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74)

“所以你的结论是他会联姻。”冯一一忍不住打断。

“不,我并不能下肯定的结论,谢嘉树……他的变数太多了。”盛承光说,“最大的变数可能就是你。”

冯一一用手掌根缓缓哭肿了的眼睛,笑得既苦涩又讽刺。

“我不是豁不出去,我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冯一一捂着眼睛轻轻的说:“我就是怕……误人误己。”

我怕我是错的,怕耽误他的一生。

我怕他是错的,怕最后落个老死不相往来。

我怕我和他之间会有人不幸福。

**

谢嘉树昨晚在阴冷的楼道里站了一整夜,早晨在车上他说头疼并不全是撒娇。后来马不停蹄的处理工作室事务、说服震慑大洋彼岸的众股东、应付他姐……一圈忙完,他额头已经了。

助理先生是最先发现他家老板身体不舒服的,因为送进去的午餐只喝了一杯咖啡,其他原样没动。

他关切的问他家老板:“谢总,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今天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谢嘉树神情如常的签着一沓合同。

助理先生翻了翻预约事项说:“您今天下午还有两个约,一个启中集团、一个明阳实业,评估组认为他们投资咱们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二十。您看要不要索性推掉?”

“不用。”谢嘉树推了推签完的合同:“把这些拿出去,你出去吧。”

在美国那会儿最艰难的时候,谢嘉树经常两天睡三个小时,助理先生已经习惯他这工作狂魔的样子了,没有再劝,出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明阳实业的副总起身告辞,谢嘉树客气又周到的与她握手告别,那位副总一握住他的手就吃惊的说:“谢总不舒服吗?怎么手上这么烫?”

谢嘉树这会儿其实听人说话都觉得声音很远,晕晕乎乎的笑着对她说:“是有点发烧,本来要去医院的,想着好不容易才约到您的时间,改期不好……谢谢您关心!”

皮相一等一英俊的男人,漂亮的双眼皮因为高烧困顿变成迷糊的三层了,就这么软乎乎的看着你,笑……四十多岁的女强人当即最后那点犹豫都打消了,心中已决定回去就约下次签合同的时间。

谢嘉树当然不知道,但还是周到的亲自送她出去。送走了客人,他转身回去时靠在门上,半闭着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助理先生见状连忙过来扶他:“谢总?您怎么样?”

谢嘉树摆摆手,懒洋洋的吩咐说:“叫司机备车。”

“送您去医院吧?!”

谢嘉树心里想着一整天都没打电话给他的人,十分愤怒十分不爽,靠在那里不说话,沉默着。

助理先生略一想就猜到了老板是为了什么闹别扭,体贴的问:“我给冯小姐打个电话吧?总得有人照顾您。”

高烧的美男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好”,但往外走时脚步比刚才有力多了。

聪明勇敢的助理先生立刻拨通了熟记于心的号码:“喂?冯小姐您好,是这样的……”

**

助理先生把他家老板形容的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但冯一一知道要真那么严重他就没空给她打电话了。所以她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下班打了卡才开车去谢嘉树那个公寓。

一进门,玄关那里一双皮鞋踢的东一只西一只,他的包丢在地上。冯一一归置好了进去找他,发现他睡在客卧。

还是前几天她住这里时的床单和被子。他抱着枕头趴在那里睡着了,可身上衣服还穿的好好的,黑色长风衣缠在身上可能令他不舒服极了,睡着了还皱着眉头,手里揪着一团扯开的领带。

谁能看着这样的谢嘉树而不心软?

冯一一心里叹着气,弯腰轻轻拍他肩膀,轻声叫他:“嘉树、嘉树!”

他没反应,冯一一有点着急了,伸手去探他额头,的!

她着急的坐在他身边,扶着他脸急声叫他:“嘉树!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

情急之下靠得他很近,所以后脑勺被人一压,她立刻就撞在了他脸上,嘴唇恰好贴着他的。

谢嘉树张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放开时他舒坦的叹了口气,鼻息扑在冯一一脸颊上,。

冯一一撑着起来,他也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都是红的了。

他就那样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她。

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冯一一怔怔看着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换做平常谢嘉树肯定生气了,可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趴趴的蹭着床单,痛苦的哼。

冯一一心里的复杂情绪被这哼声扰的丁点想不起来了,俯下去抱他,问:“家里有体温计吗?”他真的烧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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