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谭荣推荐的，”庄以岩道，“极力推荐，所以我们去把他请了来。”

“诶？”虽然是这么问着，但没想到他真的打算说出来，而且还跟谭荣有关系，庄以岩表情有些感慨，“找到他的时候，他在网吧，代打。”

“……”

“然后因为部队出身，手上有料，平时做保安，混混地皮。”

“……”怎么办鼻子酸。

“所有人都跟我说他应该不行了，手生，年纪大，赖以出名的还是个十年前的游戏。他自己应该是有点想来，但脾气有些倔，并不愿意主动找我们，而我的顾问也不愿意主动找他。是谭荣，他哭着跟我说要担保他。”庄以岩笑着看书苗震惊的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他……”

“对，他也喜欢游戏，而且是康一统那一代，就和你去基地时看到康一统差不多情况。只是我说这队伍必须有一个有权威和能震慑的指挥，他就说想看看有一个人还有没有在打游戏，如果还在，可以试试看。”

“哇……”书苗有些惭愧，“要我我都不一定想到康一统，我果然是个假粉。”

“没什么，谭荣当初也让我惊讶了，我以为他不玩游戏的，事实是他自□□停服后确实也不再玩了，所以他心目中的职业选手大概就只有康一统。”

“康一统不好找吧。”

“还好。”庄以岩说得轻描淡写，“社区，部队，还有当年的联赛记录……只要没死，总能找到的。”

“这话太霸气了。”书苗由衷道，“谢谢你们有钱。”

庄以岩笑着看她：“我不能只有钱，活着不能光为了钱，对吧。”

“但要活着，只有钱，不能没有。”书苗继续由衷回复。

“……也对。”庄以岩点点头。

两人日常尬默。

“那我……”书苗再次指向外面。

“你学长是在创次元工作？”庄以岩忽然问，他问得有些急，显得有点突兀，“额，我真的不是想打探什么，只是，那一排是创次元包下的，然后他们……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这方面的资源，或者你已经在创次元的话，也挺好的。”

书苗强忍着没有在庄以岩说出创次元的创字时抢着说没没没，她调动了全身的演技在庄以岩说完后才假装惊讶的抬头，微微张嘴：“啊？创次元？哈哈哈怎么可能！”她开始日常自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压力山大了，我的学历和工作经验都不够格啊……不过那儿确实是我的梦想啦，我毕业就投过简历，和学长就是因为这个才认识的，但他去美国留学回来的，我可比不了。”

都是实话吧！嗯！都是实话！她心里默默给自己鼓掌，等着庄以岩顺着她的引导方向自我消化。

结果庄以岩只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微微皱了眉头，有些迟疑的问：“那，那个，长头发的，朋友……抱歉，我确实没理解养这个字什么意思，你们是在，交往吗？”

他这话问得脸色都不对了，看来是真的不擅长这样打探性质的谈话，问完了就硬撑着看着书苗，显得特别正直无私。

书苗斩钉截铁：“没有！”

交往个鬼！她抖吗？

“他是我学长的前辈，一起吃过饭。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得真真儿的，问心无愧，一样正直无私的看回去。

两人对视两秒，这次是庄以岩先败下阵来，他摸了摸鼻子，转开眼有些狼狈的点点头：“这样，书苗，你有时候可能比较，心大？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是故意引起误会，尽量还是，不要随便让人，嗯……在语言上，占便宜？有些玩笑，不是那么的，有意思。”

你喊我书苗已经是在语言上占便宜了好吗，书苗死鱼眼。

她依旧好好好：“你说得对，我回去说说，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对。”庄以岩点头，喘不过气似的扯了扯领带。

继续尬默。

“我走了！”这次书苗绝对不给打断的机会了，嘴上说着，人往后跨一大步。

庄以岩反应依旧很快，他顶开了门：“不进去看看？”

“看过了看过了！我我我去找励亮了！”书苗一边摆手一边后退，说完转身就跑，边跑边叫，“拜拜！”

“那明天见。”庄以岩的声音消失在走廊里。

你以为你大宝吗？谁要天天见啊！书苗欲哭无泪。想到金蝉子那句“以后Z教练就是Z教授了”，更是悲伤的垮下了脸。

她跑到监控区门外，想想不放心，还是直接给励亮打了电话。

励亮很快就接了，此时第四场比赛已经开始很久，她那儿声浪阵阵，很是嘈杂：“喂？！”她大吼，“你不会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