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222)

作者:冯晨夏张凌歌 阅读记录

7点整,Jannike护送着Goldstein参议员、劳工部副部长Clair Rosenberg走进冯晨夏的套房。

“Molly和Mary去买披萨了,” Jannike把酒店侍者送来的甜品和小吃放在小会议室的台面上,“那,我先走了?”

冯晨夏示意Jannike也留下,然后打开一包炸蟹柳,一边吃,一边看向Goldstein参议员。

“那11个华裔科学家,有2个今天被无罪释放。不过他们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岗位。NASA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都说自己的科研内容非常敏感,而华裔科学家的嫌疑并未完全洗清,所以只能让他们半永久性地离开研究室。”Goldstein参议员也拿出一包炸鸡,吃了起来,“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个涉及到国家安全……你知道的,亚米国人是世界上最爱国的。或者换个说法,亚米国是全世界爱国压力最大的国家,这是亚米国所有政治正确理念的基础。”

冯晨夏当然知道这个。今天下午飞机抵达JFK机场时,所有乘客主动让坐在后排的几个军人先离开。军人走在过道上时,大家还一边给军人鼓掌,一边大声喊着:USA,USA;在亚米国的办公大楼和住宅小区,到处都悬挂着星条旗……这样的场景,冯晨夏在其它国家从来没有见到过。

冯晨夏也知道,这两个被调查的科学家,一个在NASA研制卫星,一个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应用物理实验室工作,而NASA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都有很强的军工背景,在民族主义盛行的今天,他们被调查也不足为奇——不知道这两个华裔科学家有没有兴趣离开亚米国,换个地方施展才华?冯晨夏准备让下属和他们接触一下,当然,必须是秘密接触,否则科学家本人和集团都有可能遇到麻烦。

“实际上这就是身份认同冲突。”Clair Rosenberg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在现在的局势下,每个女性都要问问自己一个问题:是国别认同、族裔认同更重要,还是性别认同更重要?我曾经有一个助手,是拉丁裔女性。每当族裔认同和性别认同出现冲突时,她都会选择族裔而不是性别……我担任众议员时,接待过一位母亲和她只有11岁的女儿。这个黑人小女孩被一位40多岁的拉丁裔男子强奸了,证据确凿。但是这个拉丁裔女性,不仅暗中阻扰我们给那个11岁的黑人女孩找法律支援服务,还背叛了女孩母亲的信任,把强奸证据给污染了……”

Goldstein参议员苦笑地连连点头。这段时间,她在参议院也面临类似的问题。张凌歌获得诺奖后,作为张凌歌的导师和曾经的boss,Goldstein参议员经常被质问,如果张凌歌的研究对亚米国带来危害,她是选择亚米国,还是选择支持张凌歌、当一个国际主义女权分子。

由于亚米国的经济迟迟没有起色,“乙巳新政”也实质性停止运作,因此各方政治团体开始了甩锅大战。在Lilith和Furies的鼓励下,亚米国女性主动选择了暴力对抗,因此这口锅没有甩到强悍的女性头上,于是少数族裔和其它国家,特别是华夏,成为这些政客的目标。到目前为止,亚米国已经对华夏发起了5次增加关税的官方行动和2次抵制华货的民间运动。

Goldstein参议员正准备详细分析国别政治、族裔政治和性别政治,Molly和Mary Power走了进来。Molly把切好的披萨分发给众人,然后笑着说,“你们讨论这些问题,其实并不需要太学术。简单地说,就是看什么身份对一个人的影响最大——比如说,如果有一名女性,因为皮肤颜色,找不到好工作,那她必然更看重种族而不是性别;同样的,如果性别对她造成的困扰比阶层和族裔更大,她就会成为女性主义者……我是沾了肤色的光,所以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性别平等。”

“道理是这样的,但实际操作上会有点不一样。”Clair Rosenberg觉得女儿看问题有点太大而化之了,“亚米国是个非常讲究政治正确的国家。当一种政治正确被打碎后,另一种政治正确马上就诞生了。不过,无论什么情况下,爱国都是亚米国最大的政治正确。如果一位女性说自己选择性别而不是国家,一定会受到舆论鞭笞的……”Clair Rosenberg转过头问冯晨夏,“华夏也是这样的吧?”

“比这里更甚。”冯晨夏笑道,“华夏女性找一个非华裔男性做男朋友或者结婚,会被直接扣上easy girl的帽子。”

冯晨夏认为这个讨论还不够深入——如果大家不了解国家的本质是什么,单单谈论身份认同,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现在集团支持的几十个参议员和众议员,已经有部分人选择疏离女权运动。不管她们是被迫的,还是主动选择,目前集团在亚米国的保护伞都有了缺口。不过也没关系,大浪淘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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