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看招(35)

蒋呈礼察觉了,他像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用一记深长的吻彻底吞没了她的呼救,接着一举侵入,充盈了她。舒忻宇咬牙抑制呻吟,野兽却硬是撬开她的牙关,不许她压抑。“这是我的……”他这么说,将无数的吻赋予这美丽的祭品,终于粉碎了她最后的一点矜持。

她被他剥除了人类的外衣,同他成兽,在欲望里奔驰,她的每一个细胞皆因他强烈的侵占而震动着,她用尽全力紧紧攀附住他,害怕自己就此蒸发消失。蒋呈礼加速了节奏,两人在这只属于他们的小天地里疯狂造爱,直至力尽。

这过分强烈的欢愉令她害怕,像是被夺走了一切——

“天,这里是玄关……”

她几乎不可置信,浑身上下仍带着一种甘美的余韵,她有些不舍,蒋呈礼见了,笑笑亲吻她汗湿的额角。“可以到床上再来一次。”

她睨他一眼,最好只有“一次”。“你的床我的床?”

“嗯,好问题。”他抱起她,不顾她的尖叫硬将她扛上肩膀。“先用我的床吧,过两天,再去买张‘我们’的床。”

这“我们”两字,有如一道雷击中她。

蒋呈礼打开房门。即使已经同住快一年,但舒忻宇几乎不曾进过他房间。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贪婪地想要看尽房内的一切摆设。他的房有些混乱,地上散布书本杂志,底片的空盒在墙角堆成山,满室错落的照片教人目不暇给……

他将她按在床上,接着整个人覆上她,见她表情迷茫,便捏了捏她的颊。“怎么了,发什么呆?”

“你的房间……好乱。”

“你没进来过?”

当然没,他这人看似随兴,其实非常重视自己的私人空间,不许人轻易涉入。大学四年,他一人独居,不住宿舍,即便不排斥参与任何团体活动,可明眼人都感受得出他与人总是维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从不和谁真正亲近。

相处十年,舒忻宇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小心翼翼拿捏分寸,从不敢介入太多,害怕连自己仅有的一点“特别”都会失去。可现在,他却主动将他的一切摊开,与她分享……

舒忻宇感动,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自己终于走入了这个男人的世界。

“不要放开我……”她抱住他,眼角湿润了。

蒋呈礼内心因她的祈求而震动,他苦笑。“傻瓜。”

他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放开她,或是怎样才能放开她?这是个好问题,如果有答案,他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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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忻宇睡着了。

蒋呈礼瞅着她深沉的睡容笑了,起身,随手拿起地上一帧风景照。这些年,他尽管多以商业摄影为主,但闲暇时还是会找个地方,漫无目的地随手乱拍。

这些照片没有用处,便存在硬碟里,再早之前,则是洗出来一张一张堆在盒子里。前些天他弄翻了收纳盒,里头照片四散一地,他随手拾起,将之贴上墙壁,拼凑着自己的过往,也想起严纬凡日前的邀约,他已经……有决定了。

他套上牛仔裤,自口袋内翻出手机,这才看见上头未接来电快二十多通。按进去,见是小蔡及一些不认识的电话号码,蒋呈礼眯眼。何时他的电话如此热门了?

他回拨给小蔡,猜测是为了今天摄影的事。“喂?怎么了?”

“我的天!你老兄到底在干么啊?!我打了快十几通了!”

蔡友博在电话另一端的声音透出一股不安及焦急,蒋呈礼不以为意,望着床上沉睡的人儿一笑。“我在忙‘重要’的事。怎样,业主说了什么?要换人?”

“不是,那不重要!你现在快去看新闻——”

“新闻?有什么?”

蔡友博深呼吸,语出惊人。“Ilin自杀了!”

☆☆☆☆☆☆☆☆☆

丁艾玲自杀的消息震惊了各大媒体。

裸体、尸体和丑闻向来是最能博得关注的新闻,这次丁艾玲在浴室内割腕自杀,满足了两项条件,嗜血的记者蜂拥而上,SNG车台台出动,一台镇守医院,一台驻守丁艾玲住处,另一台则追着驱使她自杀的可能——

包括蒋呈礼。

他手机内一堆不明来电,全是记者,有人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他住家电话与地址,他不得已将手机关机,拔除室内电话,可还是阻止不了楼下那些想尽方式要进来的记者。

而舒忻宇醒来看见的,便是这般混乱的景况。

“丁艾玲不是那个Model?她自杀?!”

她震惊不已,打开电视,医院外的记者直接连线报导,据说她在浴室内割腕,在失血昏迷之际拨打——九求助。她裸裎的身躯被医护人员裹着白布抬出来时,几乎要被镁光灯烤焦,电视台一再重播她躺在担架时煞白的脸,看得舒忻宇面色也跟着黯淡,心头发毛。“她……怎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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