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439)

崔晔抬头:“嗯?”

袁恕己道:“周国公已经伤了小弦子了,若不是我赶得凑巧,我也不知后果将是如何。”

崔晔眸色深深,看不出喜怒之色。

袁恕己哼道:“她毕竟叫你一声阿叔,做人长辈,可不好总是装聋作哑撒手不管。”

袁恕己本还想再说两句,转念一想道:“就算您能看得下去,我是忍不了的,我必要想尽办法让她尽快离开周国公身旁。”

崔晔定定看着他,终于道:“好,我知道了。”

袁恕己在吏部呆了这许久,出门仍往大理寺而去,走到半路,忽然看见玄影从一条街口跑了出来。

袁恕己唤了声,玄影便奔到跟前,边跑边回头叫了数声。

袁恕己顺着看过去:“怎么了,莫非是小弦子跟你一块儿来了?”

目光所及,却并不见阿弦的人。

袁恕己笑笑,便领着玄影自去大理寺。

来至大理寺,袁恕己将宋牢头,景无殇的卷宗又看一遍,之前在豳州的时候曾也有钱掌柜的卷宗,日前因从阿弦口中得知钱掌柜卷入此案,已派人飞马前往豳州调取。

袁恕己看罢,心中转念,便叫人备马。

期间玄影始终趴在他脚下,见袁恕己起身,才也跟着出门。

袁恕己回头道:“我要去一个了不得的地方,你跟着不便,你乖些留在这里,回头买鸡腿给你吃。”

玄影仰头看着,“汪”地叫了声。

袁恕己笑笑,转身出门去了。

袁恕己这次所去的地方,却正是司卫少卿杨思俭的府上。

事情既然查到了这种地步,老宋这里断了,与之相关的杨府成了唯一的线索。

但杨思俭是武后的亲戚,又跟东宫过从甚密,贸然前往,十分冒险。

袁恕己却已经顾不得了。

彼时恰好杨思俭在府内养病,门人通报,将袁恕己请了入内。杨思俭出厅相见,问起来意。

袁恕己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下官如今正在查朱雀大街的那宗公案,如今查到身死的那宋牢头跟府上的一名小厮是旧相识。”

杨思俭诧异:“竟有此事?我府上的小厮怎会跟府衙的人认得?不知是哪一个?”

袁恕己道:“请问府中日前是不是有个小厮忽然身死?”

杨思俭本满面惊愕,听了这句,脸色晦暗,未曾回答。

袁恕己道:“不知可有此事?”

杨思俭谨慎道:“确有一名下人身亡,因是涉及男女私情,想不开寻了短见,不知大人如何知晓,此人又怎会跟朱雀街的案子相关?”

袁恕己道:“大人勿惊。此事还要继续查证,敢问这身死的小厮尸身如今何在?”

杨思俭道:“这个……已经烧化了。”

袁恕己一惊:“什么?连尸身都不曾留下?”

杨思俭道:“正是。”

袁恕己皱眉。

杨思俭道:“抱歉竟帮不了大人,可那小厮只是因为对一名丫鬟求而不得一时想不开……我想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大人不如往别的方向继续追查。”

袁恕己道:“杨大人,我也抱歉的很。可据有人说,这小厮的确是因情而死,却并不是因为什么丫鬟。”

杨思俭双眸眯起,眼神不善。

袁恕己道:“不知我可否见一见长公子?”

冷冷一哂,杨思俭道:“犬子一向因病了,从不见外客,还请大人见谅。”

袁恕己道:“呵呵,杨大人实在是客套的很。不过下官今日登门,并不是‘做客’,而是查案。既然查案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请务必让我一见杨公子。”

“袁大人,”杨思俭道:“我说过犬子病着,就算是大人因公而来,也不必要为难一个病人。何况大人也并无真凭实据,你凭什么说我府内的小厮跟朱雀大街的案子有关?”

袁恕己道:“贵府上的小厮,原本是唱曲戏的景无殇,这件事……周国公已经亲自证实。且这样薄有名声之人在贵府上当差,杨大人总不会不知道吧。”

此事当然是阿弦告诉的,但袁恕己心中转念,便未曾提阿弦,只把贺兰敏之抬了出来。

脸上泛出几分怒色,杨思俭道:“我当袁大人为什么突然登门为难,原来果然又跟周国公有关。”

袁恕己道:“您是何意?”

杨思俭道:“周国公是个无忌的性情,他的话如何能信?且我身为朝臣,难道连家里一个下人如何出身也知道?可笑之极!”

“如此便不多说,”袁恕己见他一再推脱,便起身道:“我是奉命查案,一旦有了线索便不会放过,请杨大人准我一见长公子。”

杨思俭连连咳嗽:“袁大人虽是奉命查案,我却不能从命,犬子身子为要,若再受了些无稽之谈的搅扰,病情越发严重,我却找谁说理去?袁大人若是见责,大可上告,我一人领受就是了。要见我儿,却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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