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1116)

武承嗣浑然想不到他竟直接承认,一时语塞。

明崇俨背对这里,想回头,却又忍住。

只听武承嗣急忙问道:“你说什么?是你做的?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么?就是为了大唐的龙脉。”阿倍广目回答。

武承嗣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针,语无伦次:“你、你……好大的胆子!可恨的倭贼!竟然用心如此歹毒!你……是想毁了我大唐的气运呀!”

阿倍广目垂眸不语。武承嗣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明崇俨身旁:“明大夫,已经问清楚了,我们是不是该尽快跟天后禀报?”

明崇俨皱眉,武承嗣正要再说,门外有人道:“不等我们审,周国公已经定案了么?”

武承嗣跟明崇俨回头,才发现袁恕己跟陈基,以及那倭国正使河内鲸先后走了进来。

河内鲸一眼看见阿倍广目,才要上前,又止步朝着明崇俨跟武承嗣行礼。

武承嗣不理他,只对袁恕己道:“我方才问的,他都招认了。”

此刻河内鲸走到阿倍广目身旁:“广目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倍广目起身,双膝跪地行礼道:“我鬼迷心窍,做了一件万劫不复的蠢事,只怕要连累整个使团了。”

河内鲸道:“你做了什么?”

武承嗣在旁义愤填膺道:“这个妖人,居然觊觎我大唐的龙脉,意图用龌龊的手段毁我大唐气数。”

说到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道:“难保你们整个使团没有参与此事!”

直到听了武承嗣这句,袁恕己才觉着他到底还有几分脑子的。

河内鲸吃惊不小,瞪大两只惊恐的眼睛,本能地否认说道:“不不不,绝没有此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袁恕己便道:“正使大人,不管如何,此事还要再严查。在此之前,就有劳正使大人保守秘密,不要泄露给其他人知道,免的真有同党的话会打草惊蛇。”

陈基见河内鲸吃惊不小,便安抚道:“正使且不必过于惊慌,若查明此事只是阴阳师一人所为,大唐律法严谨赏罚分明,自然不会连累无辜。”

河内鲸张着嘴,看看他们,又回头看看阿倍广目,目光复杂。

但他到底是一国之使,很快镇定下来。

河内鲸向着在场的大唐众官行礼,肃然说道:“我相信各位大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将此事查明,我也会耐心地等在驿馆之中,直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行礼过后,回头看向阿倍广目,用倭国话很快地说了几句,语气有些严厉,然后他便转身退了出门。

在河内鲸去后,袁恕己道:“糟了,忘了带个会倭语的人来,这矮子说的是什么?总不会是明目张胆的通风报信商议对策吧。”

武承嗣跟陈基自然也不知道,阿倍广目瞥他一眼,不言语。

忽然旁边的明崇俨道:“他是在训斥阴阳师,说如果是阴阳师作出了这种会连累使团甚至倭国的行径,就该立刻自杀谢罪。”

在场众人悚然,只有袁恕己道:“什么自杀谢罪,我看是想让他死了好一了百了,偏不能让他死,作出这种大事,我不信会是一人之力,一定有同党。”

袁恕己因是行伍出身,先前又在豳州,很看不惯这些曾挑衅大唐的倭人,如今又知道雍州的内情,那厌恶越发打心里流淌出来,无法遏制,恨不得先灭使团,再灭倭国。

武承嗣也道:“不错,一定要把他严加看管,仔细拷问。这帮胆大包天的倭人,居然敢在大唐地界上作祟,还差点伤及了小弦子。不可饶恕。”

袁恕己跟陈基听到他最后一句,都拿眼睛看他,武承嗣毫不在意,只回头瞪着阿倍广目道:“我管你是什么广目天王还是多闻天王,你若是敢歹毒作乱,就叫你有来无回。”

传说佛教的护法四大天王,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跟北方多闻天王。

明崇俨听他如此说,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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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发了一顿威风,便不愿在大理寺逗留,跟明崇俨说了几句,便退了出来。只因他想要快些回宫,把所见所闻都告诉武后。

明崇俨知道他的意思,却也懒得拦阻,只任由他风车一样飞奔去了。

剩下明崇俨,陈基,袁恕己三人,陈基因是奉命调防,如今见犯人已经送到,此处就没有他的事了,因此便先行告辞。

袁恕己知道明崇俨跟阿倍广目似有交情,便道:“明大夫,你是如何看法?”

明崇俨道:“袁少卿才是主审官,不必问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有人胆敢觊觎我大唐,‘杀无赦’三个字,已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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