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男朋友!”叶尔柯一拳打在蓝旗鼻子上,飞快地与其扭打起来。
惊呆的楚晗迟迟回神,急着上前阻拦,生怕二柯吃亏。
然而叶尔柯没事时都还鸡飞狗跳的,现在强烈地生起气来,更如发疯咬人的楚嘟嘟,怎么都按不住。
前来投奔楚晗的蓝旗当然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在暴力中渐渐落了下风,捂住头不停惨叫。
虽然楚晗拿二柯没办法,幸而“恶人”还有“恶人”磨。
这小区向来治安良好,很快就有大妈拽着民警在街头叫嚷:“那里有几个小青年打架呢,这光头化日的,太不像话了!您快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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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下楼吃顿晚饭,最后竟然以入了局子收场,真是匪夷所思的情节。
挑事打人的叶尔柯当然被好一顿教训,交过罚款才得以自由。
在外面心急如焚的楚晗等了半天,见到失而复得的二柯,立刻跑过去按住他的脑袋说:“怎么这么冲动,知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拘留?”
“哎哟,疼疼疼!”叶尔柯扶住脖子,气道:“被拘留也要揍他,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楚晗失笑:“哪来那么大火气,回家吧。”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叶尔柯甩开楚晗的手:“你那么不容易才读完大学、找到好工作,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因为信任他那种垃圾,被害得成了囚犯,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不揍他,凭什么不恨他!”
楚晗被吼到愣了几秒,而后反问:“难道你希望我沉浸在仇恨里,日也恨、夜也恨,时时刻刻都痛苦才对吗?”
叶尔柯呆呆摇头。
楚晗重新揽住他的肩膀:“况且那也是十年前了,过了这么久,不管是什么我都得想开了。”
太过年轻的叶尔柯苦闷地低下头:“可我还是觉得很不爽,我讨厌欺负你的人,怎么瞅他都是个绿茶Gay、心机婊!”
虽然这家伙冲动行事叫楚晗担心,但如此被单纯的维护,又难免感受到了温暖,他伸手拥抱住伤痕累累的爱人:“讨厌就别看他,我也不会再理他。”
仿佛是上帝为了印证这句话似的,做完笔录的蓝旗刚好被女民警送了出来。
他看上去比叶尔柯还要悲惨上几分,嘴角渗着血迹,又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形单影只。
也许给掏些医药费,再帮忙买张回家的火车票会比较得体。
但楚晗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好人,令身边的人不快。
因此便立刻扶着叶尔柯朝公寓的方向走去。
被剩在夜风中的蓝旗神情寂寞,终而抬头抹了下眼睛,没有选择地面临起出狱后的走投无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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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个熊孩子,想得安宁简直是白日做梦。
由于之前断胳膊断腿的事,药箱里还剩了不少药,这回用来涂点外伤完全不在话下。
洗过澡后的二柯被双氧水刺激得呲牙咧嘴,一直在床上惨叫。
两条狗听到后非常担心地跑过来,并排坐在门口虎视眈眈。
楚晗收起棉签笑道:“什么阵势,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样。”
叶尔柯抽着冷气追问:“那蓝旗原本是做什么的,当初为什么会去偷代码啊,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是个读过中专、游手好闲的打工者罢了,也算贪钱被利用吧?后来因为坐牢吃了不少苦才知道自己错了。”楚晗聊起这些事已经相当平静,好似事不关己。
叶尔柯坐起来皱眉:“所以他这回干吗非要找你啊,都这么多年了,而且哪来的脸……”
楚晗无奈:“也许是听说我混得不错,想要投奔?毕竟让那样没学历、有案底的人找工作去自立自强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可能。”
“靠,把你当活菩萨?!那我把他打成那鸟样,他不会怀恨在心报复你吧?”叶尔柯越发忧心忡忡:“真希望这个蓝旗不是心理变态,我必须去找嘉哥商量商量。”
“歇着吧你,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这么周全?”楚晗伸手弹他的额头,拿过睡袍来帮忙穿戴:“早点休息,明天要上班,没头没脑的受了伤也不知道难受。”
叶尔柯不放心地抱住楚晗:“那我不在家的时候,蓝旗再找来,你可千万不能给他开门。”
“知道,想必这回他也知难了,如果真形成骚扰,直接去法院申请限令可好?”楚晗揉揉他的短发。
叶尔柯点头,纠缠道:“那你陪我睡,不准去熬夜,邱医生怎么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楚晗本打算再去玩会儿手办,但半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终究还是顺从地躺在了旁边,轻轻关灯。
叶尔柯全身上下都很疼,深深叹息道:“要是我早些年认识你就好了,你的问题就是人太好,才老遇到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