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女配,绿茶婊,白莲花(210)

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有反悔。

为什么直到这一刻她才懂他?她很想给他一个微笑,可根本笑不出来;而他并没有等她,转而看向宁锦年:

“我把你父母送进监狱,执行死刑,你必然要缠着越家一辈子;而我,因为你的绑架和车祸,也必定要追杀你一辈子。既然只能活一个,就在今天做个了断。”

风声里,越泽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冽:

“宁锦昊和其他人作证,这场赌局生死由命。不管谁死了,他的亲人都不准再以复仇的名义去向活着的人寻仇。”

掷地有声。

说完之后,半天竟没人接话。

宁锦月听出了端倪,哀伤地拖着宁锦年的手臂大哭:“哥,你不要答应他,我们发誓离开这里,不再寻仇就是了。你不要答应他。”

宁锦年绷着脸,纹丝不动。

她又冲越泽哭:“越泽哥,求求你不要和我哥拿命来赌,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锦月!”宁锦年冷喝一声,“不关你的事,不要插嘴。”

宁锦月一怔,捂着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宁锦年看着她,神色不明,他不想接受越泽的条件。可他很清楚,就算是今天逃走了,暗地里生再多的事,越泽终究会抓到他。

事到如今他失去一切,自认不怕死。可不放心不懂事又幼稚的妹妹,虽然这次她被抓后安然无恙,但下次就不好说了。

想想这些天在外躲避,还时刻担心妹妹的日子真的憋屈至极。不如赌一把。如果赢了,他杀了越泽,算给父母报了仇,还杀得光明正大,再无牵挂,也不会因此被寻仇;即使是输了,换妹妹一命和一个安稳的未来也值得。

妈妈一直都对他说,不管到哪里都要照顾妹妹,到死也不能违背。

宁锦年直视越泽,道:“好!”

旁边的人端来一张破桌子,放在高楼边缘,又放了两把散架的5弹巢左轮手枪在上面。

按规则,最快把枪装好的一方有资格决定谁先开枪。按数学上的概率,先开枪的人理论上要开三枪,中弹的概率是3/5,而后开枪的人只有2/5。

可如果唯一的一枚子弹刚好在第二个或是第四个弹巢……

宁锦昊走到两人中间站定,其余人都是大气不敢出,几十双眼睛全盯着这两个男人。

倪珈立在风中,没有哭也没有伤悲,只有双腿条件反射地打颤。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开始想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考虑的问题。

如果越泽不在了,如果失去了这个男人,她会怎么样?

宁锦年精神高度集中着,额角已有涔涔的汗,倒是越泽,亘古不变的从容又淡定。

宁锦昊瞟了两人各一眼,冷静道:“1。2。开始。”

话音一落,立在悬崖边上的越泽和宁锦年各自飞速开始□。楼顶上的冷风呼呼地吹,几十人的天台上竟没有一丝动静,只有枪支装配的声音。

倪珈看了一眼越泽的手,手指修长,倒弄着那些小铁块像是弹钢琴,这样的视觉冲击叫她更加紧张。只一眼,就不敢看了,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

冷风从地面顺着高楼吹上来,吹动他的衬衫呼呼作响。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任何情绪。

还是那么出色的面容,鼻梁俊挺,唇角的弧度也无可挑剔。仍旧是疏离专注的,脸上没挂一点儿情绪。

时间只过了几秒,于倪珈,是度日如年。

她心急难耐,忍不住又看宁锦年,他蹙眉带着很深的紧迫感,飞快装着手里的枪,已经拨开转轮,准备往里面装子弹。

倪珈心一揪,猛然看向越泽,却见他已经抬起手中的枪,笔直对着宁锦年。

倪珈狂跳不止的心脏陡然像是来了个急刹车。

宁锦年迎着越泽手中的枪口,脸色微白。末了,把手中来不及安子弹的枪往桌子上一推,滑到边缘坠落了。

宁锦年难以置信:“不可能,从来没人装枪能快过我的。”

越泽笑了,不以为意:“你想的太多了,想杀我,想替父母报仇,想救宁锦月,还想要重振宁家?可我只想了一件事,保护我的人。”

越泽拨动了转轮,食指往扳机上一扣,拇指一松,手枪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儿,递给宁锦年。

第一枪有子弹的概率是五分之一。

宁锦年接过手枪,手指僵硬而凝重,却没有颤抖。缓缓地把手中的枪抬到了自己的太阳穴。宁锦月止了哭,惊恐地看着他。

而倪珈咬着牙,心里不断地祈祷,一定要枪响,一定要枪响。

宁锦年拨动扳机,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转轮转动一格,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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