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真当官儿的这几年(4)
今年的新科状元郎裴宗杜,年方十八,比我大了一岁,因着一举拿下了新科状元,外面传的是沸沸扬扬,说是如何的有才华,又是个俊郎,一时间成了姑娘家第一想嫁的少年郎。
状元官职同我一样,都是翰林院修撰,朝廷从六品的官儿。可我同他官职一样,身份倒不大相同。人家裴宗杜可是正正经经寒窗苦读数十年考上的进士,而我跟走后门似的,一道圣旨给丢到了翰林院。
唉,可人裴宗杜还恰巧是我同僚,到时免不了被比对一番。
“确实,这裴宗杜也算是年少成名,笔试殿试都是第一。”我父亲也对这位裴状元透露出些许赞赏。
“今年的新科榜眼段政可是当年和我一起在尚书房读书的那个段政?”我问。
父亲点了点头:“对,是工部侍郎的儿子,当年和你同是尚书房伴读。”
想当年,这个段政在尚书房时同我关系也还不错,可是后头他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宫中太医也束手无策,最后接回家去养了,也再没来伴读。
我和他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不过他还挺聪慧,就几年时间,成了新科榜眼。
“也算是你的同窗,明日你备点薄礼往他们府上走一趟吧!”
这是应该的,我也正有此意。“那是自然,儿子明白。”
晚饭后,我服了药,就着困意睡下了,过了一阵子,发现有人在敲门。
穿衣起了床,才发现是父亲。
我连忙躬身,引父亲去了我的书房。
父亲坐下来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对我说:“宁丫头,我真是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北亭的父亲。”
我连忙阻止,“父亲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我得坦白,当初带你来江舟做嫡子我存了私心。宇哥儿当时是陈家唯一的孙子辈,朝中那段时间又动荡。我知道皇上肯定放心不下陈家。”
“将你从北亭带出来,做个嫡子,最最初只是想着多个男孩多个保障。有个你这么大的嫡子,凡事能给家里挡上一挡。可没想到皇上下手这么快,也给他的儿子筹备起将来事,你来还没多久,就被差去了尚书房做了伴读。”
父亲皱起了眉头,有些许的为难。
官家看似光荣,可这后头的弯弯道道也多,里头更是不易。既要当心现在,又要为后代子孙谋划。
这些我都知道。
“父亲,您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这份恩情我这辈子是还不尽了,既然我叫您一声父亲,我就是您的孩子,就是陈家的一份子,自家的事还有什么对不住的。父亲您可别把我当外人了。”我端起桌上的紫玉茶壶,给父亲倒了杯茶水,“别想太多了,儿子心里也有分寸。”
父亲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也带了些笑意。
我的这个爹,是个好臣,好丈夫,好父亲。承着祖上的官儿,尽职尽力,尽知尽礼,一人撑起了大半个陈家。
我能碰上陈家,也算是三生有幸。
“我在宫里打听过你的事,你这孩子实属是聪明,心里灵巧着,女娃娃的身份这些年了也没人发现。如有一天,有谁要伤你,爹拼了这条命也要保着你,让伤你的人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下午的犬夜叉
我码字怎么这么慢,这么慢,这么慢。:-(
第3章 翰林院再叙
“你二叔那房没男嗣,等宇哥儿有能力了,父亲就想法子让宫里同意你辞官,到时候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去做,再也不用受这拘束。”父亲说。
“谢父亲。可儿子目前在朝做官并没觉得有何不妥。”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每日每日,也习惯了做目前所做的事,并未感到无趣,反而还有些乐在其中。
况且我做别的事情也没把握能做好,还不如当下。
“既然如此,那这官你先做着罢。只不过,宁丫头你毕竟是个真的姑娘家,该注意的也还得注意点……”莫让人多占了便宜。
自古男女行事不一样,站着要有站着的样子,坐着要有坐着的样子。
我头一来到江舟,怕人以为我不懂规矩,端的是不大正规的女儿家做派。但因着我先前在北亭的家整天满地方跑着玩,日子长了,家里也没纠我这言行。
后来搁到江舟,进了尚书房,头一开始这男儿言行端的也不准,但顾着我是刚找回的儿子,大多人也没深究,找了专门的人教了教我。尚书房都是男孩,教得是男孩言行,受得也是这教育,耳濡目染,自然我言行举止完完全全就同男孩一样。
反而是叫我做女孩言行,我才真的觉着别扭。
“儿子明白。”我同父亲讲。
父亲将我倒的茶喝了,之后回了他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