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海棠，海棠跟着他进了包厢。陌阳知道，海棠今天肯定会来上班的，她的脾气很倔。

“哟，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需要帮你叫个姐妹吗？”海棠酸溜溜地说。

“我让他先回去了，不用就你一个就够了。”陌阳打开了一瓶酒，递给海棠。

海棠接了过去，然后跟陌阳碰了一下酒瓶。

“你是卧底吧？”陌阳开门见山地问，“我看见刘烁了，就算你从组织离开了，他都不会，这个我最清楚。”

“对啊，我是卧底，警局派我来抓你的，走吧，跟我走一趟。”海棠冷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拽着陌阳的一只胳膊，甩了两下。

“你先坐下，我有话和你说。”陌阳拽了拽海棠的衣角，示意外边的服务生在朝里边看。

海棠只好坐下，“有何指教，说吧。”

“你回你舅舅公司吧，不要掺和这些事儿。这里很危险，不适合你呆在这儿。”

“您这话说的轻巧，要么任务完成，要么任务失败，我暴露了，否则我是不会回去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我的领导，你凭什么指挥我？”

“你以为你留在这不会暴露吗？就你昨天的表现，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到我和你的关系。”

“我和你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不如你说说。”

“我们是朋友。”陌阳沉默了一下，回答。

“朋友？你错了，我和你是警察和土匪的关系。你有把我当过朋友吗？好像没有吧？一出狱就找不到人了，我在查贩毒案，在这个贩毒头目最容易出现的夜总会撞见了你，你这是闹哪出？”

“你别这样，海棠。”陌阳听着海棠的数落，哑口无言。

“我他妈的担心你，都纯属多余。我看你这不是过的很好吗？挺风光的啊，大哥，小弟的。天天来夜总会找姑娘陪着吧，我看你这肯定不是头一回来夜总会了吧，这么熟悉这里的套路，真棒啊。”海棠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陌阳喝了一口酒，问她。

“以前？以前你还和我是朋友呢？提什么以前，别提了吧，提了才伤感情。反正抽烟也死不了人，也比看着你在牢里强多了。”海棠从第一次在监狱里看望陌阳之后，开始变得焦虑，渐渐地开始抽烟。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陌阳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

“你这不也看到了吗？我过的好得很，组织信任我，都把我派出去当卧底了。”海棠掐灭了烟。“你当年的案子，是不是因为袁辰？就你那个所谓的姐姐？”

“你怎么知道？”陌阳回头看着她。

“听你说的。”海棠苦笑了一下，“是你姐杀的人，还是你姐夫？还是你爸？”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陌阳叹了一口气。

“不重要吗？袁辰过的不好，你知道吗？”海棠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陌阳错愕地看着她。

“你姐早就离婚了，但是离婚不离家。她嫁过去之后，就没出过几次门，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袁大风。”

“我不会放过宋烨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陌阳的牙齿里挤出来的，然后陌阳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他当年做的事情到底还是蠢了啊。

“海棠，帮我个忙，退出这次的卧底行动。”陌阳喝到最后来了一句，“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离海棠站了起来，“所以，杀人凶手是宋烨，对吧？”

陌阳没有说话，拉开包厢的门，走出了丽华夜总会。

“舅舅，我是海棠，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她叫叶可欣。”海棠从夜总会换好衣服之后，打了一辆车，在车上打电话。

“海棠，你回来了啊”刘烁从酒吧回来之后，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

“对”海棠把包放到了沙发上，然后跟刘烁说，“我有话想和你说”

刘烁本来也想和她说的，“我刚好也有一件事要找你。”

“那我先说吧，我想退出卧底行动，退出公安队伍，明天我就回警局打报告，您再安排司司过来吧，之前她一直想过来。”海棠说出了她的想法。

“你这是怎么了？我可以让你退出卧底行动，再找别人过来，但是你退出公安队伍这事儿最好再考虑一下，这个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同意的，需要逐级审批。”刘烁本来想私自让海棠退出的，没想到她主动提了出来，心里很高兴，听到海棠要退出卧底行动，但是他不同意她退出公安队伍。

“我家里有点事儿，舅舅病了，让我回去接管公司。一心不能二用，所以我只能辞职了。”海棠说出她的理由。

“这样吧，你先回局里，请个长假，等这件事儿结束了，我再和你好好谈谈，你看怎么样？”刘烁不舍得放走海棠，只能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