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458)

作者:冯晨夏张凌歌 阅读记录

吃完不列颠“国菜”炸鱼薯条,张全实在忍不住了,回到酒店后,她还在抱怨,“你说不列颠人都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来过至少30次不列颠,次次都是吃炸鱼薯条……明天咱俩还是吃中餐好了……现在弗兰西菜我也吃腻了。”

王棠正准备接话茬,就接到了冯晨夏的电话,“你师傅的电话打不通,是不是没电关机了?你把电话给你师傅吧。”

张全刚拿到电话,冯晨夏就说道,“张总,您明天回来吧。您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

“出什么事了吗?”

“中部草原大火,坚定了我的决心。”冯晨夏道,“我们需要培养更主动、更有权力意识的女性……我打算在春节前后,开始推广民众权力意识改革,我需要您来坐镇!”

“你确实是个理想主义者。”张全感叹道,“既然你想做,我就陪你试试吧!”

第161章 2047

张全退休后,不仅成了“职业地缘政治旅行家”,也写了不少政治经济学专著。前两年出版的《生产力与政体》一书,给张全同时带来了学术声誉和学术恶名。

在这本书中,张全认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并非彼此进阶或替代关系,而是一种“共存态”。也即是说,二者都是封建制度的替代者,都可能孕育下一种更先进的生产关系,且二者都有无法解决的深层次矛盾。

张全的书一问世,就被东西方学者联合抨击。最有趣的是,双方拿着张全书里的观点,来证明对方的政体是落后的、不够人本的。张全说自己的政体和对方这么腐朽落后的政体是平行政体,所以张全就是无良文人。

这会儿,冯晨夏和张全坐在张宅“大观园”回廊上的长椅,一边聆听身后雨打芭蕉的窸窣声,一边喝着功夫茶。

“沈柏资说她统管经济全局后,经常有很强的无力感。她一直挣扎着呢,想找到更好的办法。后来看了您写的《生产力与政体》,她才明白这种无力感无法消除。”冯晨夏将沸水注入紫砂小陶杯。温杯后,又把铁观音洗了一遍,再来个“关公巡城、韩信点兵”。做完这么多功夫后,她笑着对张全说,“前几天,沈柏资还问我,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优点多多、缺点阙无的玩意儿么?”

“她要是能帮我找到没有阴影的东西,我就可以帮她找到完美的政体。”

冯晨夏噗嗤一声笑了,“那您肯定得输……透过率超高的东西也不少,比如高透光玻璃……按您的说法,今天您就得给我指条明路,告诉我完美政体是什么。”

张全想了想,也笑了,“好吧,我的比喻有点蹩脚。应该这么说——你想要某些优点,就必须接受与之密不可分的缺点。一个高效、完全没有杂音的经济体,固然可以集中所有财力、人力办大事,但这个经济体也必然是万马齐喑的政体,创造力必然不足;而一个可以容纳杂声的经济体,内部摩擦则是它必须接受的损耗,做起事儿来,效率肯定没有第一种政体高。”

“不对啊?”冯晨夏皱着眉头说,“上世纪60-70年代,国内的新发明不少,按您的说法,那个时候属于第一种情况……”

“1966年至1976年是第一种情况?”张全笑了,“你应该研究一下那个年代。那个年代的杂音如此之多,大家连刀枪都用上了……其她人可以不关注这段历史,但是你必须关心,而且要深入研究……在哲学家兼历史学家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眼里,那是人类自我救赎的伟大尝试。”

冯晨夏摸着鼻子笑了笑,“看来我不学无术的帽子摘不下来了。不仅自然科学领域不学无术,连社会科学领域,都成了白痴。”

“好了,说说吧,这次你打算怎么改革?”张全道,“你准备做到什么程度?”

“我认为,民享、民有的前提,是民治。您认同我的观点吗?”见张全点了点头,冯晨夏继续说道,“我不希望自己仅仅是个引领者,我还有个奢望,就是当导师……好的导师,其学生必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希望集团的所有成员,都能成为自主自为,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铁幕即将打开,现在正是最棒的时机。”

“你的意思是说,让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的‘救世主’?”张全叹了口气,“人类历史上,做过很多次民治的尝试,但效果不算太好。阿道夫、乌克兰的演员总统这些极端例子我们就不说了,单讲‘民治榜样’亚米国,它做得很好么?”

冯晨夏愣了愣,低头笑着说,“我在中都大学读书时,喜欢看杂书,也因此从这些杂书里,认识了一些奇人,比如威廉·赖希。威廉·赖希在他的《法西斯主义的群众心理学》一书里,提出了一些非常有趣的观点……赖希认为,威权家庭是批量生产‘自居效应’(见最后的注)的温床。所以我们会看到那些把屁股坐在压迫自己一方的人,比如为‘996’歌唱的打工仔,站在男权一方压迫自己同类的女性等……这些顺从的羔羊,有非常严重的慕强心理。所以他们认为有钱有权者就是道德高尚者,所以他们认同社会达尔文主义,所以他们不仅不信任自己,也反对其它民众追求民治。按他们的说法,老百姓的素养不够,所以庙堂之事应该交给精英处理,老百姓最好不要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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