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海棠指了指自己，“我上警校纯粹是当年警匪片看多了。但是真的当了刑警之后，才发现，原来一点都不好玩，维护社会治安是要流血牺牲的。当我看着我的师哥师姐因为负伤退居二线，我心里很难过。有的刑警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命案的真凶，却因为年龄到了就得退休。很残酷。”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身份，问这个问题很奇怪？”

“不怪。人嘛，都有好奇心。交朋友不就是互相满足对方沟通的欲望嘛。”海棠叹了一口气。

第18章 梅州疗养院

海棠当天跟宋烨在马场待了一天，宋烨觉得没事做就让海棠回家歇着了。

过了几天，白戈通知宋烨已经把袁辰接到了梅州疗养院，陌阳因为找不到袁辰很着急，让钟楚帮他查一下。

“我查过了，宋烨给她送到梅州去了。”钟楚在海边的小树林跟陌阳见了面。

“去梅州干嘛了？他不是不管袁辰了吗？你们怎么能让他把袁辰带走？她还犯着毒瘾呢，要是被发现，该被带去强制戒毒了。”陌阳质问。

钟楚慢悠悠地说，“你放心，她是被宋烨带去戒毒了，不会有事儿的。我都问清楚了。”事情是钟楚办的，他自然放心。

“他会有这么好心？当初就是他给袁辰注射的毒品吧？”

“人家浪子回头不行吗？终于做了一件人事也是有可能的。”钟楚如实回答他。

“你别琢磨袁辰这事儿了，你赶紧想想你怎么跟组织交代吧。上次的事儿，刘烁已经如实报告给了蔡馨，你最好完成后续的任务将功补过，否则蔡馨要是放弃了你，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可能永远都是以杀人犯、贩毒者的身份存在于江城，到时候还会上红色通缉单，全国都没有你能呆下去的地方，你愿意那样的结果吗？”钟楚好心提醒他，不要忘记了他的任务，“你迟早因为女人坏事。”

“蔡馨现在是不是后悔选中我了？我本来是一个刑满释放的杀人犯，出来之后好好改造洗心革面就完事了，你们这么一弄我还得再加一条贩毒的罪名。”

“你现在倒打一耙了？你当初要是不犯傻跑去顶罪，我们也不能见缝插针。现在事情演变的越来越糟糕，也是因为你不听指挥造成的。”

“你！”

“别你了，我跟你说，据我的了解，宋烨已经开始转移资产了。假如他干完这一单洗手不干了，你知道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吗？到时候有罪的就是你这样的炮灰。要是我和蔡馨不给你作证，你就永远顶着毒贩的标签，这样活在下水道里。”

“你威胁我？”

“我这不是威胁，是忠告。孰轻孰重你掂量一下。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可能不知道海棠背着你做了什么事儿，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为了你，有点可惜了。不管你以后能不能进警局，你至少得洗脱身上的罪名吧，至少清清白白的吧，这样以后我不管你是想和袁辰在一起还是和海棠有什么瓜葛，至少人家的家里人能接受你，你说是吧。”钟楚是没想到他干个卧底，还得给另外一个卧底做思想教育工作，他不应该做警察，应该去做小学的思想品德老师，这份工作比现在清闲多了。

“海棠？她怎么了？我倒是很久没有看见她了。”陌阳此时听到钟楚提到她的名字，才想起这个人。

“我都替她觉得不值，我今天要是不提她的名字，你是不是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因为你心里没有她，你自然不在乎。她已经退出了卧底行动，我是为这个不值而已。”钟楚最终还是不肯说出海棠接近宋烨的事儿，他不想陌阳再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彻底撂挑子不干或者直接弄死宋烨，这不是他们的目的。

“她没事儿就好，我还以为她又”陌阳说到这里觉得说不出口了，他想起之前海棠因为查案胸口挨了一刀的事儿，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担心袁辰，尽管他不想承认他对待袁辰和海棠有很大的差别，他刻意忽略内心的想法。

但是钟楚早就看出来陌阳的差别对待，他看的比海棠看的透，内心觉得陌阳真的很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依靠，会不会暴露他。

宋烨和白戈开车来到了梅州疗养院，宋烨看着透明玻璃病房的袁辰，问帮她戒毒的大夫，“她没事儿吧，我看着精神更恍惚了？”

“长期吸食毒品的都是这样，她毕竟吸食了这么多年了，毒瘾比较大，只要把毒瘾戒掉就不会这样了。还是不要常来看，一般家属看多了都受不了，所以等患者完全康复再来接患者。”主治医生回答。

“嗯，一定要帮她把毒瘾戒掉，我当时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给她注射完之后，我就后悔了。但是她已经染上了毒瘾，我也是不忍心看她那么痛苦，所以每次都看她实在受不了又给她注射了。当初他父亲把好好的闺女交给了我，被我糟践成这个德行送了回去，是我考虑不周。帮她把毒瘾戒掉，好好地送回去，让她重新开始她的人生吧。”宋烨说完这段话，表情突然有点痛苦，他不忍心再看袁辰，扭头走出了疗养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