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情难自已(94)

作者:江婉儿 阅读记录

在他和江意映两人关系前所未有融洽的前些天,江天毫无预兆地出现。

而出现的场景,天时地利人和堪称完美,毫无纰漏。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钱塘之大,街道之多,人口之众,时间、地点略差分毫都是无法遇见。而江天的出现还是巧妙地被人追踪,以那人如今的模样要如何能躲开那么多混混的看守,而逃到街上。

若不是有心人精心部署配合,怎能一切都如此巧合完美?

那晚要抓江天的团伙这些天他在查,也查出了些眉目来。

六年前江天投江之后,仿如人间蒸发。

却在几个月前,在源江上游某县不知怎的被贩卖赝品的古董商看中,古董商将江天交予组织上层,以作大用。

江天曾是钱塘城那所国内一流大学的文学院院长,是文化学者,满腹经纶,擅国画,爱书法,懂古物,为世人尊敬景仰,声明甚大。

自小习书法国画,自然功底了得,临摹的古代字画几乎以假乱真,卖得出天价。

若是江天并未失忆,以临摹古画作为交换,让人暗中帮忙部署,好让他能够以最完美的借口出现在江意映面前,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那晚去祭拜江意映母亲的人是谁?

车牌车标特殊处理,黑夜中还要包裹严实,是时时处处刻意隐瞒。

可那监控录像他看过许多遍,交予专业人士特意锐化清晰处理,虽然依旧因光线距离等因素受限,但隐约间能辩出那人似有几缕长发垂落。

全身伪装严密,滴水不漏,却独独留下一丝线索,那这一丝线索极有可能是刻意留下。那人周密安排,不想被发觉。可若是做了万全准备,万一这晚的行踪被发现,那一缕长发会误导人朝着祭奠者是女人的方向寻找。

那一开始查便错了方向,如同,南辕北辙。

雏菊,虽不是江意映母亲最爱的白玫瑰,可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

谁对江意映的母亲的爱如此深沉浓烈?在以往的调查中,并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所以,如今他疑虑甚多。

江天自杀,他是存疑的。

江天失忆,他是存疑的。

江天出现,他依旧存疑。

江天说他叫王沉,王沉于江,昭然若揭,他怎会不懂?

只是,已经沉寂六年,如今忽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是舍不得江意映,想以完美的立场出现,在生命终结前与江意映再续天伦?

还是……另有所图?

此刻,见江意映全身戒备,江天止不住地颤抖。

靳豫从容开口:“我只是来接你去参加婚宴。”

今天是与靳豫私交甚好的同学在靳氏酒店举办婚宴,靳豫自然要出席。

婚宴定在二楼贵宾厅,江意映与靳豫并肩而行,自楼梯拾级而上。

因是参加靳豫小学同学的婚宴,江意映特意装扮过后才同靳豫出现,此时的她自然是美人如画。

穿着高跟鞋搭配小礼服裙,因着日常较少穿高跟的缘故,而楼梯又格外高格外长,江意映走得并不太稳,靳豫正伸手来扶,江意映却已被迎面而来,端着酒杯的看她看到呆愣的侍者撞倒。

猛然被外力撞倒之时,台阶无处着力,结果只能是惨烈地自楼梯高处一阶一阶滚落地面。

就在江意映身体即将着地的瞬间,靳豫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也只来得及做那么多,靳豫紧拥着怀里的人儿,和她一起从高高的楼梯上一阶阶滚落地面。

待到两人终于滚落停止在地面时,靳豫疾速将她抱起,在她身上查看着,触摸着,问:“伤到哪里了?”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满心满眼都是焦急和心疼。

不疼是假的,可江意映也只是微微疼而已。

因为在刚刚那危急时刻,他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怀里,张开双臂绕过她的背,双手护住她的头,他将她保护得很好,她几乎被他融入胸膛,嵌入骨血,她没有受伤。

而更多的疼更多的伤都在他身上。

见她静静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似是呆愣,靳豫愈发急了:“是不是撞到脑袋了?”

江意映抿紧了唇,轻轻摇头,可却猛然发现,可能是刚刚侍者端的盘子中的玻璃杯掉落楼梯,在他护着她时,被碎玻璃片扎入了手臂,割破了他的衬衫。

此刻,他胳膊上的血汩汩冒出,他身上的白衬衫已尽染血迹。

江意映看着他被染得鲜红的白衬衫,提醒他:“你流血了。”

见她安好,靳豫紧张的神色倏地平缓:“你没流就好。”

鼻间心头,酸涩难言。

作者有话要说:1、我真的恨不得每天更新五千字,显得节奏快点,你们看着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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