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每次都剑拔弩张的,比如他从国际特种兵联合训练营毕业那天晚上,给她打电话,骄傲的告诉她自己获得了多么值得骄傲的成绩,司徒徐徐倒是真心实意的恭喜了他,谁知骁爷的酒量和韩国队的战斗值一样凄惨,酒壮怂人胆,居然敢问她为什么没有信用、说好的旗袍呢?

司徒徐徐一愣,随即心里又凉又怒,冷冷说你喝醉了,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不许挂!”徐承骁大吼,吼完又后怕,立刻装可怜:“我要和我儿子说话!”软下来又好像不够强硬:“你敢挂,我就把抚养权抢过来!”

虽然知道是醉话,司徒徐徐还是怒不可遏:“徐承骁,你真长出息了,还学会仗势欺人、威逼胁迫了!”

“是啊!”他竟然语气很开心的肯定了她。

戈壁滩一望无际,荒凉寂寞,唯有低垂星空绚烂璀璨,徐承骁长长舒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声音很轻:“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惆怅万分的低喃:“可是,不这样的话,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她不说话,但也没有立刻挂断,徐承骁顿时壮了狗胆,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司徒”,软软的说:“让我听听咱儿子的声音吧!”

司徒徐徐默默的将电话贴到云起脸侧,几个月大的婴儿,沉睡时的呼吸纤细,隔着两万公里,若有似无,像小小的、柔软的手,挠得铁血骁爷心柔似水。

贪婪的握紧电话,痴迷的倾耳凝神,这样的时刻电话两头、一家三口,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珍贵的奢侈。

直到司徒徐徐拿起电话问:“听够了吗?”徐承骁在电话这头无声的咧着嘴,当然仍要与她胡搅蛮缠:“没有!根本听不到!”

司徒徐徐怒了:“我揍他一顿哭给你听好不好?”

她当然是讽刺,可没想到他犹豫了一下,竟然弱弱的反问她:“可以吗?”

“……”这种时候,司徒徐徐当然应该暴怒而起的,把他大骂一顿,然后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十天半个月都不再接。可是这一刻她偏偏突如其来的揪心――这个季节的美国,这么冷的天气里,一身脏,也不知道受伤没有,喝多了可能只穿着单衣,在深山或者荒漠里,握着电话,说着傻呼呼的话,深深的渴望着、想念着儿子,还有她。

“徐承骁!”她忽然叫他名字,听到他高兴的应,她飞快的说:“注意身体,早点回来。”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徐承骁握着手机,听着里面“嘟嘟嘟”的忙音,忽原地一蹦老高,对着星空与圆月长啸连连。

这次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不再时时刻刻剑拔弩张,徐承骁每次回来,到她这里看看云起,两人除了儿子还能聊几句彼此近况。只是徐承骁心里再高兴,一想到儿子这名字的出处,再高兴也就带了几分自知之明的清醒。

他清醒,司徒徐徐当然不可能沉醉。

就像此刻,徐承骁一时顺手捏了她的脸,她抬眼看过来他立刻清醒了,尴尬的收回手,连忙把她往房里推,叫她去睡觉。

把门关上他立刻跑进厨房,喝了一大杯凉水。手指上温热嫩滑的触感仿佛还在,他把那只手放在胸口处贴着,想感受下心里这团乱麻,究竟该从何理起,可他又觉得,能够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他怕他一理,又像从前那样伤透心。

比如她刚才说的:明明放不下,偏偏忍不了――她放不下什么?他……吗?那令她忍受不了的呢?也是他吧!

徐承骁就这么想东想西不知不觉好几个小时,司徒徐徐一直睡着,也不知道是昨晚太累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今天睡着特别安稳,她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睡得太香了,她一时忘记早上发生了什么,还当是平时,爸妈带了云起出去散步,她惬意的伸着懒腰从房间出来,看到客厅沙发里坐着的徐承骁,吓了一跳,想到他为什么在这里,才想起来晚上还要去他家吃饭接云起,连忙问他:“几点了?”

她身上穿的睡衣是两截式的,展着双臂从房里出来的动静,徐承骁回头一看,粉色睡衣睡裤之间,明晃晃的一截纤细白皙的蛮腰,虽时隔两年,也令徐承骁立即回忆起当初自己握着这细腰任意驰骋的幸福时光,屏着呼吸,他神魂颠倒的随口说:“很晚了。”

很晚,该睡觉了……

司徒徐徐狐疑的走过去,拿起桌上手机看了一眼,用惊诧的眼神看看他。

骁爷干咳了一声,站起来,从离她远远的沙发那头绕过去,径直走向大门,头也不敢回:“准备一下,差不多该走了,我去车里等你。”

长着翅膀的大灰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