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102)

作者:冯晨夏张凌歌 阅读记录

“我都说了,lingge的拼法会让人糊涂的,很多人会发成凌基的音。”Molly笑着拍了拍张凌歌的脑袋,“应该在后面加上一个字母r,这样lingger就会正确地发成凌歌了……”

大家一边练着张凌歌的发音,一边讨论人造子宫。最后,所有人终于达成了共议——应该推进人造子宫在亚米国的合法性。这个团体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游说州参议院、众议院和州长,同时将更多进步人士推上政坛,让人造子宫首先在马州合法化。

“其实新乡州更进步一些,我们也可以做做工作。”美食汇结束后,Molly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对洗碗的张凌歌和Moore说,“我名下有一笔资金,是我妈妈给我做政治捐款用的。不过我们不能单靠这几个人的个人资金,还是应该搞活动,在外面募资。”

“你马上要做内科轮转吗?”见张凌歌点头,Molly高兴地说,“太好了,内科没那么忙,我们就可以在下个月,参加Women’s March了。”

前年唐特就职的第二天,亚米国爆发了声势浩大的“1.21”Women’s March,活动持续数日,光是亚米国就有数百万人参加。世界上很多国家的女性也纷纷声援这个运动,走上街头,要求全社会关注并提升女性权利。

今年,是Women’s March的第三年。虽然在1月19日,博士屯有数千人走上街头,但是规模已经比前年和去年小了很多。

“你看看,前年街上都处都是参加游行的人,大街小巷都塞得水泄不通。参加活动的,不仅有普通百姓,有明星,还有参议员、众议员和很多社会活动家。”随着人群向前挪动时, Molly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向张凌歌展示当年的盛况,“就是去年,参加的人数也比今年多得多。”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话,我也就是和你说,因为你是外国人。”Molly拽着张凌歌退后了几步,看着离她们最近的人都在好几米之外后,她才低声说道,“Women’s March的众多组织者,其实对很多问题的意见都不统一,从堕胎权,到对宗教的看法。而宗教,基本上都是反对堕胎的……你知道,我是无神论者,而在亚米国,无神论者是一个骂人的词,我可不敢在大家面前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只敢说自己是不可知论者。”

“其实从好的方面想,不上街不等于不做事。”张凌歌安慰Molly道,“#MeToo运动,让女性敢于直面性骚扰,并发出自己的声音。而这些年女性组织搞的参政活动,成效也是巨大的。现在不仅市议会、县议会等基层组织中出现了很多女性参与者,众议院的女性议员人数也创了新高啊!”

“只占23.7%,连四分之一都不到!而女性占人口的一半啊!”Molly愤愤不平地说,“所以我才支持Notorious RBG(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大法官)。”

金斯伯格大法官是亚米国著名的女权主义者,被粉丝亲切地成为“声名狼藉的RBG”。她曾说过,“有人问我,你觉得最高法院有几个女性大法官才够?我说9个。大家都很震惊。可是,长期以来9个大法官都是男性,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对此提出质疑?”

金斯伯格还转用过废奴主义者的一句话——我要求的并不是人们因我的性别而为我提供特权,我只要求同胞们将他们的脚从我们的脖子上拿开。

Women’s March后的第四天,张凌歌晚上从医院回来时,在门外邮箱里看到了最新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这一期杂志上,刊登了张凌歌的人工皮肤1号论文。

兴高采烈的张凌歌,一进门就看到乐成傻子模样的Molly。

Molly开心地告诉张凌歌,纽约州议会通过了一项给予女性完全堕胎权的法案,今天就是这个法案正式生效的日子。

“也就是说,只要腹中胎儿没有生下来,女性都有权堕胎。”Molly把两个速冻汉堡包塞进烤箱,然后乐呵呵地对张凌歌说,“而且,今天正好是Roe v. Wade案的周年纪念日。这是亚米国最进步的法案了!”

“嗯。我今天还和一个人讨论过这个法案呢。”张凌歌道,“这个人说,受精卵就是人,所以任何时候堕胎都是杀人。我告诉他,女性有五成左右的无知觉流产几率,按这个说法,难道所有育龄女性都是杀人犯吗?如果一个女性冷冻了几个受精卵,但只用了其中一个,剩下的没有用,那这个女性是不是杀人犯?还有,所有研究都证实了,让没有抚养能力的女性生下孩子,只会增加未来的犯罪率……”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把你说的东西都写下来,这样我们做宣传册的时候,就更有说服力了。”Molly把沙拉酱扔在炉灶边,从背包里拿出电脑,把张凌歌说的东西记了下来,“我觉得,你将来在马州开人造子宫医院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现在深蓝州都在加速左转呢。即使马州不行,还有新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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