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熠的眸子像盈满了满天星河的天空。

“我知道。”她沉默半晌，慢慢松开他。

陆升熠缓缓呼出一口气，却听到姜棠又说：“先放开你吧，不过不是因为我没想好，而是这里不太适合。”

木床一坐上去就会嘎吱嘎吱的响，两个人根本没法儿下榻。

“我从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想好了。”

“你是个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陆升熠失笑，把她之前说的话又还给她。

“你也要保护我啊。”姜棠笑嘻嘻的伸出手，轻轻捏了下陆升熠的脸颊。

别说，他一个大男人皮肤还挺好。

姜棠满意的收回手，没再和他纠缠，回到床上坐着，把他衣服抻开仔细看了一遍，“应该干了。”

外面雪花飘飘摇摇，屋内灯光昏黄，但气氛却是温暖的。

陆升熠突然推开窗，有冷风裹挟着雪粒卷入，落在他发间。

他扭头，很轻的笑起来，“小海棠，你过来。”

姜棠怕他冷着，连忙把西装外套捞起来，走过去递给他。

陆升熠接过，却没穿，有雪花也落在姜棠的发丝上，她被冷风吹的一个激灵。

但下一秒，她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姜棠顺势靠住他，还顺便蹭了两下，带着十足的眷恋。

“怎么突然叫我过来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话。”

陆升熠眯着眼，揽着她肩膀的手又收紧了些。

“什么话。”

“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

浪漫没持续多久就在姜棠的哈欠声中结束了。

陆升熠关上窗，去外面帮她打来热水，然后站在一边看她洗漱。

姜棠有些不自在：“你难不成打算在这睡？”

“不急。”陆升熠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然后上身随意靠在墙上，穿着西装裤的长腿支出来，好看又禁欲，“我等你先睡觉。”

姜棠刚刚被哄的很好，也不急着赶走他，此时就自顾自的开始做睡前准备。

等看到姜棠自然的在他面前抹洗面奶时，陆升熠突然有了种极大的满足感，心情极佳的和她聊天：“小海棠，你是不是瘦了。”

“为了拍戏嘛。”姜棠撩起垂落的耳边碎发，侧脸在灯下显得温柔又恬静，陆升熠看着她，眼底神色难辨。

他突然开始想象和姜棠结婚后会是什么样的。

陆升熠曾经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他以为他会孤独一辈子。

姜棠用一旁的清水洗完脸，扭头就对上陆升熠的目光，她扬眉：“怎么着？看呆了？”

“嗯。好看。”陆升熠现在随口就能夸上姜棠几句。

姜棠笑，得意洋洋的扭过头进行下一步护肤工作。陆升熠就好奇的往她旁边堆着的瓶瓶罐罐那里看。

女孩子怎么会用这么多东西往脸上擦的？

用了会变好看吗？

反正对姜棠应该没什么用，她本来就很好看了。

“对了。”突然，姜棠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陆升熠的思绪，他垂下头听她讲话，“好多人说我倒贴你。”

门没关严，耳边有风吹过。

姜棠说话声音小，和风声揉在一起，难以分辨。

但陆升熠还是听清楚了，他拧眉，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姜棠抿唇，决定还是对他实话实说，“我今天生气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虽然我知道不应该生你的气，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没等陆升熠说话，她抬起头看他，眼神清亮：“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网上和现实中，有些人说的更过分。

“抱歉。”

陆升熠突然觉得有些酸涩，忙伸出手把她拥在怀中，头靠在她发丝间。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知道姜棠是个很骄傲的人。

“本来就是事实啊。”姜棠对说她倒贴的这些言论并不在意，她伸出手搂住陆升熠，“网上有人说，我在高中时看不起你，现在是因为你有钱有名才倒追你的，你不要信。”

“我好讨厌这种说法。”姜棠叹了口气。

一阵静默。

而后，姜棠感觉到陆升熠把头埋在她的颈间，说话时有气息撒在她脖子上，“那你是喜欢我这个人？”

“不然呢？还真喜欢你钱啊？姐有钱。”

“那我的钱和名不也是我这个人的一部分吗？”陆升熠笑了笑。

“我还有腹肌，还有脸，你也可以喜欢这些。”

“……”

“不要脸。”

话是这么说，但陆升熠这些确实有真真切切安慰到姜棠，她顿时笑起来。

—

等姜棠睡着后，陆升熠小心翼翼离开，一出门才终于卸下伪装，露出疲惫的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