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路绿疑惑。
云书示意他怀里那只得意洋洋的懒猫:“不像吗?”
路绿被他搞得无奈,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如果……如果一期一会,不管我怎么珍惜,都不想分开,该怎么办?”
云书收起戏谑的表情,望向他的眼睛:“那你愿意让这次约会花费一生的时间吗?”
路绿没回答,忽然低头,耳朵却红了起来。
云书默默的等着答案。
路绿终于发出声音,摸了摸胖花猫的头说:“猫大人,和我回家吧。”
第5章 他说爱如捕风
醒来时又是极昏暗的黎明,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微薄的光芒,让空气显得舒适而厚重。
莫筱在大床上翻了个身,又看到孙妈妈趴在地毯上清理的身影。
难得有如此负责数十年如一日的老佣人。
“莫先生醒了?喝碗汤暖暖胃吧,我们少爷晚上就到家。”她平静地说。
莫筱恩了声,回答:“晚上我有同学聚会。”
孙妈妈皱眉:“少爷特地赶回……”
莫筱起身微笑:“我没生病,真的没事。”
火锅店布满这冷漠都市难得的温暖。
毕业快半年了,还整日躲在屋里懒着,莫筱见到熟悉的同学们互聊着工作人情,也插不上话,只满足的贪恋着人多热闹。
“筱筱,你在哪上班啊?”一个曾熟络的女生问道。
莫筱黑亮的美眸弯了弯,顺嘴胡绉了少爷最近负责的游戏软件公司:“做音效。”
不错的工作又引来新一轮的劝酒与欢闹。
大家所言天南地北。
“你们说什么伤最痛?”最近小腿骨折的同学惹出话题。
“看你那样就是断手断脚呗。”
“结石超疼的,活活痛死你。”
“十指连心啊。”班花露出可爱的指甲。
莫筱呆呆地听他们议论,心里忽然划过个冰冷的名字。
杜若峰,原来这人世间的诸般痛苦你都让我受过。
你说你最挂怀我,这好笑不好笑?
南方的夜雪,也是一样的寒冷。
饭后,莫筱挥别众人,瑟瑟发抖地绕到不远处酒店的停车场。
他直到坐进车才发现,身边的人不并是司机,而是那熟悉的高大而俊美的青年,严谨的书卷气和冷静睿智的眼神,仿佛永不会改变。
莫筱微怔:“兆征,怎么在这儿了?”
王兆征挑挑眉:“说要见你,当然要见到。”
信念坚定,不愿等待,这特点可以在他所有的行为举止中体现出来。
莫筱见怪不怪,只倦倦地打了个哈欠,靠在座上。
王兆征把放着参茶的保温杯塞给他,默默地发动汽车。
可还未开出停车场,莫筱的手就发疯似的抖了起来——指骨和韧带被人硬生生地折断,再好的医生,也不能令它复原。
王兆征见状,立即停车接下杯子,深邃的眼睛闪过沉色,握住他的手腕道:“别怕。”
莫筱的手渐渐不抖了,心却仍旧颤栗。
他回味起刚才聚餐时的情景,想到自己几乎毁掉的人生,难过到五脏六腑一起抽搐。
王兆征温柔的把杯子递到他嘴边说:“不烫了,我给你拿着喝。”
谁知莫筱却因不知何如发泄,竟猛地把茶打打翻到他身上。
都说人生而平等,但人和人却真的不同。
像王兆征这般矜贵的公子,是没有多少理由忍气的。
但他不仅忍了,还轻轻抱住莫筱低声道:“会好的。”
莫筱在温暖中用了压抑,终于哽着嗓子说:“烫着了吗,对不起,我……”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记着,我说过让你忘记他,让你变好,都是会成真的。”大少爷的话语依旧掷地有声。
王兆征的生活极忙碌,尽管富贵,却从来不及享受。
但这几个月来,莫筱却常常能在睡醒时见到他的面庞。
又一日的晨光微熙。
王兆征枕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莫筱还是连骨头都痛,他皱眉:“累。”
王兆征轻抚过他的眉头,声音却又冷酷起来:“睡觉时你喊了他的名字。”
杜若峰,杜若峰。
即便不在梦境中回味,又怎能轻易忘怀。
若十九岁那年不认得他,莫筱定然比现在快乐更多,若没有选择爱过,也换不到现在的悲惨兮兮。
可有的人天生便那样璀璨耀眼,一经得见,便若苍穹中的星辰坠落,生生的烙进心灵。
杜若峰便是活例。
那两三年,莫筱真的把他当做了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夜色是善于蛊惑的精灵。
邂逅杜若峰的夜晚在莫筱的记忆中格外美好。
在酒吧街最苛刻的舞台上,他若生于摇滚中的精灵,一把Ibanez玩的光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