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61)

女孩子家的脚除了爹娘也就只有夫婿能瞧,如今这丫头在酒窖里便褪了鞋袜,着实有些不妥,而且,她既在侍郎府的酒窖里如此,说不准是谢渲的宠妾丫头之流,如今被自己这个外人瞧见衣衫不整,若是传出去只怕你自己百口难辩。

故此,睿王只瞥了一眼,转身便要往外走,不想却听身后轻轻哼唧了一声,睿王下意识站住了脚,那声儿软糯糯的,柔媚入骨,这倒不是睿王站住的原因,而是这声儿实在熟悉的紧,竟与自己日思夜想了数月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夜在南越大王子府那张床榻之上,正是因这个柔媚入骨的声儿,让他一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屡屡崩塌,只想狠狠的抱着她,把身下那个柔软的身子连同这个声儿一起拆吃入腹,根本都顾不上她初初破瓜哪里禁得住自己那般折腾,后来自己遍寻不见她,甚至想过她是因那一晚而怕了自己,故意躲起来的,再后来,甚至疑心那一夜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

如今事隔数月重新听见这个声儿,对睿王来说真是说不出的惊喜,他乍然回身,目光有些急切的落在那小榻上的丫头身上,却发现那张被酒气染红的小脸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一般。

略想了想,便记了起来,这丫头不就是那日在玉酿阁撞见的小太监吗,阿彻说他不是东宫的奴才竟是托词,原来是个小丫头,怪不得当日自己就觉这丫头的身形很是眼熟,可是那夜的她吗?

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即便那夜没瞧清楚脸,可身子却早已熟的不能再熟悉,想到此,几步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一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人一入怀睿王便知是她,真的是她,这丫头让他想了数月之久,如今终于找到了,他低头仔细打量怀中人,手指从她光洁的额头轻轻滑过落在她秀气的眉峰上留恋片刻,顺着小巧的琼鼻,点在她红润润的两片唇上,想起那柔软销魂的触感,低头亲了上去……

阿十迷迷糊糊的被堵住嘴巴,自是不舒服的,哼唧两声,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足有千斤重,费了半天力气都睁不开,琢磨自己是醉了还是做梦呢,怎么觉着有什么东西咬自己,还咬自己的嘴,莫非是虫子?

想着努力抬起小手就挥了过去,睿王不防这丫头醉成这个样子,还有力气动手,竟被她一巴掌拍在了脸上,偏偏这丫头虽吃醉了力气却不小,只听啪一声脆响。

睿王哭笑不得,正要再亲她,却忽听脚步声传来,想是谢渲回来了,意识到怀中人过于清凉的打扮,迅速脱了自己的外衫罩在怀中人身上。

谢渲自是掐着时候来的,估摸自己再晚来了一步,就凭睿王那蓝汪汪的眼神儿,只怕跟他家小阿十在这酒窖里就直接上春,宫了,虽说早猜到这两人之间不清白,对睿王这个妹婿也还算满意,可小阿十到底是自己疼大的妹子,即便两人最终都得成婚,让自己亲眼瞧见别的男人动他家小阿十,他这个大舅哥仍然有宰人的冲动。

更何况,睿王可是巴巴跑到谢府去退婚的,昨儿那张毫无商量的冰块脸,谢渲今儿可还记得真真儿,之所以费劲巴拉的安排这么一出大戏,可不是为了成全睿王花好月圆的,他谢渲可不是菩萨没这么大的善心。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瞧见自己护了十几年的妹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身上还裹着那男人的袍子,脸色顿时阴了阴,却想到如今境况,侧头跟管家道:“怎么小姐会在酒窖里,还吃的这样醉,像什么话,冬儿呢,怎么伺候主子的,主子这都醉死了在酒窖里了,她却连个人影都不见。”

看向睿王:“我这妹子被爹娘自小宠到大,没什么规矩,若是醉酒冲撞了睿王,还请殿下赎罪。”说着上前来接睿王怀中的阿十。

睿王好容易把人找着,哪肯给别人,下意识避了开去。

谢渲挑眉:“虽阿十醉酒冲撞了殿下,到底是无心之过,殿下且把人给我,待改日她醒了酒,再与殿下赔罪。”

睿王这时候方回过神来,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侍郎大人说她是……你妹子?”

谢渲点头:“正是我家小阿十,这丫头自小被我们宠坏了,有些嗜酒,常跑到我这酒窖里偷酒吃,平日我这庄子上也没什么外人来,也就由着她了,倒是忘了今儿睿王前来,方才冲撞了殿下,这丫头吃醉了最是个不老实的,一会儿撒起酒疯来,还不知怎么折腾呢,回头若是吐了可是麻烦……”

谢渲话音刚落,就见阿十呕一下,吐在了睿王身上。

谢渲心道这丫头真成,醉了都知道配合自己,留意了一下睿王的神情,不见丝毫厌憎,那一贯冷冰冰的脸上,反而透出明显的心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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