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190)

阿十不禁道:“我记得昨儿有人跟我说过跟某个姑娘无关风月,可是夜里却跑去了姑娘的香闺。”

老爷子:“那个,其实我昨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跟她扫听事儿去了。”说完又觉这个理由实在没有可信度,不满的道:“我说你这丫头,昨儿既然装了糊涂,做什么又戳破。”

阿十:“我可没说是您老。”

谢洵见这丫头比之前在京里的时候好了许多,暗暗点头,看起来跟着老爷子出来走走果真有用,至少不会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了。

老爷子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人扮成芳华姑娘的随从跟她进入馆驿之中再伺机行事,如此倒简单,找个暗卫去不就成了。”

谢洵摇摇头:“这驿官儿是个极小心的人,夜郎王如此要紧的人物,岂会掉以轻心,早知会了芳华姑娘只可待二人入内,一个是芳华阁的琴师,另一个是她的丫头绿儿。”

阿十:“那我扮成那个绿儿不就好了。”

谢洵:“此计虽可行,你却莫忘了那夜郎王曾见过你,难保他会认出来。”

老爷子道:“这倒不一定,既是饮宴夜郎王必在主席之上,芳华姑娘歌舞助兴,只需琴师即可,丫头不会露面,便夜郎王见过阿十怕什么?如今也只有阿十能进去,倒不如一试。”

谢洵看向阿十,这丫头跟夜郎王可不只是见过这么简单,那夜郎王对阿十的心思,自己可是一清二楚,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就算阿十被发现,想必夜郎王也不会舍得下杀手,更何况,老爷子说的也有道理,夜郎王应该不会去注意一个丫头。

三人商量妥当,谢洵自去安排不提,且说这日夜郎王的王驾进了番禹城,阿十跟老爷子一早就在临街的茶楼里坐了 ,瞧着夜郎王一行车轿从那边儿缓缓过来。

老爷子:“你说那后头的轿子里是不是那些美男,大男人却被当成礼物送人,他们爹娘若是知道,说不准一出生就把他们掐死了。”

阿十:“这还不是投其所好,若南越王不好男色,也不会如此荒唐之事了。”

老爷子:“我倒觉得这夜郎王穷折腾什么,把自己送给南越王保准比这些美男有用的多,这小子生的俊,我瞧着也就比我家老五差些。”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停住话头看了阿十一眼。

阿十脸色微黯,想起两人当初在这番禹城中相遇的情形仍仿佛昨日一般历历在目,可他的人却已杳无所踪。

忽感觉有目光投过来,阿十看过去是夜郎王,他坐在马上正侧头望这边儿看,阿十正要躲忽想起这茶楼上有青纱帐幔遮挡,又隔着一段距离,便能看见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阿十还真不信,他仅凭一个模糊的影子就能认出自己来。

格鲁见大王侧头望旁边的茶楼看不禁道:“大王您看什么呢?”

夜郎王道:“晋国京城那边儿可有消息?”

格鲁知道大王问的什么,却不想把谢阿十的事儿告诉大王,那个谢阿十简直就是红颜祸水,大王才跟她见了几面,便心心念念的想着,当初在晋国还曾公然求娶,被拒之后仍不死心,阿爹说过女人是祸水,能消磨男人的大志,大王在蒲城做的那些手脚,若是给晋国知道,只怕不妙,而且夜郎经了那场大疫,近几年都不宜兴兵,可大王却来求娶南越公主,就是想吞了南越对晋国兴兵。

虽大王如此不一定都为了谢阿十,但至少有这样的想头,睿王死在蒲城,谢阿十成了寡妇,大王这心思便又活了。

想到此,开口道:“明年开春北狄新王入京。”

夜郎王:“谢府可有消息?”

格鲁摇摇头:“自睿王战死,谢府的人深居简出,就连谢渲也告了假。”

夜郎王:“阿十呢?”

格鲁:“一直未见出门。”

夜郎王侧头又看了一眼,如此说来,应该不是她了,莫非是自己日有所思看错了。”

老爷子:“我怎么觉得那小子刚往咱们这儿看了几眼呢?丫头你跟这小子是不是认识啊?”

阿十摇头:“不认识。”

老爷子:“其实这小子除了野心大点儿,别的方面也还过得去,就是心太花,端和那丫头可受罪了。”见阿十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禁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端和丫头虽跟她娘一样性子不稳,到底也是我的外孙女,我老人家关心一句有什么新鲜的,那丫头跟她娘一样糊涂,心倒不坏,说起来,你跟她还是自小一起长起来的,若端和学到你一丝半点儿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阿十想到苏盛兰,也不禁暗暗叹息,她一心为了夜郎王,为此不惜背井离乡远嫁夜郎,不管她以前如何,这份痴心也值得好好对待,可惜所托非人,夜郎王先跟珍珠搞在一起,如今又公然求娶南越公主,根本未把她这个王后放在眼里,可见苏盛兰在夜郎的日子并不好过。至于夜郎王自己绝不会让他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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