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62)

作者:冯晨夏张凌歌 阅读记录

就这样,何荟和张凌歌一起,被特许每周一三五在和谐医学院实验室做实验,二四六去和谐医院临床观摩。

两个本科一年级的学生到校本部做实验或参加临床实习,本来是不合规矩的,张凌歌成绩再突出,校方也不可能答应得如此爽快。所以何荟觉得张凌歌应该感谢自己,要不是因为校方想表达对受害者同事的女儿的同情,手续哪儿会办得这么麻利?

刚放假时和冯晨夏的那次见面,让张凌歌很有危机感,看来得把人造子宫研究提上日程了。张凌歌并不是个眼高过顶之人,她知道自己虽然成绩很棒,但离她未来的目标还差得非常非常远。

冯晨夏说的资金问题,自然是科研的关键因素,但也只是因素之一。冯晨夏再有钱,她张凌歌也依然需要利用现有科研机构的设备和科研人员。至少在冯晨夏可以为张凌歌专门建一所医院加一个实验室以前,张凌歌都必须尽量利用外部资源。而利用外部资源,也是要讲资格的,没有一点行业声誉,是不可能让这些资源,包括资金、设备和人员,集中到自己的研究上。

所以,现在张凌歌需要的是在以JCR(Journal Citation Reports)为准绳、Ranking前50%的专业杂志上发表论文——没办法,国内就看这个。

搞科研从哪个方向入手非常重要。张凌歌决定采取逆推法:

亚米国科学家搞的那个“塑料袋羊胚胎人造子宫”,是用体外膜氧合系统(ECMO)连接到羊胎的脐带上,然后将羊胎自身的心脏当成“泵”,来驱动装置,将氧气泵入——张凌歌之前看过收录了这项成果的《Nature Communications》,她认为整个实验设计,特别是用羊胎心脏做动力源,可谓既简洁,又聪明。

不过,该项目负责人Alan Flake也承认,自己团队研发的人造子宫,不能全程承担无论是羊胎还是人类胎儿的任务,因为在初期胚胎阶段,即8周前的幼体,现在依然需要在母体内孕育,即便对于羊,也是一样的。

其实初期胚胎的人造子宫研究,早些年在亚米国也做过。科内尔大学医学院的女教授Hung-Ching Liu,即华裔科学家刘洪清博士,就在几年前将人类子宫内膜细胞置入一个生物分解原料制成的框架,让细胞在逐渐形成组织的框架内繁殖生长,然后注入激素,形成胚胎可顺利着床的“体外生物材质”人造子宫。但由于亚米国严格的法律规定,刘教授的人类胚胎实验只有短短的几天,即便是动物实验,时长也没有超过14天。

对比上述两个实验,张凌歌认为“塑料袋人造子宫”固然简洁,但很可能并不适合复杂的人类幼体。而科内尔大学刘教授的人造子宫,从目前的信息来看,在模拟哺乳动物体内孕育幼体上,做得更完美。

技术的推广,当然是在同等功能的前提下,越简洁越好,因为这样在商业应用时,费用也相对少很多。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把这件事儿弄成。

而弄成人造子宫,就必须明白人类在孕育幼体的过程中,哪些器官、组织、体液或步骤,是可以省略的,哪些是可以替代的,哪些是必须完美模拟的。

首先,胚胎“着床”这一步骤是否是必须的?其实,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胎盘是否是必须的。

对于体外受精联合胚胎移植技术(IVF),即试管婴儿技术来说,在实验室的培养液生长到第三天至第五天,就必须移植到人类母体的子宫里。之后,成功移植的胚胎在人类子宫上着床,会逐渐形成胎盘。

当胚胎在人体体内孕育时,胎盘是非常重要的,它是幼体和母体之间物质交换的重要器官,不仅可以为幼体提供营养,可以合成必要的激素、酶和细胞因子,还可以在幼体发育早期,起到代谢调节功能,相当于幼体的“外置肝脏”。

在发现替代胎盘作用的人造装置前,人造子宫很可能还是需要胎盘的。这也是为什么Alan Flake小组的“塑料袋人造子宫”只能用于培育大月份胎儿、而非小月份胚胎的原因。

不过,科内尔大学刘教授的“体外生物材质”人造子宫,可能也有一些缺陷。由于法律限制,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做过14天以上的动物实验,而由于人类幼体在12周左右肾脏已经有排泄功能,20周左右就会在肠道里形成胎粪,因此必须有一套可以自动检测模拟羊水污染度的机制,并将这些污染物,如胎粪、肌酐、尿素、尿酸、胎毛、上皮细胞等,排除出人造子宫。相比而言,Alan Flake小组的“塑料袋人造子宫”,由于原理简洁,在排除污染物这方面,可能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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