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580)

刹那间阿弦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敏之时常会“发作”,但每次他都“发作”的叫人防不胜防,每有新意。

阿弦本可以纵身避开,但陈基就在身侧,她生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便举手在陈基肩头推了一把,同时右臂一张,将敏之的右手一挡顺势推开,这是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却比四两拨千斤更高明数倍。

敏之未曾得手,双足落地:“你也敢跟我作对了?”

阿弦道:“殿下!你不要强人所难啦。”

先前是因为贺兰氏忽然横死,阿弦将心比心,不忍拂逆敏之的意思,便陪着他找到贺兰氏以了却他的心愿。

但得了崔晔叮嘱,阿弦也多了个心眼,如今见敏之如此,以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自然更加不肯就范。

敏之道:“强人所难?”

桃花般的眼里射出浓浓地戾气,敏之身形一晃,正要再动手,忽然看见阿弦身旁的陈基。

“怪不得你不上车,原来是被人绊住了脚。”敏之挑唇冷峭地笑。

当初阿弦之所以会跟着敏之,就是因为他拿着陈基要挟,如今见敏之又盯着陈基,阿弦有一丝莫名的心慌。

“我跟陈司阶只是偶然遇见,”阿弦回头看陈基,使了个眼色,尽量淡声道:“司阶不是有事么?且先去吧。”

陈基自然是个最能察言观色顺势而为的,遇到周国公这般棘手的性情,却也着实无能为力,但眼见敏之要为难阿弦,若是在这个时候走,却又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看阿弦暗使眼色,陈基正要先行告退,就听敏之道:“你倒是肯多情周全,只怕一片心意都喂了狗了。”

阿弦皱眉:“殿下。”

敏之道:“之前你为了他……”

阿弦大叫:“殿下!”她的心莫名跳了起来,生恐敏之说出之前她为了陈基听命之事,时过境迁,何必重提。

何况,如果真的似崔晔当初解说的一样,那才是真的弄巧成拙。

为阻止敏之,阿弦才要答应跟他上车,忽听陈基道:“殿下恕罪,不知殿下是想让十八做什么?我是否能够代劳?”

阿弦吃了一惊:“大哥?!”

敏之却毫不留情面,嘲讽道:“你?你算什么东西?”他不怀好意地冷笑,“你这种依附他人而生的货色,也敢在我面前充老大。”

陈基先前面对众禁军的非议,尚且能面不改色,但此刻听了敏之的这一句,脸色顿时异样起来。

但偏偏不能怎么样,因为眼前这个人非但是当朝的权贵,而且是其他权贵也不敢招惹的“疯子”。

因是在大街上,又是靠近最热闹的平康坊,许多百姓路人等看见有热闹,纷纷围上来,又因看清是周国公的车驾,知道一定是有大热闹可看,但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卷入其中。

人群的东北角上,忽地有个清秀身长的少年慢慢挤了出来,正是之前在酒馆内跟众禁军围坐的那叫“士则”的少年,见状低低笑道:“哟,好热闹,不是冤家不聚头。”

敏之骂陈基的话虽未大声,这少年却听得明明白白。

而场中,陈基却只能容忍。

但阿弦却如何能忍。

“周国公!”阿弦上前一步,站在陈基身前。

敏之淡淡瞥她:“怎么样?”

“你又是什么东西?”阿弦一字一句,清晰问道。

敏之眼中的戾气未退,面上又多了凛然杀气:“你说什么?”

陈基目瞪口呆,心惊而魂飞。

周围又没听见的百姓们则着急地窃窃私问:“在说什么?”

场中,阿弦道:“什么叫依附他人而生,周国公敢说自己并没有依附任何人吗?单单‘周国公’的爵位,又是从何而来?”

刺中了敏之的心,他缓步上前:“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对么?”

陈基一把攥住阿弦的手腕:“弦子别说了!”

玄影在阿弦身旁,喉咙里咕噜噜,似咆哮,又似提醒。

陈基则将阿弦用力拉到身后,陪笑道:“殿下勿怪,弦子年纪小不懂事……我替他向您赔罪!”

敏之却暴喝道:“给我滚!”

与此同时,一道灵蛇般的影子从他袖底闪了出来,在空中发出令人打怵的“咻”地一声,似呼啸的长蛇,卷向陈基。

阿弦大惊,见避让已经来不及了,目光一动,看见陈基腰间所配的横刀。

脚尖点地,阿弦举手拔刀,身形往前窜起,横刀横空一掠,迎上敏之挥来的马鞭。

那马鞭乃是牛皮同金丝编成,桐油泡过,甚是坚韧,就算迎上锋利的刀刃,也只是砍出了一道痕印而已。

但阿弦的用意当然不是为了削断敏之的马鞭,而只是为了挡下他不让伤到陈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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