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公子(19)

不过,宁王爷“吐”得可是相当优雅: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唇边,使个小法术,金色微光来了又去,道之再向脚边湖水处望去,只见鱼儿争先恐后浮上来,啄食不知何时出现在水中的星星点点的碎屑。

青玉解释道,“放心,”指指身后的丫头们,“她们这会儿既看不见也听不见,正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不可自拔。自花涓走后,你便一直皱着眉头,此刻有什么想知道不妨直接问。”

青玉这么坦荡,道之也干脆开门见山,“花护法、姬护法、白护法修为了得,定是第一眼便知道你和路护法已死,但他们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对我们而言,所谓的‘死’是指魂飞魄散或是轮回转生。”

道之点头,“原来如此。难怪花涓对你,对路护法,好像还挺羡慕。”

青玉揉揉道之额头,赞道:“你怎么总是这么聪明。”

玄天派和黄地门早先本是同门,因为两位天资秉异又不相上下的师兄弟对修道修仙的看法大有分歧,一语不合终至分道扬镳。各领各自支持者创建而成的两个教派,都香火延续千余年,根基极深,信徒更是遍布天下。凡人若能坐上掌门之位,自是威风八面,不亚于登基称帝。而十五年前,玄天派的掌门正是宁王孔青烨。作为掌门,则需修炼一门独门神功:九阳轮回功。说到此处,青玉还忍不住笑道:“当年道桓听了这神功的名字,还笑称莫不是壮~阳~回~春效用。”

道之好奇问说,“其实呢?”

“你爹确实眼光独具。”他笑容依旧,却轻巧的转了话题,“修炼这门功夫到一定层级,便能使出特别的法术来迷惑教众的心神,令人绝对服从。我当年嫌此术伤天害理、毁人道行,便弃之不用。”

道之忙道:“现在的掌门是窦江,可是他一定借此法控制部下对不对?路护法死了,他才拿他没办法,”道之迅速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花涓莫非是也想死?”

“不会。”青玉看着道之,平静道:“情不自禁,迷恋上一位姑娘,却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究竟如何好好待她……这种滋味,花涓没必要体会。”

道之一时心脏怦怦猛跳,几乎就要蹦出胸膛。

“你每次给我鲜血,魂魄就在不停的贪婪嘶叫:给我给我。那时,我与精~虫入脑、欲~火焚身的男人恐怕也没什么分别。”他摇摇头,“我活着时,从没有过这等经历——将来我实在没法保证,但我会尽我所能的温柔待你。”

每个男人在表白后等待回答时都难免心内忐忑。尤其是青玉本想直白的说出“我喜欢你”,但在他刚刚声明自己对道之的鲜血无法抗拒之后紧接着讲出此话未免说服力不够,于是绞尽脑汁才想出个稍微含蓄些的措辞。

道之两颊涨得通红,头回收到来自男人的明白无误的示好,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答,但她确定无疑的是,她也心仪于他。虽说她活了二十年,真正朝夕相处过的也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爹另一个便是青玉。

青玉见她不胜娇羞,半晌无语,知她已是默认,于是缓步上前,刚刚拉起他的手,忽然荷花池子炸起一股水柱,路丹腾在半空,细密水滴绕在他身周,瞬间形成一道薄雾。月光照在他与原本柔美苍白的脸上,竟有几分狰狞、肃杀之气。

“大师兄,”路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起伏,“我不能死心。”言毕一挥手,带起一阵劲风,他人转眼消失不见。

青玉全不在意,安抚道之道,“他此去定是找黄地门姬晶姬护法处诉说烦恼。”

道之惊讶道:“玄天派与黄地门近些年不是大有势不两立之势?路护法跑去投奔,岂非羊入虎口?”

“两派交恶我可不曾听说,想是我人事不知这十五年间窦江的手段。”

道之转过头牢牢盯住他的眼睛,静等下文——虽然直视男子在未婚男女之间可算相当无礼。

青玉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黄地门掌门红夫人可从不主动招惹是非。玄天主张修仙,黄地推崇入魔,本就无甚利益牵扯。两位祖师爷之间的分歧早已过去千余年,两派弟子尽释前嫌之后,常有往来,路丹与姬晶更是难得一见投缘——你也知道我小师弟一向自视甚高,连找个朋友都极是挑剔。”他右手按在自己胸膛处,道,“刚刚我对你说的话全出自肺腑——绝非只为赶走路丹。”又立即意识到不妥,干笑两声,“我的肺腑虽然早不中用,但好歹还在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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