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169)

作者:冯晨夏张凌歌 阅读记录

冯晨夏的例子很好地说明了亚米国选举制度的荒谬之处。但是在改变这个制度之前,Clair Rosenberg等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赢得选举。即便蓝州候选人的竞选目的以宣传为主,但如果真的能赢得选举,岂不是更好?

已经开始住院医第三年培训的Molly,让行政人员将她的几个假期都安排在7月下旬至10月下旬,以便她有时间为母亲做竞选策划和拉票工作。

“妈妈,这几天我分析了初选时的民调。由于我们不仅提出了增加育儿设施、改善基建现状等民生纲领,也在去年的大雪灾中,确实帮助了大家,所以在这方面,选民的支持度都非常高。不仅D党内的大多数选民支持我们,在中间选民和R党中间派中,我们的支持率应该也不低。”

“所以首次辩论议题,R党候选人肯定会扯到其它议题上。”

“是的,但是我认为,你应该经常提自己的功绩。当然,对手挑起的话题,大部分我们也需要正面应对。”Molly递给妈妈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这是我和公司董事会商量的几个话题……首先是女性在科技上的权力。第24区有很多大学,包括私立大学,也包括公立大学。对于公立大学,我们可以直接要求它们增加工科和理科的女性录取比例。至于医科,现在女性的比例已经占到了一半,应该争取外科女性比例达到一半,且同工同酬;私立大学,则应该由州政府和联邦政府立法解决女性科技权力低下的问题。”

“要求政府部门的女性比例达到一半,要求公司董事会女性比例不低于4成?会不会有点太激进?”Clair Rosenberg仔细研读女儿给她的报告,“另外,我有预感,对手可能会集中攻击新乡市人造子宫医院的孤雌繁殖技术。”

“先说女性的比例要求吧。冯晨夏有个观点,我非常支持。冯晨夏认为,所谓机会公平,实际上是既得利益者对反抗者的一剂鸡汤。在我们亚米国,女性大学生的比例早在几十年前就超过男性了,但是女性的就业率、晋升率和平均工资,依然远远低于男性。这时何尝有什么机会公平?如果真的机会公平,女性的地位会这么低下吗?冯晨夏还提出了一个观点,她认为所谓机会公平的提法,就像程序正义的提法一样,是错误的——如果不能达到实质正义,程序正义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对受害者的嘲笑!同样的,如果不能做到结果公平,机会公平也根本谈不上。因为没有结果上的公平,就意味着男权势力一代代累积,当9个大法官都是男性的时候,女性怎么敢指望他们能为女性主持公道?所以,我们必须争取女性议政的比例制,且这个比例,不应该少于女性占总人口比例的0.9。也就是说,当女性占人口比例一半时,女性高官比例不应该低于45%。”

“你们几乎堵死了我赢得选举的路。”Clair Rosenberg笑着用手弹了弹文件夹,“光这一条,大部分男性选民就不会支持。”

“妈妈,你不是职业政客。你参选的目的,是为了实现政治理想。否则你干嘛放着整形外科医生不当,去争取这个收入不到你原来收入十分之一的职位?”Molly笑着举起拳头,和妈妈碰了碰,“要不忘初心哦……至于孤雌繁殖和孤雄繁殖,董事会决议认为,现在不是谈孤雄繁殖对女性潜在威胁的好时候。所以,如果对方纠缠这个话题,你可以将其引到LGBTQ这些性少数者的繁殖权上。至于男同性恋的繁殖问题,就说我们新新生命公司正在紧锣密鼓地研究就好了。”

正如Rosenberg母女所料,在首次电视辩论时,R党候选人抓住性别比例制和新乡市人造子宫医院孤雌繁殖技术不放。Molly在台下紧张得不行,一会儿心动过速,一会儿心动过缓。好在Clair Rosenberg演讲能力出众,不仅应急反应快,且擅长用简洁且幽默的语言化解攻击,引导话题方向,给对手打了一记漂亮的反击拳。但因为性别比例制实际伤害了男权利益,所以在事后的民调上,Clair Rosenberg的女性支持率虽然有所上升,但男性支持率却快速下降。

这时,Molly拿出妈妈的竞选资金,做了一件大事——她给所有讨论妈妈竞选议题的电视台提供了数额不菲的资助,要求它们在选择嘉宾时,注意性别构成。确切地说,就是反对妈妈的嘉宾中,不能有女性!

人的行为,其实受环境的影响非常大,就像模仿犯罪一样。某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在觉得自己是孤独一人时,很多事是不敢做的;但是如果媒体大量宣传同类行为,会激发这些人恶的一面。

所以Molly认为,女性的反对,其伤害力度远大于男性的伤害。16年唐特选举时,正因为这些中间偏左的电视台请了大量支持唐特的女性嘉宾,让很多地方的唐特女性支持者激增,最终导致了D党女性候选人败选。虽然这种做法,只是利用政治正确和人类心理的临时措施,治标不治本,但是现在,妈妈首先要赢得中期选举,才有可能发挥政治影响力,所以就算是安慰剂,也得先吞下。更何况它的作用确实不小,这番操作后,Clair Rosenberg的支持率开始缓慢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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