打了一盆水直接钻进小屋。晓青从窗台上蹦下来,一边说:”你要冲个澡么?小屋有一面墙的水泥还没干透,出来院子冲吧。“

照辉又端着水盆肩膀扛着毛巾走出来,想了想,把裤子套上,只拿毛巾沾湿了擦擦上身。心里还思考着部队的事儿,这他妈不知道又得罪谁了!整修院子还没完全弄好,陈庆最近不见人影,照辉也撒手不管了,只有晓青一个人干活,收拾。照辉看着她乐此不疲的模样,硬着声说:“哎,你还不赶紧的,搬你那当大官的亲爹家住去,跟这儿瞎忙活什么呢,别干了,等我有空了我再收拾。”

晓青笑了笑,停下手坐院子中央摘菜,淡定的说:“我可没说要去。”

照辉愣了愣,说:“下午收拾收拾东西,要不然我给你收拾?!”

晓青停下动作不言语。

“摆着一个当书记的爹不要,非躲这儿当老妈子,你这是扮灰姑娘呢!”

“辉哥,你又怎么了?”

“我能怎么着,我好着呢!”照辉说完三两步跨进了晓青的屋子,从衣柜顶上够下来一个箱子,打开她的衣柜门,把她的衣服都摘下来,往箱子里扔。晓青站在门口看着他问:“你这是干嘛?”

“我能怎么着,我好着呢!”照辉说完三两步跨进了晓青的屋子,从衣柜顶上够下来一个箱子,打开她的衣柜门,把她的衣服都摘下来,往箱子里扔。晓青站在门口看着他问:“你这是干嘛?”

“送你走。”

“让我非走不可吗?”

“对非走不可。赶紧找你亲爹去,人家是市政协主席,大区部级干部,有这种亲爹是你的造化,赶快去团聚吧,啊,没准以后我还得借你的光,指望他给我上调中央军委呢!”

晓青皱起眉头,看着照辉自己在那里忙叨,她轻轻说叫了他一声:“辉哥。”

……

后来晓青拎着行李,没有去陶化年家,而是到单位找了一间职工宿舍临时住下来。

那晚,晓青走以后,照辉给小海点钱打发他出去吃,自己坐在院落的台阶上,抽烟,发呆,他把旁边立着的一瓶酒打开,大大闷上一口,由于一天都没吃东西,酒到胃里干烧得滚烫。

晓青坐在宿舍的单人床上,这天同样没吃任何东西,夜黑的时候,她无尽的回忆着与辉哥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竟然在车站忍不住哭了,似乎是展怡去世以后第一次流泪。她痛恨没用的眼泪,不喜欢自己这样脆弱,但是此刻,内心有一种从来没感受过的疼痛,让她好想放纵的软弱一回。她感觉自己已力不从心,她看到了辉哥跟她在一起的痛苦,她更加悲凉与无奈没有办法替他承受。

妈,我该怎么做…晓青用手臂捂住眼睛,又一次无声的泪如雨下。

也许她跟照辉,再也不可能了……

也许她跟照辉,再也不可能了……

她犹豫着拿起电话,想知道辉哥此时在做什么,想不想她,是否跟她一样痛苦,更想知道照辉还喜不喜欢自己。

而真的打过去,电话却无人接听。

照辉带着点醉意,到赵武家打牌,一整晚,都不能集中精神,他总恍惚感觉到晓青就站在他身旁,如往常一样耐心等着他打完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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