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世子离京

杨耀茗已经想好措辞如何安慰兄长，可是正当他去看望大哥的时候，只见娟姨娘等人正在帮杨耀泓打包行李。

杨耀茗急着问道：“大哥，这是要去哪啊？你的身子还没好呢。”

“我这身子好不了了，既然如此，不如到处走走。”杨耀泓的笑不再似以往那么张狂肆意，而是带了一丝沧桑，不过眼神依然清亮。

娟姨娘见杨耀茗来了，便带着丫鬟退下了。

“其实如今我已经不太怪贾氏了。”杨耀泓看着娟姨娘的背影幽幽地说道：“她说的没错，我不喜欢她，或许多年的相处也有了感情，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她。”

“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不该作出下毒害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杨耀茗看着日渐消瘦的杨耀泓，心里的恨意实在是止不住。

“她错了，其实我也有错。说起来就像是互相报应。如今她死了，贾家门庭也快要败落了，而我也为此丢了大半条命。”杨耀泓似是感慨，又似是在自嘲，“错的就是错的，越是耽误下去，受伤的人就更多。出去走走也好，否则这一辈子就要困在这个府里了。想我曾经叱咤京城的勋国公世子竟然被人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真是还没走出门就要被人笑死。”

杨耀泓越是故作轻松，杨耀茗越心疼，无奈地喊道：“大哥……”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杨耀泓尽量忍住哭意，说道：“我只想趁着这段时间带着小娟和蒙儿到处走走逛逛，就算是提前把六十岁的日子过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就是苦了娟儿她们。”

“大哥，你放心，你我是亲兄弟，只要有我一日，定会护住侄儿侄女她们，并把他们当做亲生子女对待。”杨耀茗想让杨耀泓放下心里，便承诺道：“大哥，你放心，我定说到做到。”

“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只是……”杨耀泓无奈地笑着说道：“只是有些可惜，这日子竟然只活了头和尾，其实我想和父亲一样，努力为朝廷做事，振兴勋国公府，做杨家的好儿郎。我以为我还有很多时间，所以我从未着急，可是如今……”杨耀泓终于忍不住落泪，说道：“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想这么死，这么死去，真的愧对杨家的列祖列宗，这让我将来如何面对祖父祖母和母亲呢？”

“大哥，是我没能为你分忧，若是我早日好了，说不定他们就不敢这么猖狂，作出下毒这样的事。”杨耀茗哭着说道：“大哥，对不起，是弟弟不对。”

“你总是想的太多，所以当初才会陷入心魔，久久不愈。再者，你身子如今还未好全，就已经三番两次地遇害了，若是早早地好了，那怕是更难躲过了。”杨耀泓摇头说道：“这些天我想过了，似乎这些事怎么都躲不过，看来都是命。”

“不要认命！大哥！”杨耀茗拽住杨耀泓，眼神坚定地说道：“风神医只说他暂时没有法子，不代表世上其他的人也没有办法。既然如此，大哥不如去西域！”

“去西域？”杨耀泓本想躲过京城的流言蜚语才想要远走，从没想过去西域那么远。

“西域既然有能人能够制出这种毒药，万物相生相克，一定有人能够帮助大哥解决此毒的！”杨耀茗越说越兴奋，说道：“大哥，国公府是你的后盾，我和父亲还有杨家的列祖列宗始终都会支持你！不要放弃啊，大哥，儿女都愿意自己的亲生父亲守在自己身边啊！”

杨耀泓本已抱着必死的心态，但是如今竟然被杨耀茗说的动了心思，不知是在问杨耀茗还是在问自己，说道：“我真的还有救吗？”

“有！”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兄弟二人抬头一望，正是日渐苍老的勋国公。

勋国公走上前来，眼中满是希翼，说道：“你弟弟说的对，你还如此年轻，怎么能轻易放弃？如果你真的去西域，我会挑一些精兵随侍在你身旁保护你。儿子，不要放弃。”

“我还有救？或许吧，试一试也未尝不可。”说着说着杨耀泓笑着笑着，竟然再次哭了起来，说道：“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像一个废物一样。”

※※※

杨耀泓离京已经有些时日，勋国公府的事在京中也渐渐地淡了下来，此后，科举考试也终于开始了。

临行前，杨耀茗语重千斤地说道：“你相信我，我定会高中来迎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