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情难自已(100)

作者:江婉儿 阅读记录

靳老爷子勃然大怒,手杖又猛地抡过去打在靳豫背上。

初秋衣物单薄,他虽身材结实却依旧精瘦,质地坚硬的手杖抡在背上,痛不能言。

靳豫始终低着头,忍着痛,眉头都未皱一下,更是一声不吭。

“葡萄也是你安排在她身边的?十八岁就自牛津大学毕业的天才少女,就被你安排在她身边做个平庸无奇的助理,你不嫌糟蹋!还特意让葡萄剪去留了多年的长发,戴上近视镜伪装,就是怕我认出来?”靳老爷子怒不可言,手杖不住地往靳豫背上抡,“若不是今天命人去查,我还不知道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了她,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

“你在为她做这所有一切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父亲是被她父亲谋杀?你可曾想过你母亲至今孤苦一人守在阿尔卑斯山下,思念丈夫,夜夜难眠?你可曾想过我跟奶奶老来丧子,肝肠寸断,差点一命呜呼?”

靳豫低声回应:“爷爷那是她父亲的错,她父亲已死,往事已了。她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靳老爷子怒不可遏:“有其父必有其子,那样的父亲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还有什么好期待!”

“爷爷,以后相处你就明白,她比你想的美好许多。”

“以后相处?”一身直脾气的靳老爷子双目圆睁,不敢置信,问,“你想做什么?娶她回来吗?你若是真想娶她回来,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爷爷。”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江家那姑娘就别想进我们靳家大门!”

穆斯在查当年江意映弟弟的事,是查出了些眉目,但还不足以推敲出整个故事发展。只是今日,忽然有人暗中送了几张照片来给穆斯。

穆斯将照片递给江意映时,江意映全身都忍不住地颤抖。

照片中年仅五岁的宸宸趴在地上,浑身是血,他匍匐着艰难往前趴。

而站在宸宸面前的是靳豫,他衣着光鲜,居高临下着俯视宸宸。

像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主宰者。

江意映五脏六腑钝痛难言。

时间浩渺,世界辽阔,人口众多。

为什么偏偏就要在这时空里遇见他?

为什么伤害宸宸的偏偏是他?

为什么自己偏偏恨不起他?

在海棠公馆外,江意映站在路灯下盯着照片,久久不动。

穆斯陪在她身边亦是不动不言。

听闻声响,余光瞥见那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江意映双臂忽然环住穆斯的脖子,在他脸侧浅吻。

自车上下来的靳豫站立原地,自然是目睹了一切。

靳豫大步而前,将江意映拉入怀里。

江意映娇笑着推开他:“靳先生,请自重。”

靳豫冷声质问:“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

“我在吻我深爱的男人。”江意映巧笑嫣然,“我可从未主动吻过你。”

无力爱你,不忍恨你。

就这样断了吧,散了吧,今生就此终结吧。

若是有来生,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

若是有来生,我们能不能不要有仇有恨,只是简单的你情我爱?

若是有来生,我们能不能从青梅竹马到相守白头?

靳豫飞去瑞士,去了阿尔卑斯山脉下风光秀丽的小镇。

母亲小院大门紧闭,应是人不在家。

靳豫便停在院子外静静等待。

许久之后,母亲踩着夕阳余晖,怀抱大束欧月,远远而归。

见母亲回来,靳豫柔声唤到:“妈妈。”

母亲笑着走近,开了院子小门,回头淡淡地道:“去吧。那个人毁了我的幸福,我不想让他再毁了我儿子的幸福。”

她是宽容的,可以不与那人女儿计较。

可六年了,她依旧夜夜思念,夜夜难眠。

靳豫母亲的眼泪划过脸庞,想起曾经对她说“永以为好,白首不离”的男人已经离开她六年了,他们头发还未白,可却永远天人永隔。

思念蚀骨,无处可诉。

回国后的靳豫,白日里是风光无限的著名建筑师,是执掌靳氏帝国的铁腕总裁,一改往日低调,时常出现在新闻中的他西装革履,气度天成。

只是到了晚上,那英俊多金的总裁夜夜流连夜店,女伴一天换一个,身边的女伴不见名媛、闺秀,大多是十八线嫩/模、外/围/女、网红美人,甚至连口碑极差的***都有,成日里自酒吧往返酒店,声色犬马,夜夜笙歌,私生活一片混乱。

靳豫才被曝出与江意映恋情不几日,紧接着就又有如此劲爆新闻。

各路媒体兴奋异常,大爆特爆。

自然是有人不懂放着美艳影后不要,却要那口碑极差,为了出名无所不用其极的**。

他浅笑着为世人解惑:“野花艳目,不必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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