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人家(305)

沈书娴深知沈书君并不是自恋的人,继续八卦道:“哥哥如何知道孙禹是因为你纳过绍氏才要她的?”

“他自己上门说的。”沈书君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说着,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孙禹这种他也是理解不能。特意上门来跟他说这个,脑筋肯定不太正常。

沈书娴无语了,怪不得江氏说的时候那么意味深长,本以为是江氏自己推测的,没想到是孙禹上门说的。只能说,神一样的存在。

次日早上沈书君打发小厮去孙家,早饭过后孙禹就带着绍晚词来了。来的人并没有说带绍晚词来有什么事,但既然沈书君说了让他带着绍晚词来,他就带着来了,反正也值什么事。

管事引着孙禹和绍晚词在前头厅里坐下,沈书君,江氏,沈书娴也跟着来了。一别两年再见绍晚词,沈书娴只觉得她沉静了许多,没有初进沈家的高傲与对命运的反抗,现在只是沉默地站在孙禹身边。

沈书娴看着有几分感叹,要是绍晚词进沈家时能这样,以她的容貌身世,在沈家立住脚并不难。偏偏经过中间那么一番风波,官奴仍然是官奴,在风尘场里又打了一个滚,又跟了孙禹,只希望这回她能聪明些。美貌就这么几年功夫,再过几年连美貌都没有了,连个男人都抓不住,下场就真悲惨了。

小厮捧茶上来,沈书君便直入正题,道:“本来该我带着小妹去,不巧得很,小妹有孕不宜劳动,便劳孙三爷走这一趟。”

孙禹笑着道:“沈三爷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是我能做到的,你只管开口。”作为流氓头子,他说话不太会迂回,有事就说事,能办到的他肯定帮沈书君办了。

“其实这趟也不是找孙三爷的,是找绍姨娘的。”沈书娴笑着接口,又道:“说来也是巧,我在海口时遇上了绍姨娘的姐姐绍清词。”

“啊?”绍晚词不由得惊呼出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沈书娴,道:“你在海口遇上她?她不是在周家当奶奶吗?”大珠江法,罪不及出嫁女,绍清词应该不会受到连累。

沈书娴叹道:“我遇上绍夫人时,她已经被周家休出,在外讨生活,日子过的十分辛苦。”

“原来如此。”绍晚词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娘家败落后被夫家弄死,或者休出的女子不在少数,以前她也听说过,但只是听,从来没想过。就像她从来想过,自己的家族会被抄家灭族一样。

沈书娴话音一转,笑着又道:“绍夫人也是运气好的,寻得佳婿,后来日子过的很不错。得知绍姨娘现在的情况,念着姐妹之情,来时便托我照顾一二。”

这番话是她考虑再三的结果,要是跟绍晚词说实话,谁知道绍晚词会不会狮子大开口。把卫连舟绕过去,也不用编什么谎,只是陈述部分事实。恩情最容易被要挟,那就不说恩情,只说朋情。

恰巧认识了绍清词,把海岛上那一段跳过去,最后说绍清词的托付。这样主动权就在她手上,念着朋友之情照顾绍晚词,怎么照顾都能说得过去。以古代的交通情况,绍清词远在海外,和绍晚词再遇上的可能性小于零。她只要不负绍清词所托,照顾一下绍晚词即可。

绍晚词听到这话头低了下去,脸上有几分羞愧之意,小声道:“没想到三姐会……”以前在家时嫡庶有别,她没少欺负绍清词。现在绍家完了,千金小姐都变娼妓了,谁能想到绍清词还会念着姐妹之情。

沈书娴笑着道:“所谓量大福大,绍夫人是有福气的。”很多时候心胸决定着成就,放在绍清词身上,绍家都这样了,她不会再去念着姐妹之恶。

说话间,沈书娴让春分把盒子拿上来,里头放的银票,绍晚词是官奴,其他东西不好送,银子上面却是不写名字的。道:“这是三千两银票,我想不出如何照抚绍姨娘好,不如给钱你来的实惠。当着孙三爷的面给你,让孙三爷给你做这个见证,以后这就是你的私房了。”

一个妾室突然多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被发现之后说不清出处这绝对是大事。叫上孙禹一起来也是因为这个,让孙禹知道钱的来路,以后后院闹出来,总有个证人在。至于孙禹会不会把这笔钱吞掉,孙禹这点人品还有是的。

绍晚词听得又是一愣,听沈书娴那个口气,肯定不会让她白来这一趟,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大笔。孙禹也听得一愣,倒是沈书君口气傲慢的道:“当日迎亲的排场孙三爷也见,区区三千两,又算得了什么。”俗话说拔根汗毛比腰粗,三千银子别说沈书娴看不到眼里去,他也看不到眼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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