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106)

说来这夜郎王也是可恶,来朝拜和亲的小小一个夜郎国,竟还异想天开的求娶阿十,就算没有阿十跟睿王这桩婚事,也不可能。

自然不会跟婆婆顶嘴,笑道:“您老说的是。”

阿十凑过来靠在身边道:“大嫂,前些日子得了块好皮毛,凑不上做大衣裳的材料,阿十让冬儿给大嫂做了对袖套,这眼瞅天就亮了,等下雪的时候,大嫂带着暖手比揣着手炉轻便,明儿叫冬儿给大嫂送过去。”

大嫂心里一暖,帮她理了理帷帽:“还是我们小阿十心里有大嫂,前儿你大哥还说怎么这些日子小阿十不来了,我说你这丫头最怕热,虽说立了秋,暑气还未消退,不定还在老八哪儿呢,才没叫你,如今天儿也凉快了,一会儿这边儿完了事儿就别回谢府了,去大嫂哪儿住些日子,咱们姑嫂俩好好说说话儿。”

阿十眨眨眼:“阿十也想大哥大嫂呢,不过今儿不成,阿娘院子里的石榴熟了,今儿回去得赶着摘了让八哥酿石榴酒,错过了时节可酿不出好酒来。”

大嫂不懂酿酒,却知道每年这时候阿十跟老八都要捣鼓着酿石榴酒,这酿石榴酒对阿十来说是头疼大事,便道:“那等酿了酒再来大嫂这儿好了。”

阿十松了口气,侧头瞧见兰丫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知道给她看破了心思,做了个鬼脸,才意识到自己戴着帷帽呢,兰丫头瞧不见,方笑了笑。

大公主见大姑姐儿姑嫂间这股子亲热劲儿,忍不住有些酸:“大姐可真疼您这小姑子啊,不知道的还当是亲娘俩呢。”

大嫂瞥了她一眼:“怎么着,我们姑嫂间还不能亲近亲近,依着你都跟乌眼鸡似的,见了就掐,你就痛快了。”

大公主知道自己这大姑姐儿的脾气忙道:“我可没这意思,大姐多想了。”

大嫂:“没这意思就好,我瞧你还是少管点儿闲事,先给盛兰寻门亲事要紧,这女大不中留啊,别总由着她挑拣,门第秉性差不多就成了。”

大公主:“我可是想,也得盛兰愿意才行啊,大姐盛兰可是您嫡亲的侄女儿,这俗话说的好,姑表亲辈儿辈儿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您可是给阿十物色了这么一门好亲事,怎么到了盛兰这儿差不多就成了,您这心也不能太偏了。”

大嫂听了这话,哼了一声:“你别这么酸言酸语的,睿王殿下可是你亲兄弟,什么性子你这当姐姐的还不知道,你可是真瞧得起我,若是睿王殿下不点头,别说我了,就是太太上皇,万岁爷,也没辙啊,再说盛兰跟阿十怎么比?”

大公主:“是不能比,可大姐这也不能怪我们盛兰啊,阿十姓谢,阿十的爹是战功赫赫的国公爷,这谢家祖宗有德,辈辈儿的儿女都争气,可盛兰的爹什么样儿啊,成天泡在花楼里头胡天黑地的混,这上梁不正下梁歪,根儿上就歪了,能指望结出什么好果子来。”

这几句话直把大嫂气的不行:“既如此,还求我物色什么人选,你们娘来自己随着性子折腾去吧。”

大公主一见大姑姐急了,忙道:“大姐别生气,我是一时气不忿说顺了嘴,没别的意思,我是瞧着这夜郎王倒是个好的,跟盛兰年貌也相当,反正他也得娶个回去做夜郎的王后,俗话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事儿,便宜了外人岂不可惜,不如您在承恩公跟前儿递句话儿,若是承恩公出面保媒,这桩婚事十有八九能成。”

大嫂愕然看着她:“你想盛兰去夜郎和亲?”虽说一直知道自己这弟妹糊涂,可也没想到糊涂到这种地步,这夜郎王明摆着狼子野心,如今求和也不过是无奈之举,就看那夜郎公主刚那番话就知道,在夜郎王眼里,根本就没把大晋公主看在眼里。

若不是阿十为大晋女子争了口气,这夜郎王也不会主动求娶,大公主还当这和亲是多便宜的事儿呢,以为野狼王后如此好当不成,这都不是糊涂的问题了,是愚蠢。

跟这样的蠢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应付了一句:“此事再说吧。”别开头看向前头。

场中睿王跟夜郎王已比试了起来,正如夜郎公主建议的,比试的是拳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台上便腾出一块比试的场地,睿王跟夜郎王对面而立,睿王拱手:“请赐教。”

夜郎王倒是不客气,一拳就打了过去,这一拳虎虎生风,光听声儿就能想想到打在身上得有多疼,眼瞅这一拳就打到睿王脸上了,玳玳紧张的捏着阿十的手,小嘴里不听的道:“要打到了,打到了……还好,还好……”

间睿王躲了过去,阿十也是心里一松,可见夜郎王又打了过去,一颗心又提溜到嗓子眼了,正七上八下呢,忽听旁边小粘糕低声说了句:“阿十担心皇叔会输吗,皇叔刚说的话阿十没听见吗,不会把阿十输给夜郎王的,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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