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地，倘若厉北铭联合厉旸曦和姜耀明对付他厉北辰一个人，他不会管，也管不了了。

多年前，膝下的这两个孙子还小的时候，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而他厉国威是执棋的人。

任何人都不会有掀翻棋盘的能力。

棋局一目了然。

可现在，看尽风光无限的厉老爷已经没有办法了。

尤其是在他觉察到，五年中，厉北辰竟在杭城养出根深蒂固的势力，才终于知道自己老了，有心无力了。

“爷爷，你说的我知道了。”厉被辰凌厉的眉目危险地敛了敛，就连厉国威对上他的视线后，都觉得瘆人，脊背一阵寒意。

厉北辰走后，厉老猛的咳了起来，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老爷。”李军轻叹一口气，端了杯茶水递上去，“您没事吧？”

“死不了。”厉国威冷冷地拂开李军递上来的茶水，拄着拐杖从沙发上站起身，却有些颤颤巍巍的发抖。

他是真的年纪大了。

几分威严之下，更多的是沧桑。

活到这么大把岁数，竟然还要操心。

这两个混小子真的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他最不希望的内斗，终究还是出现了。

本来是慈眉善目的一个老人，眼中却有久违的犀利，李军看到后闭上嘴不再说话。

沉默了半响，厉国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蓝天清水湾里的暗流，他怕是再也压不住了。

转身，低沉的声音对李军问道：“你说，厉家会不会败在我手里？”

“老爷......”李军扶着他，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五年前，北辰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对北铭做的事能稍加制止，会不会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

邢冶慵懒却狷狂地斜倚在阿斯顿马丁旁，见厉北辰出来，甩了指尖的烟，踩在地上。

“老爷子没拿你怎么样吧？”

厉国威虽然上了年纪力不从心了，但不是傻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还是嫩了点。

这一个小时，邢冶在外面等的都快神经衰弱了。

“放心，他现在没那个能耐拿我如何。”

邢冶挑了挑眉，“整个申城，我也就服你。”

“姜文浩那边怎么样了？”厉北辰深邃难察的眸光愈发寒冽。

“犯罪事实落定，而老爷子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厉旸曦知道后虽然气地砸东西，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连老爷子都不支持，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姜文浩从深牢大狱里救出来？

“姜耀明那边呢？”

“他重新聘请了律师，打算为姜文浩案子的二审做辩护。”

第427章 真是个有家室的好男人

厉北辰看着远方的视线逐渐冰冷没有温度。

“需不需要出面，找那个律师谈谈？”邢冶敛了敛狭长的丹凤眼，眸底的挑衅十足。

姜耀明给姜文浩请的律师兢兢业业地忙着二审的事宜，而且各事项都进行的很顺利。

不过以他杭城帝少的能力，搏一搏还是能压下姜耀明的，甚至可以做到让申城任何一名律师都拒接这个案子。

毕竟姜耀明在江宁的势力不够稳固，更可况是在申城。

但是显然，厉北辰不打算这样做。

邢冶顿了顿，随之笑地阴鸷危险，“厉北辰，你还真是狠啊。”

与其一开始就断绝希望，不如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粉碎所有的期待。

那才是最残佞的。

甚至做到了极致。

邢冶能想象出厉旸曦和姜耀明忧心忡忡地并排坐在法庭上，看着自己聘请来的，以言辞锋利有据著称的律师出人预料地发挥。

准确的说，是辩护大失水准的发挥。

在漫长又繁琐的庭审结束后，法官做出判决陈述——

维持原判。

二十一年的有期徒刑。

姜文浩最后绝对要为他的所作所为赎罪，付出应有的代价。

经过二审，厉旸曦再也无计可施，毕竟所有的侥幸都幻灭了。

到时候，他会以华博科技的名义上诉姜耀明的公司，以侵犯技术专利为由，打他个措手不及。

反正，姜耀明是完蛋了。

“今天我去监狱看过姜文浩了，才几天的功夫，我几乎认不出来那个干瘪清瘦的男人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姜少爷。”邢冶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咔擦咔擦，放荡不羁却不下流，“他带着手铐脚镣，别提有多狼狈了。”

厉北辰脸色一黑，“不过咎由自取。”

“也对，都是他自找的。”

邢冶打开车门，桀骜不驯地坐上驾驶座，“和我去海阔天空high一回？”

毕竟扳倒了支持厉北铭的三个人，怎么都该庆祝一下。

“很早就和你说过了，我是有家室的人，去那种地方不合适。”厉北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危险半眯的利眸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