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761)

崔晔脸色有些不好。

阿弦迟疑问道:“我……我梦见伯伯把我推下了黄泉河水,几乎淹死,好像有人把我捞了起来,那个人,我觉着是阿叔。阿叔……可记不记得呢?”

崔晔并不回答,却反而问道:“你受了刀伤?”

阿弦摸摸胸口,满不在乎道:“已经好了。”

崔晔道:“给我看看。”

阿弦一惊,忙捂住伤处:“不用了,都已经好了。”

崔晔脸色肃然,毫无一丝笑影,并不再跟她说话,倾身一靠,便去解阿弦肩头的纽子。

阿弦被他的动作惊到,又觉着他的手用了些力道,握的她的肩膀有些疼。不由叫道:“阿叔!”

崔晔手势一停,交叠整齐的领口之间,喉结微微一动,然后他无比认真地凝眸看她,说:“阿弦的伤,我要看一下。”

阿弦很不情愿,毕竟伤在胸前,地方有些尴尬。

可是见崔晔如此反常,阿弦略觉委屈,只好说道:“给你看就是了,怎么这么凶呀。”

崔晔一愣,阿弦把纽子解开,圆领袍原本就是可以领口往外折叠而穿的,倒也不费什么事,只是里衣有些麻烦,阿弦叹了声:“阿叔,你是怎么啦。”

想了想又说:“你叫康伯暗中保护我,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

崔晔一声不响。

阿弦小心翼翼地把衣领往下拉:“真的好了,我不骗你。”

崔晔不耐烦,忽然间自己动手,把她的衣裳往下扯落,却果然见那胸前那细腻无瑕的肌肤之上,有一道粉红色的疤痕。

再往下,却是一道白布,严严实实地把胸裹住了。

崔晔本只是看伤,并没有其他意思,但目光一瞬慌乱,自也看见了这个。

阿弦不料他竟会如此,呆怔之余,正要把衣裳掩起来,门口有人影一晃,“小……”话音未落,便猛然止住。

阿弦回头看时,却见来者正是桓彦范,他瞪着圆溜溜的双眼,看看阿弦袒露的前胸,又看崔晔撕着她衣衫的手……少年满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在晃动。

“我、我是给阿叔看……我的……”阿弦本能地冲口而出。

桓彦范却不等她解释,忙不迭倒退出去。

阿弦呆了呆,喃喃地继续说道:“看我的伤哩。”

崔晔则并未理会桓彦范,只是疑惑地看着那道伤痕。

阿弦仿佛八爪蜘蛛,飞快地舞动起来掩好了衣裳。

崔晔只觉这伤愈合的极好,几乎不像是新受伤的,便问道:“这就是新伤的?”

阿弦把老朱头偷拿了什么宝珠的梦事告诉了崔晔一遍,又嘀咕道:“早跟你说了已经好了,只是不信,现在给小桓看见,他指不定要误会。”

崔晔心下正感慨,听了最后一句,问道:“误会什么?”

阿弦道:“你怎么明知故问?”

崔晔道:“主要是你的想法每每跟别人的不同,故而我问问。”

阿弦才说道:“他一定怀疑我跟阿叔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想的未免太龌龊了。”崔晔如此说着,却忍不住又透出一丝笑意。

阿弦只觉不可思议:“啊?我龌龊?”

第207章 有情人

此后, 阿弦抽空跟桓彦范解释了那夜详细,桓彦范却每每露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奇怪表情。

阿弦道:“是阿叔担心所以想看我的伤,你可不要乱想。”

“乱想什么?”桓彦范啧啧:“看伤处嘛, 我是知道的。”虽他说“知道”, 阿弦却觉着他这声“知道”,别有意味。

对桓彦范而言,的确是另有意味的。

谁不知道崔晔向来洁身自好,端庄明正, 是个最出尘不俗的高雅正直君子。

然而, 谁家的君子, 会把女孩子的衣裳剥开, 盯着人家的胸,肆无忌惮地打量。

若说之前还在怀疑崔晔的私事是为阿弦, 在那“惊艳一瞥”后,桓彦范几乎已认定了。

但是这真是比太阳打西边儿出来更令人惊奇的事了,本来以为崔天官的操守, 竟比窥基大法师还要固若金汤金身不坏的呢, 没想到竟也有动了凡心思了春的时候?

桓彦范有些难以分清自己的心情如何, 一则惊讶于崔晔的心性变化, 二则, 他仿佛要重新审视阿弦了,重新审视她是个女孩子的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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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永嘉,固安两地剩余的琐碎事情都办理妥当后,阿弦跟林侍郎等, 择日启程欲回长安。

车驾出城,挥别了城中送行的地方官吏,士绅,百姓等人,往前又走数里,经过山脚下时,便听到山上传来钟声阵阵。

林侍郎因见崔晔也在,兴致格外之高,他又是个工部之人,对本地的建筑等如数家珍,因指着山上说道:“天官可知道,这传来钟声处,乃是本地名刹宝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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