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吧？”曹慕辰笑道，“你又犯了聪明人爱犯的毛病……现在我们在空间站、宇航舰船和月球上，都建了健身房。而且还弄了很多健身单车、划船器、股四头肌训练器及综合训练器。有这些就够了。”

“你建议把杠铃都换成铅制的，我觉得这个办法也行。铅的比重是11.34g/cm3，而铁的比重只有7.85g/cm3。即便月球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砸铅也会有一丁点儿效果……呃，就像在地球上举铝制杠铃……更重要的是，月球不缺乏铅元素，可以就地取材。”

“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建重力舱？我们的预算真的很紧很紧！”

“总归有人没有办法锻炼。”冯坚朗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为了她们，我们必须有重力舱。”

曹慕辰看着一脸憔悴的冯坚朗，愣了愣，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行，我把别的地方的钱挪一挪，再多搞几个民用太空游碟，好赚那些大款的钱……指望王棠加预算是不可能的，还得咱们自己到处捞外快。”

冯坚朗点点头，过了很久才说，“这段时间我很忙，部里的事，你多担待点。”

“咱俩谁跟谁啊？我们的一半血缘是相通的，完全不用这么客气。”曹慕辰道，“我推荐的那个护士，还行吧？如果你实在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养一个。”

“不用……让她们在失重舱里生活的决定是我下的，我必须对她们的未来负责。至少，我得对我收养的这个孩子负责。”

自从2050年1月初收养了两个太空婴儿后，冯坚朗就很少加班了。

看见时钟走到5点半，冯坚朗马上站起来，拿着公文包，蹬蹬蹬地跑到装备部托儿所。

“天天和正常孩子没有任何区别。”保育员指着在地上乱爬的冯天，笑着说，“这孩子可淘了……让她扶着栏杆走，她不干，非得自己走，今天已经摔了好几个屁股墩。”

冯天看见冯坚朗，口齿含糊地叫了声“妈”，就自顾自玩了起来。冯坚朗笑着看了看女儿，把保育员拉到一边问，“体检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指标都正常。你在我们托儿所的APP里就能查到。”保育员还没有说完，托儿所所长就走了过来，“冯总，你家的老二冯月，现在我们不能收……嗯，等半个月一个月以后再说吧。”

“孩子的情况已经有改善了……”

“你看看我们托儿所，”所长道，“刚成立不久，人手少，孩子多。所以我们只接受7个月以上的孩子……你家老二说是已经满10个月了，但身体发育通不过我们的测试，所以真不能收！”

“行，我明白了。”冯坚朗俯身把冯天抱起来，一边打起精神和大女儿玩耍，一边快步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把大女儿交给保姆，嘱咐保姆给孩子弄点吃的，冯坚朗走进儿童房，盯着躺在婴儿床上的二女儿。

“今天她翻身了……”

“自己翻的身吗？”冯坚朗激动地看着护士小王。

“自己翻的。她还试着想抬头……不过坚持不了太久。”小王叹道，“孩子还是太软了。我也不敢过度补钙。”

“她相当于正常发育的几个月孩子？”

“三、四个月吧……好在她的智商发育正常，能认人，刚才还发出了类似‘妈妈’的声音。”

冯坚朗的眼圈突然一红，低声说道，“谢谢你了……你先和我一起喂孩子吃饭，然后就回家吧。明后天你和你女朋友逛街看电影去，周一再来。”

晚上，冯坚朗和保姆一起伺候老大睡觉，又给老二做了几套健身操，再把婴儿床放在自己床榻边上，自己才上了床。

看来之前的尝试还是有点用的，冯坚朗想，至少用了这些措施，冯月的发育快了不少。这个周末，正好加大训练力度和时间，争取在孩子满周岁时，让她坐起来。

早上一起来，冯坚朗和保姆给孩子喂了奶粉和辅食后，就带着孩子来到金杜飞行学院的训练大楼。

戚欢早就在楼下等候多时了。她接过保姆怀里的老大冯天，让保姆去忙自己的事儿，然后把一袋小笼包递给冯坚朗，“姐，你肯定还没有吃早餐。先吃点吧，要不等会儿坚持不下来。”

“行。”冯坚朗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让二女儿躺在自己怀里，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早餐。“咱们进去吧。今天我想多练一会儿。”

冯坚朗和戚欢走进小型重力舱。戚欢先把冯天的安全带系好，又帮冯坚朗和冯月系好安全带，然后问“准大姨子”准备用多大的过载。

“先别弄太大了。”冯坚朗道，“从1.1G开始吧。”

“好的。”戚欢按下遥控器的按钮，重力舱开始缓慢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