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他腰间的人又哭了,虽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但是泪水渗透了他腰间的衬衫,盛承光感觉到了,但丝毫没有心软,他硬声的重复:“答应我!”

“……我答应你。”子时终于闷闷的说。

盛承光把她背后的绑带全部解开,脱下那件该死的婚纱,他拉过被子裹好她放在床上,又从衣柜里给她拿了睡衣。

“换好衣服,别出来,休息一会儿……不要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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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安静了,谢嘉云和她的那些人马都已经撤了,倒是叶祁远,居然还没走。

盛承光想起他刚才看子时的那一眼,这会儿心里还浓浓的不舒服着。他目光冷冷的过去,叶祁远也很不爽的看过来:“干嘛?要打架吗?!”

子时在房间里,盛承光不想再吓着她,他默默动手扶起客厅里翻倒的家具,把站在当地的叶祁远当做是空气。

叶祁远走到谢嘉云刚才坐过的那张椅子边坐下,翘着腿坐的很嚣张的样子,却是眉目沉沉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盛承光正把桌子归位,忽然听到他语气平静的开口说:“只有一次。”

没头没尾的,盛承光斜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

叶祁远坐在那里没有动,对着空气继续淡淡的说:“有一年我家的一个亲戚调到我上课的小学做校长,我奶奶向他提了提,他答应安排子时去旁听。当时子时很高兴,而我很不高兴,上学、放学不愿意和她一起走,在学校也装作不认识她——你知道的,她那么蠢,说话做事又常常惹人生气。”叶祁远说着笑了笑,英俊跋扈的眉眼间竟有一丝悔意,“我不理她,所以她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她和别的小孩太不一样了,小孩子对这种不一样很敏感的,有几个小团体就开始排挤她、欺负她……有一次她画的画被撕掉了,那一次她和撕她画的人打了一架,其实也不算打架啦,就是她先动手推了人一把,她只碰到了人家的衣角,但是立刻被推的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她头发缝里现在还留着那道疤,当时她躺在那儿,血流了一地,我以为她死了呢。”

“她长这么大就只有那么一次,别人欺负她然后她还手了,”叶祁远长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面向盛承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家里也没人来,我家里也不敢再担这个责任,所以她被学校劝退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上过学。”

叶祁远说完,笑了笑,扬长而去。

盛承光手里拎着桌布,不知不觉揉的已经快稀烂了,他在原地站了会儿,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放了手里东西进房间里看子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摸摸她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给她盖好被子,她不安的动了动,警醒的睁开了眼睛。

“继续睡,一会儿我叫你。”盛承光俯身抱了抱她,在她耳边低声的说。

子时听了他的话安心的闭上眼睛,卷着被子还往他身边缩了缩。盛承光伸手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光洁饱满的额头、柔软的双颊、粉嫩的唇……她一点也没有被他打扰的样子,睡梦里依然亲昵的主动蹭他的手指。

你就不知道怨恨吗?盛承光几乎是无力的想:被伤害了为什么不怨恨呢?

你为什么不向我要求一些东西呢?无论是什么,如果你肯问我要,或许我就不会想给你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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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睡着,盛承光担心她又要被吓的发烧,隔一段时间就进去看看她,因此公司也去不成了,他给谢嘉云的助理打了电话,约了谢嘉云明天晚餐的时间段,然后他无所事事,索性叫人送了些食材过来。

他想给子时煲汤,她喜欢喝各种汤,恰好又今天有一只鸽子,家里还有枸杞和红枣,盛承光就把鸽子剁成小块小块伪装成仔鸡——傻姑娘不敢吃鸽子,认为那是小动物,吃起来和吃人没有分别。

他还烤了一个小小的芝士蛋糕,这次做的是半糖的。

差不多了,盛承光去叫她起来。

他走进去的时候没有开灯,走到床边却发现她是醒着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那目光像是不认识他似的。

“醒了?”盛承光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摸摸她脸颊,“起来吃东西吧,我给你烤了一个蛋糕。”

她用那种忽陌生忽热烈的眼神看着他,突然间伸出手缠上了他脖子。

她手臂刚从被窝里伸出来,比盛承光身上的温度高出一截。脖子上忽缠上来这么又热又软,盛承光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连心头都是一热。

他用力的回抱,把她从床上抱得上身悬空,交颈缠绵里,子时的语气害怕又无助:“现在……是在做梦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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